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不免為難了。
她知道鐵虎已經(jīng)被埋了,自然無法出來對質(zhì)。
但她不好說鐵虎已死的事。
畢竟你都已經(jīng)開始用殺同會會員的方式解決問題了,那還來找我這個會長干嘛?
漆漆雖然缺心眼,但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她找了個借口:“鐵虎給了證詞后,擔心會遭遇顧高的報復,已經(jīng)遠走高飛了?!?p> 阮年匡嘴角悄悄勾了一下,道:“也就是說無法回來對證咯?”
不等兩人回話,他又道:“顧高可是公會的S級會員,是公會的骨干成員,你們沒有十足的證據(jù)就敢控告顧高,這不是讓我這個會長為難嗎?”
楊云旗瞪大眼睛看著阮年匡,卻沒有說話。
因為阮年匡的武力值不是他能匹敵的,明明知道阮年匡是在偏袒顧高,他又哪里會當面頂撞?
哪怕他要作死,也不會在別人的地盤這樣作死。
但缺心眼的漆漆聽到這話卻不樂意了:“會長,你這是在偏袒顧高!”
阮年匡道:“我都說了,顧高是公會的S級會員,而你們連A級都不到,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顧高的戰(zhàn)力。你們換做是我,考慮到公會的利益,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里,相較兩邊的戰(zhàn)力后,會如何選擇?”
他這已經(jīng)是把偏袒顧高的理由赤果果地說了出來。
歸根究底,就是他看不起楊云旗和漆漆。
楊云旗也知道,顧高身為公會的S級會員,占據(jù)公會的核心機密,而穆溪只是一個A級會員,相當于只是公會的一個高級打手,地位根本無法和顧高相提并論。
可以說,在阮年匡的眼中,除了和自身利益關(guān)系密切的S級會員,其他會員都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他又怎么會在于工具對使用工具的助手有什么看法呢?
漆漆還想咆哮。
楊云旗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對阮年匡說:“既然會長為難,那我們也不打擾會長了,等我們成為S級之后,再來讓會長為我們討回公道吧。”
他始終面無表情。
說這話完全是為了麻痹阮年匡,要是說什么狠話惹得阮年匡不高興,阮年匡可能不會讓他倆安然離去。
果然,阮年匡聽到這話沒有起疑,爽朗一笑道:“當然沒問題,只要你們有了實力,本會長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p> 楊云旗立即朝阮年匡微微點頭,然后拉著漆漆離去。
漆漆氣鼓鼓的,還不想走,但被楊云旗硬拉著,也注意到楊云旗那兇狠的眼神,大腦一時被怔得空白,不由便跟著楊云旗離開。
阮年匡目送著他倆離去,并沒有阻攔,反而假惺惺地說:“不過你們放心,如果顧高真的捉走了穆溪,那我會和顧高商量一下,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穆溪,不管怎么說,穆溪也是我們公會的A級會員?!?p> 不管怎樣,他作為上位者,面對手下的工具,終究還要裝作仁愛的模樣。
正因為他這么虛偽,才會和喬公子惺惺相惜,讓喬公子在滕海公會中擁有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楊云旗心里也像漆漆一樣憋著火,面對阮年匡投來的“善意”,要假裝客套地跟阮年匡說一聲謝謝他也覺得惡心。
但他為了能夠活著走出這間辦公室,還是做了一回讓自己惡心的事,硬著頭皮說了一聲謝謝。
不過他始終面無表情,故意讓阮年匡看到他這副不想妥協(xié)但又不得不妥協(xié)的模樣。
阮年匡微微一笑,楊云旗的表現(xiàn)在他眼中非常合理,因此他并不放在心上。
最終,楊云旗拉著漆漆有驚無險地走出了滕海公會。
等出了公會,楊云旗剛松開拽著漆漆手腕的手,漆漆就狠狠地甩了個眼色給他,怒嗔道:“你干嘛拉我走?干嘛不讓我和那個家伙討要說法?”
楊云旗也不客氣,搞得誰還沒有火氣一樣,同樣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想死,現(xiàn)在就回去送死好了,我不再攔著你!那個阮年匡明擺著是在偏袒顧高,你要是跟惹惱了他,恐怕連活著走出那個辦公室的機會都沒有!我救了你,你應(yīng)該跟我說聲謝謝!”
漆漆一怔,整個人都冷靜了,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說阮年匡也和擄走房東的事有關(guān)?”
楊云旗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要是阮年匡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那你我剛才根本沒有走出那間辦公室的機會?!?p> 漆漆松了口氣,但旋即神情低沉,頭上的兩只獸耳耷拉下來,一副委屈的樣子,問:“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楊云旗雙眼微瞇,道:“既然沒人替我們討回公道,那我們就自己去替天行道吧!”
說完,楊云旗便在漆漆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明明四周無人,但他就是覺得這個時候說悄悄話特別符合氣氛……
當天下午,整個滕海公會內(nèi)便流出了傳言,傳言的內(nèi)容就是鐵虎的證詞。
而不久后,錄下那段證詞的錄音便在滕海公會內(nèi)流傳出來。
這一切的推手自然就是得到楊云旗指示的漆漆。
楊云旗已經(jīng)和漆漆兵分兩路,因為漆漆對滕海公會的人比較熟悉,所以由漆漆負責散播流言,而楊云旗負責監(jiān)視顧高。
此時,楊云旗正在顧高的別墅外,悄悄監(jiān)視著進出別墅的人。
但他守了一下午,也沒見顧高從別墅里出來,要不是他曾透過別墅的窗戶看到過顧高的側(cè)臉,恐怕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在他四周都是鏡世界的景物,這讓他輕而易舉就能藏匿身形。
因為監(jiān)視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驚動到別墅內(nèi)的人。
這一守,就到了夜晚。
繁星已經(jīng)掛滿天幕。
受血魂夜啼影響的人群都已經(jīng)歸家沉眠,而還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是到過薛婆河舉行過儀式的人,當然也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楊云旗。
他并沒有到過薛婆河,也不受血魂夜啼的襲擾。
他依舊默默呆在鏡世界的建筑里,監(jiān)視著顧高的動靜。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流光涌動,甚是絢麗。
那是極光。
但對宏世界的人而言,那是惡夢!
三大災之一的天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