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峽國最西方的港口處,東峽國第一艦隊駐扎于此。
這支艦隊有著統(tǒng)一規(guī)格,統(tǒng)一制式,全部都是四層三桅桿的二級船。
整個東峽國共有三支艦隊。
駐守在東峽國西北方的第二艦隊,分散于東峽國各處,與其稱之為艦隊倒不如說是保安的第三艦隊。
而最后,就是東峽國的王牌,駐守在東峽國最西方的第一艦隊。
這個世界沒有戰(zhàn)爭,至少是沒有能被大到稱之為戰(zhàn)爭的武裝沖突。
統(tǒng)治四大國的四大家族遵循著古老的盟約,好的就像是一個媽生的一樣。
所以這個世界唯一需要動刀動槍的地方,就是對付海盜和擊退流民。
而第一艦隊擔任著巡航東峽國西方,定期清剿東峽國海域范圍內的海盜勢力。
這樣的任務自然是經常見血,所以第一艦隊便是東峽國的王牌。
至少這支艦隊的士兵是見過血,殺過人的。
而整支艦隊全部由榆木建造,表皮涂著滿是油光發(fā)黃的木漆。
平常舷炮炮口由木板蓋住,到了它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便會露出猙獰的獠牙。
而第一艦隊就連旗艦也是二級船,這其中原因是一級船雖然吃水高,載炮多,火力大,但是其龐大的體積和重量也導致其速度上的不足。
而第一艦隊的平時任務就是巡航,這期間經常有和自混沌海域而來的海盜勢力有著摩擦。
遇上敢對他們開火的還好,要是遇上掉頭就跑的,第一艦隊要追上去就得把一級船丟在后面了。
所以不適用性導致了作為東峽國王牌的第一艦隊并沒有所謂的王牌。
而此時的第一艦隊的旗艦——【拂曉號】的甲板上,一個精壯的壯年漢子赤裸著上身在做著俯臥撐。
他大約三十來歲,高額怒目,虎背熊腰,一身古銅色精肉和一身如龜殼溝壑一般的傷疤顯然飽經磨礪。
全身肌肉極具力量感,雖然沒有達到艾力克兄弟那種人形怪物的夸張級別,但是超過這世界上幾乎所有成年男子的體格,不是問題。
而他,便是東峽國第一艦隊的現任統(tǒng)帥,多倫·塔其幕。
現在的多倫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昨天看見的那個海盜究竟是什么人?
那海盜穿著最常見的棕色麻布衣物,就那么靜靜的站在港口邊,看著那些士兵和船只進進出出。
他的左眼應該是瞎的,雖然有很多海盜喜歡帶著眼罩做裝飾,但是那個人右眼眼珠左右活動很頻繁,這是經常只使用右眼之人的特征。
而他的頭上還帶著一個皮革制的三角海盜帽,這證明了他的身份,更證明了他的膽量。
一個海盜,不遠萬里的跑到東峽國第一艦隊統(tǒng)帥的眼前反復橫跳,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這是為了大愛不惜犧牲自己為多倫刷業(yè)績的大無畏精神。
當時的多倫很感動,只是看見那海盜的瞬間就掏出了自己的鏈槍想要一槍捅死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然后把他掛在船頭。
但是自己一槍捅在他的心臟部位,卻發(fā)出了一陣金鐵相擊的聲音。
那個家伙是守墓人,多倫很肯定。
而且和東峽國頗有淵源,因為那種能力多倫知道,是守墓人序列中的第四序列第4號魔藥,硬化。
可以使守墓人皮膚接觸到的東西如鋼鐵般堅硬。
而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流落在外的魔藥配方,所有受到黃金家族控制的魔藥配方只有黃金家族成員和祭儀才有資格告知外人。
而硬化這劑魔藥也是收錄在東峽國典籍庫的。
“你就是現任的第一艦隊統(tǒng)帥?”
那個海盜沒有因為多倫的突然襲擊而惱怒,只是很平靜的問了這個問題。
“那又如何?”多倫注視著這個約莫60來歲的海盜。
瞎了一只眼睛,但因為有著硬化的能力,所以突然的刺擊,劈砍應該不起作用,要讓對方失去戰(zhàn)斗力得使用鈍器擊打。
這是多倫在方才的試探中得出結論。
那海盜似乎是看出了多倫的心中所想,只是不耐煩的深呼一口氣:“放下你的念頭吧,我可不是來爭斗的?!?p> “我知道,”多倫回答了對方,“我并不認為有哪個海盜會獨闖東峽國第一艦隊的駐地?!?p> “問題是,你究竟是什么人?”多倫接著問道。
“我是誰并不重要,”那海盜長吁短嘆一聲,轉過頭看著那些‘威風凜凜’的大船,嘆息道:“對你的手下人好點吧,我看到他們很多人都對他們的統(tǒng)帥報以怨氣?!?p> 是的,輕則打罵,重則絲毫不估計手下顏面的將犯錯士兵吊起來以長鞭抽打,期間就連過往游商都可以前往觀看。
這便是多倫的御兵之道,以絕對的權威和不容置疑的規(guī)定規(guī)范士兵的行為。
多倫聽聞對方的勸告毫無所動,冷哼一聲:“我怎么管理手下人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個海盜指手畫腳。而且讓他們帶著這股怨氣,將其拋在海盜身上不是很好嗎?”
對方貌似早已預料到這番回答,平靜的回答道:“你這樣,士兵們的怨氣遲早會到達一個零界點的。到時候爆發(fā)出來是致命的。”
“沒關系,到時候我早已成為祭儀,進入到黃金家族的上層權力中心了。”
那海盜最后走的很蒼涼,多倫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對東峽國的艦隊如此關心,也許也永遠不會知道了。
回憶結束,多倫結束每天的例行公事,站起身來。
塔奧的貼身仆從小跑著跑上拂曉號的甲板。
“陛下口令,命第一,第二,第三艦隊各帶部分戰(zhàn)艦前往東峽國東南方【鯨骨島】方向將卡嘉里公主接回來?!?p> “哦,那其余兩只艦隊知道這命令嗎?”東峽國的大祭儀跟著仆從上了船,笑瞇著眼問道。
這是一個面目慈祥的老者,穿一身白金長袍,打扮的像是一個古希臘元老。
他比塔奧略微年長一些,卻是東峽國真正的權力中心,和塔奧的【分享權力者】。
黃金家族依靠血脈繼承他們的權力,而海神教的祭儀們則依靠著知識和黃金家族的家主們分享四大國的權力。
仆從看見是大祭儀卡其在問話,連忙做出恭敬的表情和儀態(tài)回答道:“回大祭儀,因為我距離第一艦隊最近,便先來告知多倫統(tǒng)帥,所以其余兩支艦隊的統(tǒng)帥還不曾告知。”
“哦,那就好,”卡其瞇著眼慈祥笑道。
“大祭儀,為什么好?”仆從不解,但下一刻,一支長槍捅穿了他的心臟。
長槍抽走,仆從帶著震驚和不解的目光跌跌撞撞的倒退。
多倫手中的如雙截棍一般的鏈槍上正滴著仆從的血跡。
“為......”仆從剛說了一個字,多倫便一腳將他踹進了大海之中。
“下手真是果斷啊,”卡其笑瞇瞇的說道。
“這不正是您所期望的嗎?”多倫將長槍上的血跡擦干凈,如雙截棍一般掛在后腰一個特制的掛鉤上。
多倫接著說道:“這樣,我們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出海了,但殺掉佛里曼卻是我們獨享的秘密?!?p> 說道這,多倫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殺掉佛里曼后,我真的可以成為祭儀嗎?”
卡其笑瞇瞇的點頭道:“當然,能夠知道真相的人是有限的,你殺掉佛里曼后,名額就多了一個?!?p> 對于卡其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多倫不以為然。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讓自己在殺掉那個叛逃祭儀后才會被傳授祭儀們的知識,但為什么對方會如此執(zhí)迷于殺掉佛里曼多倫還是多少能猜出來一些。
多半是那個叛逃祭儀知道了些什么不該知道的吧。
多倫走到船頭,敲響警鐘。
不遠處聊天的,其余戰(zhàn)艦上做著其他事情的,凡是第一艦隊成員全部望向拂曉號。
多倫右腳踩在半身高的船舷上,高聲道:“聽著,現有一伙逆賊挾持了卡嘉里公主,他們現在正向著鯨骨島航行。
我們需要將公主奪回來,但是我們不會有援軍,不會有盟友,一切都只能靠我們自己。
我們必須堅決,毫不留情的消滅他們!聽明白了嗎!”
最后一句多倫帶著命令的口吻吼道,士兵們應答一聲便是準備楊帆起航了。
看著多倫忙著調動士兵,卡其只是笑瞇瞇的低聲念叨:“這樣一來,陛下所安排的事情都以完成,群星們即將回到它們正確的位置上,陛下的百年大計也將要完成了?!?p> “大祭儀剛才說什么?”多倫似乎聽到了卡其在低聲念叨著什么。
卡其依舊是笑瞇瞇的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讓誰來做你的老師,來傳授你相關的知識。畢竟我已經年老體衰,力不從心了。”
多倫轉過身去,沒有在去深挖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