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瑾來敲門的時候許維維還陷在深深的睡眠中,厚厚的窗簾隔開了外面的世界,房間里像個昏暗的洞穴。許維維拿起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想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卻架不住敲門聲孜孜不倦的轟炸,終于她閉著眼睛掙扎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門邊,用隔夜嗓子沒好氣的問:“誰呀?”
“我?!甭牫鍪琴M瑾的聲音,許維維打開了門,然后又迅速把自己扔回了床上,卷起被子想繼續(xù)睡個回籠覺。
費瑾也跟著一起跳上床,把她從被子里挖了出來。
“哀家宿醉未醒,愛卿退下跪安吧!”許維維閉著眼睛說,掙扎著想爬回被窩去,卻被費瑾抱住了胳膊。
“維維,維維,維維,別睡了,起床!陪我說話!”
許維維帶著哭腔喊著:“小姑奶奶,什么事不能等到我睡醒?。俊?p> “你告訴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
許維維睜開一條眼縫,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說:“昨晚你不也在現(xiàn)場嗎?干嘛問我?”
“我喝醉了,像是做了個夢,感覺不太不真實。你說他真是的周喆?昨天出現(xiàn)的真是他嗎?還有吳繁漪,他這是和吳繁漪在一起了嗎?這么多年他們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是,那確實是周喆!昨天出現(xiàn)的不是他難不成是他的鬼?”許維維沒好氣,“你這就是廢話!其實你想問的是后兩個問題吧?”許維維一副“我早已看穿你了”的表情,“你看那吳繁漪,就差拿出文書來昭告天下:這個男人現(xiàn)在屬于我!這么明顯你還看不出來那你就是頭豬,蠢豬!”許維維的起床氣毫不掩飾。
費瑾不以為意,她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的搓著被套的邊,低著頭說:“你說他們昨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們的聚會?周喆不是最討厭和人打交道的嗎?他和于子健他們也并不熟啊,你看他昨天,好像跟那些同學(xué)個個關(guān)系都很好的樣子,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周喆?!?p> “人是會變的,經(jīng)歷得多了,個性轉(zhuǎn)變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說了,吳繁漪跟他們熟啊,你看于子健看她的眼神,哼,赤裸裸的!我看她就是故意出現(xiàn)的,說不定就是特地來給你看的?!痹S維維清醒了很多,頂著頭亂發(fā)一本正經(jīng)的盤著腿在那兒分析。
費瑾又拿起許維維床頭的小黃人玩偶揉捏著,“當年他們一起離開,這么多年應(yīng)該是一直在一起,實在不必這樣,就算他們結(jié)婚了我也會祝福他們的。我只是覺得事隔多年,回來的這個人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不一樣了,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的聲音有些傷感。
許維維的睡意早跑光了,她爬起來也靠在床頭,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憐惜的看著好友的側(cè)臉,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感受,當初你們雖然分手了,但你根本就沒有把他放下,我覺得他心里也是有你的。只不過后來他這么匆匆忙忙的離開,后來這么多年又音信全無,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吧,這個問題我們都分析了多少回了!說穿了都是命??!”許維維長嘆。
“如今這好不容易他回來了,身邊卻有了個吳繁漪,陰差陽錯的,跟拍電視劇似的。不過總算他現(xiàn)在是回來了,那些困惑多年的不解之謎你一定有機會可以當面問問的,就是想問問清楚而已,對吧,不是說咱想干什么,畢竟感情這件事情不講究先來后到,而是講究機緣巧合,勝者為王!”許維維拍拍她的肩膀,“別難過了寶貝!有緣就續(xù)緣,無緣也坦然面對,人生還很長呢!”
“維維……”費瑾抱著許維維嗚咽,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對了,夏威昨晚睡在我家……”
正張大嘴打哈欠的許維維聞言被頓時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捂著嘴一通狂咳,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指著費瑾瞪大眼睛,啞著嗓子說:“你們,你們終于上壘啦?!”
費瑾拍了她一下,“上什么壘!他昨天送我回來,可能喝多了,居然在地毯上睡了一夜,我早上起來時還沒發(fā)現(xiàn)他,被嚇了一大跳!”
許維維笑得眉眼彎彎,搖頭晃腦的說:“這家伙對你還真是執(zhí)著,真沒想到你居然把持得住,唉,真是浪費青春浪費美色浪費良宵??!嘖嘖嘖……”
費瑾看她那怪樣子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捉住她的腦袋拿手指亂彈一起,邊笑罵道:“什么沒想到!什么浪費!什么良宵!我彈死你個口沒遮攔的小浪蹄子!”兩個女孩笑鬧著在床上滾作了一團,時光似乎在此刻退回到了那個青蔥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