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思，你看！那是屬國芴都的質(zhì)子，林默皇子。是不是睿智灑脫，讓人心悅？”她的隨侍央著她的臂彎，微微輕呼。
她轉(zhuǎn)身，未曾說什么。
果然，后來了，親自對她說：“從此以后你自己收拾自己，我不會再給你任何隨侍了?！?p> 她回驚濤閣時，遙遙遇到在花園練琴的依稀，對方抬手贈了一曲流觴。她心里咯噔一下。
后囑她隨依稀一起學習北國的文字風華，她淡漠地答應了。
依稀隨著而來的女仆，對她不怎么友好。依稀抱歉了好幾回，女仆才不敢善動。教習的紫嘉長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說，過幾天要考考她們。
初時，她和依稀并不了解。末了，才聽說墨禾歡喜芴都質(zhì)子。
不知怎的，到習練管蕭的時候，王特意邀請了林默來教習她們。
她在芴都的時候，就聽林默吹簫。是好聽的。曲子流水，彎入巧瑟之角，竟是有凈世之意。會讓疲累恐懼的人忍不住想睡過去，醒來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不過如此，是增加承受力的樣子。
依稀眼里都帶著火般的驚喜。只是有意無意發(fā)現(xiàn)林默望著她的樣子，就沉默了。
北國的公主是驕傲的，只是這份驕傲在依稀遇到林默以后，顯得岌岌可危。
偶爾的時候，處理完各處才興戰(zhàn)事的夏河王會現(xiàn)身來習孟方坐坐。長者多次請夏河王展示一下紫嘉的宮角管蕭，都被拒絕了。夏河王說，如果依稀答應晚宴時回紫嵩舊址或者紫竹齋，他會親自演示給她看。
依稀低了頭。余光望見林默波瀾不驚的神色，終是未曾開口。
她和林默，當然是無份的。
后來，依稀來驚濤閣找她。后只是說，讓她多陪陪依稀，依稀是難得。
“現(xiàn)思，林默那么好，你陪我去找他吧?！币老≌碇浼w呢喃。
“不去。”
她可不想驚濤閣被夏河王拆掉。
“為什么不去？后不會責怪我們的。我們就說是請習蕭指，好不好？”
“不去?！彼眯淖o理梔子，給墨藍色小龜洗澡。
依稀起初沒有發(fā)現(xiàn)，定睛一看，又笑不出來。
“現(xiàn)思，你看小烏龜那么可愛，我也很可愛啊，你陪我去吧?！?p> 總之，依稀在驚濤閣磨了三天，哭了三天。淚水都快成夏河王窗邊的水晶河了。
她心里嘆了聲，終是答應了。
夜并不是很深。
她請示后給夏河王送清茗。
后有點無奈地對王說：“孩子們真是難省心?！?p> 王笑道：“你去吧?！?p> 她領(lǐng)了王旨，把頸項抬得高高地向紫嵩舊址夏河王行宮而去。她知道夏河王討厭她，但更舍不得依稀難過。
“夏河王端好?！痹谖迳珯戣b旁，她端起清茗置發(fā)頂，行宮禮。
夏河王卻說不出那句端好。隔空接了清茗，就揮手要她退去。她剛準備轉(zhuǎn)身，就聽見男子問：“怎么，來看我笑話的?！?p> 她遙遙行了禮，依舊是那句夏河王端好。
夏河王楞了一下：“端好?！?p> “知彼夕顏，何竟如此？”她在檻鑒旁清立。
夏河王也無說法。
她是做不來低眉屈膝的，冰極的國民只向尊俯身。臨去，聽得夏河王說：“你陪她去吧，我同意了?！?p> 從夏河王行宮到驚濤閣有兩條路可以回，她平時是不來的。只是先前后囑她來水晶河傾小龜玩，又要熟悉宮址，來過一次。
那這次選另外一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