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想試探嗎?我都奉陪到底?!泵崆宓馈]手間,長劍穩(wěn)穩(wěn)落回距離她數(shù)十米以外的武器架子上。
已經(jīng)被震撼到懷疑人生的眾士兵驚懼的搖搖頭:“沒有沒有……”
這話擺明了讓他們上去挨揍啊……
淡漠的撇開眼,冕清正色厲聲道:“那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找軍醫(yī)!沒看到你們的太尉大人們沒看路摔得鼻青眼腫、神智不清了嗎?要是他們說摔壞了那里,你們誰有能力負責?”
“?。?!”
“???”
有聰明的人趕緊點頭:“是,都尉大人,小的這就去請?!?p> 多看幾眼,記住那張臉,大手一揮:“嗯,快去?!?p> 那人剛走,又有另外一眾人涌上來。
“聽說你們這里在打架斗毆,欺負新上任的都尉大人?”
一道嗓音傳進來,硬朗強勢。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緊接著,有人專門開路,在她右方打開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擁護著好幾個人朝她走來。
進來后,他們先是打量四周情況,而后才看向毫發(fā)無損、端的風度翩翩的冕清,其中一人上前微笑道:“五妹妹,你可還好?”
“四哥,我很好?!边@就是她上次在夷城見過的納蘭長恩。
他似乎安心的點點頭:“聽說你今天來,原本就想著來看你,只不過你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如此混亂?需要我?guī)兔??可是要上報給大哥?”
被一連砸下諸多詢問,冕清沒有過多說,只道:“沒事的,四哥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解決的,不必麻煩大哥了?!?p> 納蘭長恩皺眉:“那怎么行?我看你們營帳的太尉都受了傷,這可不是小事,被打成那個模樣,肯定要上報的,你才任職,許多事情不懂,可千萬別違反了軍紀。”
而后轉頭:“李揚,去上報給校尉,這里有人打架斗毆?!?p> 聞言,冕清笑意淺淡了許多,再開口時,口氣頗為薄涼:“四哥,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呢?”
她就不相信,納蘭長恩猜不到這些人是被她打的,這番想要上報鬧大,心思可不單純。
他似乎一愣,道:“五妹?你這是什么意思?”只不過,那雙漆黑幽暗的眼睛可是清明的很,說透了一切。
“沒什么?”冕清微微低頭,而后偏頭盯緊了一個少年:“你,過來?!?p> “我?”少年左右觀望,驚疑不定,臉上報赧,透著淡淡的紅粉色。
“就是你,你跟他說說,這些太尉到底是怎么受的傷?是不是打架斗毆所致。”
“……是。”少年似乎很為難的點頭,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認認真真道:“太尉大人們今日出門不順……所以摔倒了……就成了這種狼狽的模樣……”
“抬起頭來,你再說一遍?!奔{蘭長恩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少年始終低著頭顱,猶猶豫豫,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更何況,借口能不能找一個經(jīng)得起推敲的。
摔跤能摔得鼻青臉腫?神志不清?當他瞎還是當他蠢呢?
“四哥,你不必光問他一個?!泵崆逋蝗徊逶挘D身面向大眾,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猛然發(fā)力刺進地面。
那一下,大刀陷進地面足足有二十厘米深,只聽見“鈧!”的一聲,再回神時,眼睛差點突了出去。
而后,他們就看見自己的都尉大人,那陰冷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一點點的挪動打旋。
“你們跟他說,那幾個太尉到底是怎么受的傷?”
狠狠打了個機靈和寒戰(zhàn),腿腳抖了抖,背后已是冷汗涔涔,莫名覺得他們頭頂正懸掛著一把百米長大刀,稍有風吹草動,立即能把他們劈成兩半兒。
“……是太尉大人自己摔倒的……跟都尉沒有關系……跟我們也沒有關系……”
“是的……是的……就是太尉大人摔倒的……他們走路經(jīng)常不看路…摔倒已經(jīng)不止一次兩次了…實在是常有的事……”
“摔倒的…真的是摔倒的…我親眼看見他們摔倒的…真的…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我們的太尉大人們眼高于頂…從不看腳下…我還提醒過他們呢……”
陸陸續(xù)續(xù)有幾個人先行開口,隨后愈來愈多的人或附和或點頭稱是。
看著一邊倒、眾口一詞的眾士兵。
納蘭長恩:“……”
納蘭長恩手下士兵:“……”
莫名覺得和諧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會兒,竟然無一人辯解。
冕清暗中點頭,心中甚慰,這威懾效果甚佳啊,以后可以多次嘗試。
納蘭長恩則覺得臉上掛不住,跟他手下的人面面相覷了一番,抿了抿嘴唇:“你們真的是太會說笑了,摔跤的人把人摔成如此模樣,那我們梧國以后還能靠誰來守護?依我看,這樣的人不去集體降職,逐出軍營!”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寂靜無聲,大多人又開始搖擺不定。
冕清聞言則冷笑不止。
這話說的非常嚴重卻也無法反駁,走路摔跤都能摔的昏迷不醒,理論來說,逐出軍營一點不為過。
只是因為她集體逐出一個營的太尉,只怕時候人人都會戳她的脊梁骨了吧?誰還敢跟隨她給她賣命?
“四哥?你這說的什么話?妹妹才來軍營,這些太尉為了表示熱烈歡迎,故而跑的太快才摔了跤,成了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若是因為過分恭敬將他們逐出軍營,那要將我置于何地?將那些上位者置于何地?”
聽著一番詭辯,納蘭長恩抽了抽嘴角。恭敬?他可沒忘了,進軍營之時那些人冷嘲熱諷、想要打壓一頭的嘴角。
只是,瞄著冕清煞有其事的嘴臉,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周圍有忠于太尉的士兵悄悄呼出一口氣,還好都尉大人聰明,要是太尉真被集體逐出去,那還得了?
這邊,納蘭長恩想了想,集體逐出顯然不太現(xiàn)實,那就退而求其次,讓這群人受罰。
于是道:“因為恭敬?那也不是忘了自己身份職業(yè)的理由!都摔成那個模樣,他們準備怎么訓練士兵!準備怎么管理部下!難不成要躺在床上么?”
聽言,冕清當即嘴臉一變,贊同的眼神瞟向納蘭長恩,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