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能入選辯論隊,誠然像任佳理解的那樣,是因為他本身就具備這樣的能力和素養(yǎng),例如口才。
但是在中文系以及很多別的系學生眼里,尤其是一年級新生看來,沈言多少還是僥幸的成分居多一些。
這種猜疑和不信任,也并沒有因為在小組賽里面,沈言三次出場充當自由辯手的經歷而土崩瓦解,反而越發(fā)地讓人篤定校園里流傳的小道消息。
畢竟不管是第一場小組賽里面,沈言出場僅僅只是拿捏住了對手一個漏洞擊敗了對方,還是后面兩場里邊近乎打醬油似的走過程,實際上沈言的作用都沒有太大地突顯出來。
很多本二班以外的新生在經過第一輪的小組賽后,都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沈言能進辯論隊,不是因為他自身的辯論才華有多么突出,而是因為拉贊助的能力委實強悍。
師院的辯賽贊助,除了管理學院當年那位據(jù)說是某個縣級市市長家閨女的學姐,憑借強大的背景拉到過1萬塊錢的數(shù)額以外,沈言還是第二個。
所以比起其他幾個明顯是靠真才實學才被吸收進辯論隊的學生,沈言應該算是僥幸了。
這樣一來,
那些并沒有入選,但是又幻想能進入辯論隊的失落者們,自然而然在提起沈言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里和嘴上都有一種讓人根本就想不明白是來自什么地方的優(yōu)越感。
你沈言不是擅長拉贊助嗎?在賽場上不還是出不了風頭。
但是他們從來就沒考慮過,沈言除了能夠進入辯論隊以外,自身還是中文系團委的副書記和學生會的副主席。
毫不夸張地說,
過了若干年后,也許不用等到沈言大學畢業(yè),等新一屆的一年級學生入校后,沈言毫不例外地會成為新生眼里的傳奇。
而他們,如果不在今后的一年時間里做出什么能夠比肩的成績的話,肯定只會泯然眾人而已。
“聽說你們班那個叫沈言的,已經把學校門口那一堆跟破爛差不多的快遞業(yè)務給攬下來了?”
禮拜三下午是三節(jié)體育課,操場上除了本二班的新生,還有其他幾個專業(yè)的高年級學生。
沈言跟李飛飛他們剛剛跑完規(guī)定的800米,杵在操場東邊的跑道那里嘮嗑,突然聽到邊上有高年級學生在跟隔壁宿舍的男生吹牛。
說到沈言的時候,嘴里明顯多了一絲輕視的味道,仿佛這個名字已經成了一個可供娛樂的笑料。
“老沈,特么誰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p> 沈言笑了笑,伸手推了王凱一把,“你管他誰呢,又不是你孫子,你捉個什么急?!?p> “小瞧人是不,這要是我孫子,老子抽不死他,沒大沒小的。”王凱這家伙損起人來,連沈言也自嘆不如。
不過朝說話的那幾個人瞥了一眼,心里多少還是覺得人言著實可懼可畏。
倘若不是因為自己重生了一回,神經早就已經鍛煉的堅韌無匹,這會兒十有八九還真會咽不下這口氣。
“對了,你們辯論隊今天是不是還要去練習,晚上我們約了濤濤他女朋友一起吃飯,你怎么搞?難不成真的要去跟那個叫什么的談。”
去職院那邊接圓通的盤子的事情,自從被他說服之后,王凱他們也知道這事肯定要繼續(xù)干下去,所以一個個的也很上心,這幾天一直在物色合適的人。
高濤的女朋友目前只是其中一個人選,最后到底要不要吸收進來,眼下還是未知數(shù)。
相對而言,其實沈言更看好重新物色一個能力比較強的男生,而且這幾天經過幾番周折,也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候選對象。
“說話別那么不中聽,他叫張超,對了,我已經打聽過,他在職院那邊基本上沒什么名氣,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這種人行嗎老沈?”
李飛飛損了王凱一句,不過心里也有些遲疑。
其實不光是他,高濤他們多少也有些這種想法,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光靠凌霄介紹,難免會有些不放心。
不過眼下知根知底的人又沒有,所以心里其實很矛盾,一方面想把這個事情干下去,一方面又有些患得患失。
但是總體上來講,
寶盒那邊將近10天的利潤還是讓他們對職院那邊的前景很是看好。
從開張經歷一整個禮拜的雨季到現(xiàn)在,寶盒滿打滿算正好經營了十天時間。
除了第一天只有不到100塊錢的利潤以外,其余的9天平均下來,幾乎每天都有300出頭的營收額,扣掉王成跟李萌萌各3天的值班費,毛利潤也高達2500。
這才剛剛過了一個月的三分之一,真要按照眼下這個進度,那一個月的毛利潤就可能會高達8000塊錢,即使平均到5個人頭上,一個人也有1500還要多的月收入。
這對于剛剛轉換了大學生角色的幾個人而言,吸引力無疑是極為巨大的。
僥幸?
如果說沈言能當上系團委副書記跟學生會副主席的確是僥幸的話,那他掙錢的能力在師院將近萬多名學生里面,絕對是實打實的數(shù)一數(shù)二。
“行不行等到時候再說,晚上你們先去跟濤濤他女朋友聊聊,如果信得過的話,就讓她跟周興一起干,回頭規(guī)模擴大了再物色其他的人選。
我這邊肯定是沒時間過去了,你們盯著點?!?p> 試著舒緩了一下身體,沈言突然有一種想試試百米的沖動,其實他的身體素質不算差。
上輩子大二的時候代表系里參加校運會還拿過百米的第二名,也是那一次腳踝扭傷了后來就再也沒有參加過田徑類的任何比賽。
“沈言還是很厲害的,在新生里面威望也挺好,這一點是我們班的人公認的。”
周星其實一直覺得大二這幾個高年級的男生說話不是那么中聽,他跟沈言之間的關系應該說算是比較好的。
什么叫一堆破爛,特么的老子也收過快遞,難道也是破爛?真是損人不利己的嘴欠。
“我看也是僥幸的吧?每年的新生那么多,肯定會有幾個出挑的,但是也不至于奇葩到那種程度,你想想,系團委副書記,學生會副主席,這是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就做得到的?要是沒有點背景鬼才相信?!?p> 想到他們當初入學的時候,為了一個學生會干事的名額都掙得雞飛狗跳,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嘴里硬是給搬出來一套聽著似乎很有道理的說辭。
原本他們心里其實也懷著一種期待,新生進來了,作為老生肯定是有優(yōu)越感的,然而根本就沒想到沈言一個新生不動聲色就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直接把他們那點可憐的優(yōu)越感給擠到了邊角落里,任誰也不會太舒服。
再想到馬上辯賽決賽上,沈言一個一年級的新生,還要硬生生的壓著一群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代表系里去參加比賽,心里頓時就有些失衡。
然后就開始幻想決賽的時候沈言最好是在辯論賽的賽場上被對手擠兌得無話可說的情形。
好讓他們事后仿佛早就該是如此地說一句:到底是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