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偷笑,但是沒人敢大聲笑。
“真是的,這位好像不比朱少爺?shù)哪X子好呀?!?p>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出來攔著?!?p> 有人嘆息。
“找死!”安藺抬手打向阮清辭,朱少爺家的小廝在旁邊大喊:“這位公子你快跑呀!”
阮清辭看著打過來的一拳,她踉蹌地側(cè)身,拳頭擦著她的頭邊而過,她猛地一推安藺,然后撒腿就往望春樓里跑,邊跑還邊喊:“打人了,打人了,能先吃飽飯再打嗎?”她身形靈巧,阿鳶也緊跟著她往門內(nèi)跑,人群自動給她們讓開一條道。
只是瞬間,在場的許多人都反應(yīng)過來,她怎么沒被打就跑了,還有,安藺呢?
此刻的安藺則是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
圍觀的人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這位安公子中邪了嗎?”許多看熱鬧的人不明所以。
已經(jīng)在大堂里坐下來的阮清辭,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喊小二來點單。
“芙蓉糕二份,招牌羊脂奶兩份.....”
“公子,我吃不了那么多?!卑ⅧS是覺得自己和主子在一起吃一樣的,哪哪都不妥。
阮清辭瞪了她一眼,她不敢聲張。
店小二好奇地多看了他們兩眼,阮清辭拍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出來,店小二樂顛顛地跑走了。
門外陸續(xù)有客人進來。
不管誰進來,都先看向阮清辭。
門外那一攤子還沒收拾完,她這就跑進來吃飯了?
安藺的兩個小廝跟著竄了進來:“你這個蠢貨!你哪來的,你把我們公子怎么了?”兩個小廝沖到了阮清辭的桌子邊,怒氣沖沖地瞪著她。
阮清辭翻了翻眼皮:“二位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怎么你們家公子了?”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家公子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嗎?他那伸手,我能怎么了他,你太高看我了。”
周圍的食客都紛紛點頭:“說不定安公子是臨時頭疼了。”
窗口的一位青衣公子站起來說:“就是,這位小公子看著弱不禁風(fēng),怎么可能會是安公子的對手?!?p> 這樣的話紛紛入了小廝的耳朵。
兩個小廝看了一眼窗口的那公子,狠狠地跺跺腳,沖出去找安藺了。
阮清辭對窗口的青衣公子揮揮手:“謝謝公子出手相救?!?p> 眾人看了看他們,都相互遞了個眼神,沒再說話,沒聽到議論,阮清辭低聲問阿鳶:“那位公子來頭很大嗎?”
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周圍的人還是聽清了。
阿鳶有些臉紅地說:“公子,那位是十三皇子。”
阮清辭吃驚地看了一眼窗口的男子,穿的可真的是簡單呀,皇子即便從簡,穿著也應(yīng)該很精致吧。
這一襲簡單的青衣,在這個世界,大約只有教書的先生如此穿吧。
不過,來這里吃早飯,也不能算是低調(diào)的人。
門口熙熙攘攘的聲音退卻了,那位安公子和朱少爺應(yīng)該都被小廝抬走了。
阮清辭的一陣早飯吃的倒是安穩(wěn),芙蓉糕也如想象中的好吃,故而她又多要了一份。
雖然周遭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多,小聲議論她的也有,她并不在意。
結(jié)賬的時候,掌柜的親自跑過來:“這位公子,你今天早上在我們望春樓門口做了好事,故而,今天這一單就免了?!闭乒竦匕阉齽偛沤o的一百兩銀票遞給了她。
阮清辭一愣,接過銀票,喜笑顏開說:“好說,好說,改日再來捧場?!?p> 她帶著阿鳶往外走,十三皇子卻喊住了她:“這位公子,你得罪了安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本人幫忙的,可以拿此信物去我府上找我。”
說著,他遞給了她一塊小小的玉牌,上面刻著一片竹葉。
阮清辭眼神一亮,趕緊道謝。
十三皇子淡然地笑著離開。
阮清辭隨手把玉牌往阿鳶手里一塞:“幫我收著。”
阿鳶呆了呆,還是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他們家王妃不知曉,這位十三皇子宋長玦,可是京城內(nèi)許多世家子弟爭相交好的對象。
若說羨王是京城的殺神,那這位十三皇子就是京城最學(xué)識淵博的皇子,一向以博識通才著稱。
當(dāng)然,也是無數(shù)閨閣才女的傾慕人選。
相比之下,其他皇子遜色的多,有些心機的千金小姐,多會看好宋長羨或者太子,但是有才華的女子,多看好的是十三皇子。
阿鳶不多介紹,是想著自己家的王妃,萬萬不可以去和別的男子多接觸,即便是皇子也不行。
當(dāng)然,阮清辭不曉得她這個心思。
她興致勃勃地給阿鳶普及:“你說我今天這條魚能不能釣到呀,我要不要去安國公府門前多晃悠晃悠?!?p> 阿鳶抽了抽嘴角,感情她還真的以為這位安國公家的少奶奶會來找她看病呢?
這一等就是好多天,完全沒有音訊。
阮清辭坐不住了,嘮叨說:“我要不要去親自上門討要一下恩情,安國公家的人怎么做事的呢?怎么就不知恩圖報!”
“哎,就怪我,那日沒留下姓名,不對,我這兩日沒去望春樓吃早飯,走,明兒個就去吃早飯。”阮清辭嘮叨了會,總算找到了問題在哪里。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了望春樓。
一進門,店小二和掌柜的倒是都認(rèn)出了她,這都入冬了,拿著紙扇子招搖的人實在不多。
她的紙扇子太有標(biāo)志性。
“這位公子,安國公家委托我找了你許久了,你可也來了,公子,你府上哪里?安國公家少奶奶要登門拜謝呢!”
“咳咳?!比钋遛o裝模作樣地喝了口水:“謝就不必了,畢竟我也不知道那日是不是我?guī)蜕狭嗣Γ氵@么說的話,掌柜的,我會被安家公子追殺的!”
掌柜的低聲說:“這位小公子,說到安公子,也是奇怪,據(jù)說那天犯了頭疼病之后,就一直沒好,找了好幾個大夫,都不頂用,這京城里的大夫都被尋遍了,甚至去求了太子爺,據(jù)說把御醫(yī)都搬去了,還沒好呢!”
阮清辭哦了一聲,手環(huán)哼道:“你用了一百積分,至少是十個人的量,所以,他要頭疼個十天八天的?!?p> 阮清辭抽了抽嘴角,沒說啥,她能說啥。
她那天怕降不住這個惡人,當(dāng)機立斷讓手環(huán)用了一百積分,竟然得到這效果。
“公子,安國公家的人說了,若是公子不告知府上,他們找遍京城,也要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