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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國。
看著發(fā)過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意料之中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榮嘉年并不意外,他將手機放到一邊,躺到病床上,等著心理醫(yī)生為他做心理疏導(dǎo)。
人這一生,總會做出一些錯事。
犯了錯就要得到懲罰,或早或晚,總會到來。
他的懲罰還沒有到來,但是他甘愿承受。
——
“快點……嗯……”榮嘉年抱著爸爸回來之后買的遙控汽車站在臥室門前,看到爸爸和一個阿姨在床上像積木一樣疊在一起,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直覺不是什么好事情,直到后來,他才知道,爸爸出軌了。
不,出軌這個詞說得不準確,因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已經(jīng)離婚了,之所以還住在一起是因為他。
但是為了他嗎?既然是為了他為什么還要離婚。
但是現(xiàn)在,榮嘉年呆呆地站在門口,那個女人一扭頭就看到了他,發(fā)出一聲高亢尖銳的尖叫:“啊——”
榮父被嚇了一跳,看到門口的他,拉上睡袍來到他面前,語氣很沖:“你來這里做什么,看了多久!”
榮嘉年抬頭看著爸爸,有些茫然:“爸爸……”
卻得來對方的推搡:“別叫我!小趙,把他領(lǐng)走!”
傭人想把他帶走,但是他不肯,掙扎間,汽車的遙控器掉到了地上,不等他撿起,她就把榮嘉年抱走。
榮父吐出一口氣,還是覺得渾身不爽,腳下踩到了什么,他狠狠的一腳踢到一邊,遙控器撞上墻壁摔的四分五裂:“什么東西?!?p> 然后回到了房間,徹底關(guān)上了那扇門。
那個遙控器是爸爸送他的玩具,但是現(xiàn)在,沒了……
榮嘉年突然哭出聲,但是沒人來哄他。
傭人把他放到了房間中,扔進去一些玩具,就鎖上了門:“在里邊自己玩,不要出來?!?p> 門被關(guān)上,榮嘉年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黑了,他是被餓醒的。
媽媽今天又沒有回來,她要忙工作,要加班。
——
“榮玉盛,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領(lǐng)回來,萬一被年年看到呢!”
“他已經(jīng)看到了,沒必要遮掩了,我們分開吧,這樣在一起對彼此都是折磨。而且我們也簽過協(xié)議,年年是我唯一的孩子,這些你不用擔(dān)心?!?p> 沉默半晌,女人終于開口說道:“好。”
達到自己的目的,榮玉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榮嘉年,他頓了頓,最后什么都沒說,錯過他離開。
女人將他抱在懷里,力氣很大,“年年,以后就好好跟著媽媽?!?p> 女人很忙,很少能有時間陪他,什么家長會之類的更是從沒見過她的人影。
女人升職了。
她越來越忙,忙到開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榮嘉年被傭人關(guān)在玩具房一關(guān)就是一天。
“趙姐姐,我想吃水果?!彼环旁诟吒叩呐_上,小小的榮嘉年拿不到,就站在旁邊仰著小臉叫她。
趙潔是榮家請回來的傭人,干了很多年了,剛開始也是兢兢業(yè)業(yè),要珍惜這份待遇好工資高的工作,但是時間久了,她就開始貪婪地想要更多,尤其是楊育紅不設(shè)防的每次都會給她很多錢說要用在小少爺身上,但是她到底有沒有花,誰知道呢?
聽聞,她沒好氣的呵斥道:“吃吃吃,吃什么吃,想吃就自己拿,想要什么就自己動手,不要找我?!?p> 小小的榮嘉年那會兒奶萌奶萌的:“可是我夠不到?!?p> “夠不到就想辦法,想要什么就要自己爭取,不擇手段的得到,知道了沒?這是鍛煉你的自理能力?!?p> 明明就是不想站起身,但是女人還硬要扯上一個鍛煉的名義。
榮嘉年找了一個矮凳,拿到了想吃的水果,從此之后就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想要的東西,不要等著別人的施舍,而是要自己想盡辦法的得到,哪怕不擇手段。
——
榮嘉年住院了,因為他餓得不行,趙潔出去了,他想找點東西吃,但是卻被掉下來的刀砍傷了。
刀傷不是很嚴重,因為沒割到命脈,但是也不輕,因為刀口很深,流了很多血。
榮嘉年疼的哇哇大哭,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鮮血不知道該怎么辦。
恰好楊育紅回家找一份資料,將他送到了醫(yī)院。
但是經(jīng)此一事,她開始調(diào)查趙潔,這一查就讓她差點自責(zé)死。
她給的錢本來是要用在兒子身上,但是沒想到都被那個女人貪了。
可見她對孩子平時是有多忽略。
因為自責(zé),楊育紅請了幾天的假期,每天陪著他,從此,榮嘉年明白了,要想獲得關(guān)心,就要傷害自己。
后來也印證了這個說法。
他每次“不小心”受傷,媽媽都會放下事務(wù)回家陪他。
——
榮嘉年遇見了自己的克星。
15歲那年,他是榮盛百貨的繼承人,母親又是公務(wù)人員,官職不低,所以很多人都捧著他,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只要表達出自己對某個東西的興趣,隔天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但是楊女士又很久沒回家了。
榮嘉年坐在房間里,拿出了自己藏起來的刀片,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然后給她打電話:“媽,我受傷了?!?p> 楊女士正在外地參加一個會議,走不開,于是跟他交談:“年年,媽媽現(xiàn)在在外地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真的回不去,讓阿姨帶你去醫(yī)院好嗎?”
榮嘉年的唇瓣抿得死緊。
他不愿意,控訴道:“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
楊女士是真的有些焦頭爛額,好說歹說榮嘉年都沒有說話,最后她也急了,語氣不由得重了:“榮嘉年,你不要任性,我這么拼命都是為了你,但是你呢?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傷都是你自己做的!”
榮嘉年眸光深沉,面上也是一片冷沉:“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干脆任由我這么死了,正好讓你省點心?!?p> “楊女士,你明明就是為了自己的仕途,還非要說什么為了我,這樣的話你沒有說膩,我都聽膩了?!?p> 說完,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了一邊,看著手腕上的鮮血,然后隨便找了塊布纏一下。
半夜,大廳傳來動靜,有人將他的門打開。
楊簡來到床邊,不由分說直接將他從床上拽起來,“去醫(yī)院?!?p> “不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去不去!”
“不去!”
一人拉,一人往下墜,一點都不配合。
最終楊簡也沒了耐心,“想死?”
他來的時候姨媽只說榮嘉年受傷又使小性子不愿意去醫(yī)院,壓根不知道這傷是他自己劃出來的。
榮嘉年不吭聲,楊簡松開他,然后就在他以為對方妥協(xié)了的時候,卻感覺自己被人直接拽了起來,從陽臺上把他上半身推到外邊。
他住的樓層并不高,二樓,也就四五米的距離,他平時翻下來都沒事。
但是這一次和平時不一樣,現(xiàn)在的他雙手使不上力氣,被人牢牢地制住。
當(dāng)下榮嘉年更是被楊簡的動作激出了火氣,死活不肯妥協(xié),說了不去就不去。
楊簡眸光一暗,直接將人從陽臺扔了下去,下邊是草地,摔的并不狠,扔下來之后他就直接讓人將他帶去了醫(yī)院。
從那之后,榮嘉年就對這個表哥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