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寶府邸,雜役房。
朱老大等人,此刻正在喝悶酒。
酒越喝越苦。
姬老四年輕最小,性格沖動暴躁。
已經過去將近三個時辰了,他們這一場悶酒從下午,一直喝到深夜。
本來已有七、八分醉意,再加上心情郁悶,姬老四再也忍不住,暴脾氣涌上頭。
砰!
一只粗瓷碗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姬老四紅著眼,喘著粗氣,惡狠狠地道。
“云重那個混蛋,他以為他是誰,讓我們等了他三個時辰,我要殺了他!”
這家伙又發(fā)瘋了!
周老二和牛老三無奈地看著地上瓷碗碎片,這是第幾個了?
已經記不清了!
一晚上,姬老四最起碼摔了十幾只粗瓷碗。
再這么下去,大伙喝酒都沒碗了。
周老二和牛老三求助的看向朱老大,小四發(fā)瘋的時候,只有老大鎮(zhèn)得住他。
朱老大卻穩(wěn)穩(wěn)端坐,雙目似閉非閉,仿佛老僧入定,無視兩人求助的目光。
得到朱老大的默許,姬老四更加肆無忌憚。
他紅著雙眼,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一頭困獸般,在雜役房內焦躁地來回走動著。
姬老四渾身散發(fā)著兇戾暴躁的情緒,急等著找個宣泄口,一股腦的發(fā)泄出去。
周老二和牛老三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咱們別去招惹那個小瘋子,省得引火燒身。
他們只希望,云重快些來,這把邪火就燒不到他們身上了。
說曹操,曹操到!
周老二和牛老三的念頭剛剛轉完,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隨即雜役房大門打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人,相貌普通,眼神卻是亮晶晶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這個標志性的笑容,不是云重,又能是誰!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看到云重,姬老四心中那股邪火被徹底點燃了。
借著酒勁,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沙包大的拳頭,狠狠向著云重腦袋轟去。
新仇舊恨,一起算!
姬老四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這一拳,看似魯莽,其實是他精心挑選的最佳時機。
云重剛進門,立足未穩(wěn),沒有半點防備,躲不過的。
但是下一息,姬老四滿臉猙獰,就化為了驚愕。
云重根本不閃不避,臉上燦爛的笑容都不變,隨手也是一拳,向著姬老四迎來。
砰!
雙拳相交,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端坐的朱老大也微微睜開雙眼,他對姬老四很有信心。
他的這位四弟,修為不錯,已經達到煉氣三層境界,對付云重應該不成問題。
在朱老大眼中,云重這種人,只不過是憑借小聰明,取得了陳小寶的歡心,本身修為實力不值一提。
修真世界,實力為尊!
誰給了云重膽子,讓云重敢離開陳小寶,獨自出現在他們面前?
朱老大微瞇的雙目中,閃過一絲陰狠毒辣。
今天,就給云重好好上一課!
就算在陳小寶面前再得寵,云重本人也不過是個廢物,沒有資格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可下一刻,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fā)生了。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隨即凄厲的慘叫聲,幾乎掀翻了整個屋頂。
發(fā)出慘叫的人,并不是云重,而是修為達到煉氣期三層的姬老四。
這、這怎么可能?
煉氣修士真元不能離體,但是卻能在體內流轉,增強修士骨肉筋膜的力量。
煉氣期三層的修士,就算對上俗世的武林高手,都能戰(zhàn)而勝之。
云重能一拳轟斷姬老四的手臂。
豈不是說明,他的修為超過姬老四?
姬老四是煉氣期三層的修士,云重的修為豈不是有煉氣期四層,或者更恐怖的煉氣期五層?
此間最強的朱老大,也不過是煉氣期四層的修為!
攻守之勢逆轉!
周老二和牛老三嚇得豁然站起,不小心帶倒了桌上的酒水,嘩啦啦灑了一身,狼狽不堪。
朱老大也有些頭皮發(fā)麻,再也端不住沉穩(wěn)的氣度,猛然睜開眼,惡狠狠瞪著云重。
“云重,你一進門就出手傷人,什么意思?”
云重看也不看在地上哀嚎翻滾的姬老四,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只當他是條死狗。
云重帶著燦爛的笑容,走到桌前,毫不客氣的坐下。
周老二和牛老三兩人無比畏懼,紛紛讓開到一旁。
云重看著怒氣沖沖的朱老大,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語氣惋惜的道。
“嘖嘖嘖,朱老大,你什么時候瞎的?”
朱老大聞言大怒,一捶桌子,滿桌酒水“咣當”一跳,不少灑落在地面。
“你說什么?”
云重無視對方的怒火,慢條斯理的道。
“你如果沒瞎,怎么會沒看到是姬老四偷襲我,我只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p> 朱老大氣勢洶洶,尤自在強詞奪理,“現在躺在地上哀嚎,手臂斷了的人是他,不是你!”
云重笑了,露出六顆森森白牙,他手一伸。
“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也受傷了,很嚴重的內傷,賠錢!”
賠錢?!
朱老大被云重一噎,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好半晌,他才臉色陰沉的道:“你今晚過來,就是為了羞辱我們?”
“怎么會?”云重閑整以暇,微微一笑道:“我一直很尊敬朱大哥你,今晚來,只為敬朱大哥你們四人一杯酒。”
朱老大聞言,臉色越發(fā)陰沉,哼哼冷笑。
“如果我們不想喝你敬的酒呢?”
云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敬酒不喝,那就只能喝罰酒咯!”
朱老大冷厲的道:“罰酒也不喝!”
說著,他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云重,“敬酒,罰酒,都不喝,你能奈我何?”
這句話壓迫力十足,換成旁人早就沉不住氣,云重卻是一臉無所謂,穩(wěn)穩(wěn)坐在桌旁。
此時,桌上還剩下三只粗瓷碗,云重隨手取過兩只。
他看著朱老大,笑道:“朱老大,你有沒有聽過,一山不容二虎?咱們陳府只是一個小山頭,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山頭,容不下那么多老虎!”
聽著云重平和的話語,看著他燦爛的笑容,不知為何,朱老大心中總有種莫名的心悸。仿佛對方是一只絕世大魔王,此刻,正在對他一點點張開獠牙。
“你想干什么?”
云重笑了笑,手一松,兩只粗瓷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要這小山頭,只剩我一只老虎。我要這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歸我管!我要一手遮天,除我之外,寸草不生!”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