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生第一場舞
啊~不管啦,我要~好~好~休息!
云清坐在一個超大號紅色塑料桶里,泡著溫水澡,這已經(jīng)是第二桶了,皮都泡皺了。
兩大腿磨破皮的地方,才起硬痂,這一泡,又壞了
哎,這出去一趟,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遭罪不說,還沒見到有鹽部落的影子,圖意個啥?整個一陪跑。
還是什么時候自己耍單幫走吧,沒有后顧之憂,一切隨意,自由自在。
泡了一個澡,渾身松軟,換上干凈的睡衣,倒在折疊椅上直接躺尸。
睡的早,再疲勞,醒的也不會晚。
只是一早醒來就聽到兩個信息:
一是趁著所有人都在,族人宣布了任命長老的命令。一共三個長老,連主要管什么都說了。
鹿羌是大長老這沒啥異議,可鹿尋和石巖分別為二長老和三長老,的確驚掉了一地下巴。
倒是當事人,還有小草和石族人驚訝后,都非常的興奮。
看來是真沒想到。
不管怎么說,反正就這么定了,沒看當頭頭的幾個都不吱聲嗎?
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晚上要舉行祭祀活動。巫滿悄悄告訴她,今晚由她主持。
這也太、太難為人了吧,尤其是還要跳祭祀舞,沒有音樂的尬舞!
上次還是巫滿老太太自己,怎么這次就……
看老太太那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云清也只能捏捏鼻子,算啦,上就上吧,總有第一次。
跟巫滿溝通了整個祭祀的程序后,就趕緊回到空間。
為了第一次完美出場挑大梁,云清也不打算出去逛了,偷偷在空間練了個無數(shù)遍。
要說云清在以前的世界,那絕對是個小透明。
啥啥都普通,普通到什么程度呢?凡事不會差到打狼,也不會好到領(lǐng)先。
更別說主動爭取表現(xiàn)了,她永遠是在臺下的那個吃瓜群眾。
但是,可但是,再普通的一個人,她都有一顆向往不普通的心,一顆向往被燈光聚焦的心。
差別只在于:敢與不敢,能與不能。
真不想的,都是得到了,才真不想;真無求的,都是求到了,才說無求。
她表面上好像抗拒主持祭祀這件事,實際上卻是隱隱的期待。
哪怕觀眾都是原始蒙昧的土著。
翻箱倒柜,終于在一個盒子里找到個能發(fā)聲的。
這還是一次觀看學(xué)校組合樂隊表演,人家非洲鼓鼓手打的嗨,她在臺下喊得嗨,表演完了,男鼓手一感動,把手上的鼓鈴解下,扔給她了。
這把她給激動的,把個有汗臭味的鼓鈴當成寶貝收藏,以為人家對自己有意思,呆著沒事看著鼓鈴?fù)抵鴺贰?p> 結(jié)果,沒幾天就和這男生打了照面,以為是猿糞真到了,誰知道這潮男都沒多瞟她第二眼,光顧著給經(jīng)過他旁邊的美女吃口哨,拋飛吻。
奶奶個熊哦!
還沒開花就枯萎了,你說扎心不扎心?
這畢竟是第一個男人給她送(扔)禮物,雖然方式特殊,也是禮物。
即便涼涼了,也還是要收藏(默默想用這個一,引來個二)
這不,要不咋說不要太敗家,不要隨便拋棄舊東西,這不就用上了,背景音樂就靠它。
給自己捯飭個公主發(fā)型,拆掉兩個大傻辮子,兩側(cè)各取一縷,向里擰個幾下,綁在腦后。
插上一堆羽毛,用發(fā)卡夾住。這樣比較有點巫的感覺。
今晚夜色不錯,族人分布在篝火附近,只是人太多,窩棚太多,顯得特別擁擠。
有幾個族人準備好祭品,又是三頭幸運(倒霉)的動物,五花大綁捆在簡易的臺子上。
云清和巫滿并排站在一起。
還沒開始,巫清已經(jīng)吸引住了族人的眼光。
皮衣還是那個皮衣,草鞋還是那個草鞋。可他們眼中的巫清,從未如此盛裝。
頭發(fā)上插滿五顏六色的羽毛,干凈清爽的發(fā)絲垂到腰間。夜色下,露出的膚色發(fā)著白盈盈的亮光。
石盆里已經(jīng)盛滿了鮮紅滾燙的獸血液,
云清走上前,用手指在三個血盆內(nèi),各取一些彈向天空。
祭天開始。
族人呼啦啦匍匐在地,幾乎是人擠人。
空場更小了,巫清的第一次祭祀,空間就是這么的局促。
手上黏糊糊溫熱的感覺,讓云清尾椎骨發(fā)麻,她不動聲色,喃喃禱告。
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聲音起起伏伏,這是巫滿教的,渲染氣氛,一切都是套路。
當情緒達到一個小高潮,祭祀舞蹈自然就順其自然的要開始。
云清快速套上鼓鈴。唰,使勁一甩手。
“叮鈴~”
從未聽過的聲音,清脆,悅耳,頓時吸引住了土著們的眼球。
巫清抬腿再起手,怎么學(xué)的怎么跳,只是間或用鼓鈴加重節(jié)拍。
要想成功騙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演員是怎么煉成的?三個字很重要,代入感。
云清就想著真有這么一個神,冥冥中,主宰者一切,引導(dǎo)著一切。不然她為什么會來?
最一開始舞蹈動作慢的時候,她還喃喃說著,說著說著,感情上來了,就剩發(fā)泄。
旁若無人,大開大合,還有鈴鐺伴奏,她現(xiàn)在就在發(fā)泄自己的情緒。
老天,不管您老人家是什么神,能讓我回去不?
我好想家,好想我爸媽。好想曾經(jīng)的一切。
您看我給這里、帶來了先進的工具,還有做船、漁獵、農(nóng)業(yè)種植,連畜牧業(yè)都搞了,還救了一部落的人。
看在我造福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啦。讓我回去吧!
祭祀舞還沒結(jié)束,那還得心里暗示。
天神老人家,我做了什么,您這樣懲罰我,我現(xiàn)在每天伺候十畝地,還得自己做飯吃。
我比農(nóng)民還農(nóng)民,人家還用現(xiàn)代化設(shè)備,我卻還在用老舊的手動工具。
想吃個雞蛋,得從養(yǎng)雞開始,想做個公交,得從抓驢開始。您說,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堪。?p> 求求你,求求你老人家大發(fā)慈悲,把我扔回去唄。
云清內(nèi)心一頓扯犢子,硬是把個巫舞給跳的情緒激蕩,差點沒hold住。
把巫滿老太太給激動的喲,她果然沒選錯人,云清就是這塊料。第一次挑大梁,效果那是杠杠的。
你看把這些屁民給整的,五迷六道的,一臉的癡迷,虔誠的不要不要的,這就是作為巫的最高境界。
云清不知道老太太咋想,她現(xiàn)在只在想,可下跳完了人生第一場舞,累死老娘了。
最后一道程序,倒是簡單,就是累人。
云清往那一坐,就是給所有族人,用動物血液畫花臉,給祝福。之前見巫滿做過,看著累,自己來做,身心都累。
第一次主持祭祀,云清覺得還是挺成功的,就是,巫舞有點用力過猛。
再加上賜福又一直機械保持一個動作,現(xiàn)在全身肌肉就剩下酸痛。
總之,自今日起,所有新近的石族人和白山族人,真正成了鹿族的新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