白曉晨和Jenny看著下車的一家四口,心里有一萬個不情愿,卻也沒辦法,畢竟沈默和文峰仍是合法夫妻。
“文——”Jenny不甘心的伸著手臂。文峰沒有回頭,帶著孩子下了車。
白曉晨看起來比Jenny灑脫一些。他勾起嘴角,陽光灑了下來,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像一把金色的扇子,似乎陽光一直跟隨著他。白曉晨朝兩個小朋友揮了揮手,“朵拉、Sunshine Byebye!有時間叔叔帶你們去游樂場玩兒?!?p> “叔叔,再見!”朵拉、Sunshine回頭禮貌的跟白曉晨道別。文峰臉上已經陰云密布,變成了鐵灰色。
白曉晨像是沒看見文峰的臉色,又誠懇的對后下車的沈默說:“沈默,If?you?like,?you?are?welcome?to?work?in?the?design?department.(如果你愿意,隨時歡迎你到設計部工作。)”
沈默正欲回答,“成了,收起你那份想炫耀的心,還說英語,以為我聽不懂還是你覺得很酷?幼稚!”文峰伸手指著白曉晨,帶著一副“什么都是我做主”的氣勢說?!敖裉煳揖透嬖V你,她——不——會——去,你——也趁早死了這份心!”他直接截斷了沈默的退路,幾個大步跨至她面前,拉著沈默的手就往小區(qū)里帶。如果文峰的身后有條尾巴,估計現在都翹到天上了。
白曉晨看著文峰的背影撇撇嘴,踮起腳尖向小區(qū)里面的人揮手,不過幾步,沈默便消失在曲折的小路上。
文峰仿佛是背后長了雙眼睛,知道白曉晨的一舉一動,他把沈默和孩子送至小區(qū)里面,白曉晨看不到的位置,才回來拿行李。這時白曉晨正打算幫忙送行李進去,文峰一把奪過行李,狠狠的瞪了白曉晨一眼,“記住,這份仇我們結下了!”
“仇?什么仇?”白曉晨故作不解狀。
“明知故問!你最好離我的妻子遠點,否則你總監(jiān)的位置能坐多久可不好說。”文峰斜瞄了白曉晨一眼,冷冷的警告他。
面對陰晴不定的文峰,白曉晨吃了一驚,冷冷的目光打在身上,像是一層冰霜撲了過來。他故作鎮(zhèn)定的說:“哈哈哈,這事——是你說了算的嗎?既然,你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告訴你,沈默,我是搶定了!”他挑釁似的直接宣戰(zhàn)?!澳阕詈每春盟?,否則,以我的魅力,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她搶過來?!蹦┝?,還拋給文峰一個迷人的微笑。
只把文峰惡心的想吐出來,心里卻禁不住想:’沈默就是被這惡心的笑迷倒的嗎?’想到這里,他又有了想把白曉晨揍一頓的沖動。一個拳頭抬起,白曉晨馬上作勢準備躲開,這次他可不會再白白挨一拳,文峰卻收回了拳頭。他眉毛一挑,指了下白曉晨說:“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抓住你的小辮子!”最后,留給白曉晨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拉著行李進入小區(qū)。
Jenny輕蔑的掃視了白曉晨一眼,‘真蠢,直接暴露目的,看你還有什么機會接近那個可惡的女人,順帶著把我的機會也破壞了。哼!’
白曉晨臉色微變,幾秒鐘后恢復了常態(tài),接著上車囑咐司機“To WH staff dormitory。(去公司宿舍。)”
文峰和沈默回到家,誰也不愿多說什么,也沒人去做解釋,別別扭扭的過了一天。晚上休息時,沈默抱著枕頭直接去了孩子們的臥室。
“你什么意思?”文峰伸手拽住沈默的胳膊,他已經忍不下去,對他來說這樣的日子太煎熬。
“我什么意思?”沈默轉過身直視文峰,“我還沒問你什么意思,你倒好意思來質問我?深更半夜,不接電話,房間里還有一個女人是怎么回事?要解釋也該你解釋吧?”她一步一步逼向文峰,面對沈默的質問,文峰步步后退。
“那你也不能因此跟其他男人上床!”文峰有些心虛,大概是他認為,此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說的有些牽強,氣勢弱了幾分。
“這話說的有意思!你這是擺明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沈默又上前一步,繼續(xù)說:“Jenny的事,你還不打算說清楚嗎?”文峰被逼至墻角。
“Jenny喜歡我!”文峰嘴唇顫抖著說了出來。雖然早有預料,沈默還是像一道驚雷把她劈中,腦袋嗡嗡作響。文峰猶豫了片刻,想到夫妻的未來,不管沈默會不會誤會,他都想遵從內心,把所有的情況說出來。“我剛進WH最先認識的就是Jenny……”
沈默想到上次在TL House文峰和Jenny同叼一根面條的事,到這次的跳舞,Jenny的受傷,越想越傷心?!热皇撬矚g你,對你有感情,就更應該避嫌。為什么你們還天天攪在一起?為什么你一次又次給她接近你的機會?保持距離的事我不是沒對你說過,你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可事實呢?’沈默的心里五味雜陳。已經說過的話也不想再對文峰說一遍。
“你和白曉晨是怎么回事?”想到這個男人,文峰氣憤之余脫口而出,這是他害怕問的,也是迫切想知道的。
“他只是在旅行途中幫過我們,后來結伴同行!”
“僅此而已?”
“對!”
看到沈默回答的如此堅定,文峰反倒不知道該不該信任。
夜晚繁星點點,WH宿舍樓下咖啡廳內顧客已寥寥無幾。簡單的裝飾,幾張長條形雙人或四人桌,搭配上柔軟的皮質沙發(fā)。一面低調古樸的青灰色墻面,三面透著暖黃色燈光的落地玻璃窗。遠遠望去,在夜色的掩蓋下,大大的房子像是一盞燈籠。
一男一女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兩人低著頭,似乎在說什么重要的事。突然,男人像是說錯了什么,惹怒了身邊的女子。穿鵝黃色薄紗裙身材妙曼的女子突然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壓低聲音用中文冷冷的說:“別忘了,我們合作是我先提出來的?!?p> 僅有的兩桌客人也在她拍桌后,起身離開。
正在與美女熱聊的店員嚇了一跳,他匆匆跑過去禮貌的問:“Can I help you?”
“I'm good.Thanks!”女子勉強的微笑了一下(其實,這并不像微笑,更像皮笑肉不笑),轉過頭去又恢復了怒容。
店員識趣的離開,朝剛才熱聊的美女攤開雙手聳聳肩,兩人又開始熱熱鬧鬧的聊起來。
文峰去上班后,風語又開始了按時拜訪。
人還沒進門的她,就開啟了極強的傳遞消息的能力,嘰嘰喳喳,哇哇啦啦?!吧蚰愫臀姆蹇烧媸堑侥膬憾际墙裹c,話說你不是帶孩子去旅游了嗎?怎么又回國參加了個舞會?嘖嘖嘖,別說WH內部網站上的雙人舞照片上的姿勢還挺帥的……”
“那是我嗎?”沈默白了風語一眼。
’糟了,難道不是沈默?’風語想起昨天晚上,周明皺著眉低頭看著手機,似乎有什么心事。她有些好奇,也湊了過去。結果,只來得及看了一眼,手機就被周明藏了起來。’難道不小心又辦了個壞事?我還是趕緊撤吧!否則,雷霆之怒要燒過來了!’
風語極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說:“沈默,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你先忙,我走了!”
“哎~風語——”不待沈默說完,風語已經一溜煙兒不見了。
離開沈默家,風語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自說自話。“以后有關沈默的家事,一定要管好嘴巴!”
“嗨!風語?你今天怎么沒和沈默一起,自己在小區(qū)里溜達?”風語和沈默的關系是小區(qū)里的朋友們都知道的,簡直可以說形影不離。大廚師阿寶正要出門的時候,看到了風語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轉悠。
“阿寶?”風語像是活過來一般,激動的踮著腳跑了過去!
“你有空嗎?”阿寶好心地問。
“有空,有空!”風語的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
“可以陪我一起去WH送個文件嗎?我老公把今天要用的文件落家里了,我得去送一下?!?p> “好啊好?。 憋L語愉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