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王擺擺手,吧輕聲問道:“吳威……當(dāng)年曲尚書的貪污案,弟弟入宮為奴,姐姐去了何處?”
禎王身后跳下來個男人,黑巾覆面,一條刀疤從額角蜿蜒而下,他張口,聲音如長年累月未曾維修過的機(jī)器般嘶啞難聽:“回禎王,弟弟曲窕入宮為奴,姐姐曲窈入欄為娼?!?p> 為娼??。?!
她這樣的性子,她這樣冷淡的性子當(dāng)初讓她嫁與自己都不愿意,如何愿意去勾欄里當(dāng)…………
一陣蝕骨心痛突然爆發(fā),頓時抽去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他艱難的捂住心口,連話都說不利索:“吳威……吳威你且去查一下,看看,看看她現(xiàn)在如何了……”
吳威抬頭看了一眼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轉(zhuǎn)身便消失在寂靜無人的甬道之中。
禎王走到一側(cè)找到塊石頭坐下,也不顧是否干凈平滑,腦袋里全是當(dāng)初他來到這個世界后,茫然無知渾渾噩噩的時候,看到的那張清麗甜美的笑臉——他原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原本只是以為,只是以為那個女人與她長得像,可沒想到……沒想到啊?。?!
禎王狠狠地握緊雙拳,連指甲嵌進(jìn)皮肉都難敵心痛:“沒想到,你真的是她……你現(xiàn)在,一定一定,很恨我吧……”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可心口的沉重仍舊無法舒展。仰著脖子看著頭頂驕陽白云,明晃晃地光線仿佛一把金針直刺心臟,千瘡百孔——他絕望的閉上了眼。
這一切都是他一念之間所造成的。
他悔??!
窈窈,他悔?。。?!
曲窈在禎王離去后,便抓緊時間往回跑,她嘴上那么說,實際上除非她傻,才一直勇往直前呢!好不容易才跑到食堂卻發(fā)現(xiàn)那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個廚娘在收拾殘羹剩飯
“大姐……飯呢?”曲窈上前問一個正抱著飯桶往屋里走的嬤嬤,那個嬤嬤連看都沒有看他,便說道:“沒了。”
“沒了??”曲窈趕緊跟上去,“怎的就沒了呢?這才剛過午時……”
“午時是主子們吃飯的點,別人都去忙,就你過來巴巴的要飯,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主子了?”另一個端著木盆的大姐嗤笑道,將盆里的水嚯的一聲潑在旁邊樹坑里。
曲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了,沒和那人的刻薄語氣一般計較。
她以前在御用監(jiān)不需要做那些伺候人的活,自然是按點吃飯按點休息,但后宮里都要一切以主子為重,尤其是吃飯的時間一定要和主子錯開,才能保證主子吃飯的時候能有人伺候。
“那……不應(yīng)當(dāng)在午時后吃飯,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午時,為何還沒有飯?”曲窈看著這個抱飯桶的大娘好歹慈眉善目,瞧著是個善人,就不理別人專門湊上去問她。
抱飯桶的大娘把飯桶放下,想彎腰舀大缸里的水,曲窈趕忙搶先舀了滿滿一瓢倒進(jìn)去,大娘停下來,似是不夠,于是曲窈又添了一勺,又添了一勺……直到腰酸背痛大娘才堪堪攔住他。
大娘掃了她一眼,低頭繼續(xù)干活,嘆口氣說道:“看樣子你也是新來的。怎么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如今這時辰應(yīng)是主子們午睡的時辰了,即便是侍候的宮人也早用了午膳。你來的,未免有些太晚了?!?p> 曲窈不好意思的撓撓后腦勺,嘿嘿笑道:“初來乍到,不曾熟悉昭和宮的布局,來的時候迷了路,便耽擱了……今日多謝大姐指點,曲窕便不再叨擾了。”說罷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要離去。
“你是曲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