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辭和阮其珩的馬車在回程的路上耽擱了。
馬車路過熱鬧的街道,快要到阮家的路口時,就看到了路邊有一群人圍著一個乞丐在拳打腳踢,路都被堵了半截,阮清辭的好奇之心就上來了。
“郁東,阿鳶你們過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啥事?”郁東翻了個白眼,沒動彈,阿鳶則是像個小炮彈一樣竄了出去。
看熱鬧什么的,最令人興奮了。
阮其珩蹙眉看了一眼車窗外,再瞥了一眼阮清辭,看她一臉期待地看著擁擠的人群,他暗暗地嘆口氣,開口道:“你若是想去看,就過去看看?!?p> “真的呀!”阮清辭頓時來神,一路上,阮其珩都沒說話,她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一顆想要看熱鬧的心。
阮其珩點點頭,阮清辭一溜煙地下了馬車往人群里擠過去,阮其珩對郁東使了個眼色,這人也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阮清辭的步伐。
“我打死你個小崽子!你竟然敢偷東西!”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小乞丐一頓猛打,旁邊圍觀的人群還在叫好。
小乞丐已經(jīng)被打的鼻青臉腫,可是他一聲告饒也沒有。
“嘭!”一個男子一腳把小乞丐踢趴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腳后跟踩踏著他的后背,阮清辭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這個,到底是為啥?”阮清辭小聲問向已經(jīng)擠到前排的阿鳶。
“王,公子,這個乞丐據(jù)說是慣偷,剛才他們說他偷了阮家的東西,這些人才追上來打他的,可是他死活不開口?!?p> “阮家嗎?”阮清辭有些詫異,這些拳打腳踢的家伙看來是阮家的家仆了。
她看著面生。
“讓開,讓開,阮二爺來了。”人群讓開,阮二爺搖著紙扇子走了過來,阮清辭抬眼看來一眼天,這都秋風起了,阮二爺?shù)故菚?p> 幾個家仆頓時停了動作,看向阮二爺。
“嗯,把他送去衙門,就說他偷了阮家三爺?shù)臅?,還試圖污蔑阮三爺,廷尉肯定會給個說法的?!比疃斠煌ㄖ笓],幾個家仆把這小乞丐拉起來,罵罵咧咧地往外推著。
人群里竊竊私語:“難怪阮三爺被抓,看來是有人陷害呀,這個小偷是受人指使了吧?!?p> “就說嘛,阮家這些年再敗落,也不至于去殺自己嫂子吧?!?p> “何況那個穆氏本來就是瞎子,阮家人能白養(yǎng)了這么多年,要想害死早就害死了,還等到今天?!眹^的人說啥的都有。
阮清辭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阮二爺?shù)淖龇ㄊ菫樯读恕?p> “慢著,等下?!彼龜r住了幾個家仆,阮二爺這才看清楚是阮清辭。
“那個,清.”他還沒喊出來,阮清辭抬手打斷了他:“二爺,這個小子是誰呀?他偷了什么東西,你可有證據(jù)?”
“這可不是要報官查?!比疃敐M臉堆著笑,看向阮清辭。
他沒想到阮清辭回來的這么快,明明路都被堵了半截,她為么回過來看?
不過,他并不太擔心。
果然,馬蹄聲趕了過來,一隊官兵走了過來:“小偷在哪里,我們奉命來捉拿小偷?!睘槭椎氖侨钋遛o不認識的一個廷尉。
阮清辭還要攔著,郁東走過來低聲和她說:“讓他們帶走吧,你可以隨后過去,沒必要在大街上拉扯。”阮清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身裝扮,冷哼了一聲,轉身帶著阿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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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阮清辭離開,阮二爺才吁了口氣。
阮清辭氣呼呼地回到馬車,阮其珩已經(jīng)知道了始末。
“別擔心,沒那么簡單,我會去處理,先把你送回去。”阮其珩吩咐馬車往阮家趕去。
阮清辭深呼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果然是不適合與這些古人玩心計。這一個個的,可不是說一套做一套,不行,她要強大起來。
阮家很近,馬車很快停在了阮家的大門口,她剛從車上跳下來,門外就傳來鑼鼓喧囂的聲音,一頂軟轎停在了阮家的門口,轎子后頭跟著兩隊侍衛(wèi),鐵甲閃閃,袖口一個黃色的袖巾,這裝束一看就知道是皇宮內的侍衛(wèi)。
阮其珩和阮清辭都停了下來,一個太監(jiān)從軟轎上走了下來。
“皇上有旨,請阮家大小姐接旨!”太監(jiān)尖著嗓子喊道,阮清辭腳步一頓,竟然是她的圣旨,她和阮其珩對視了一眼,阮其珩及不可察地想把她隱在身后。
阮清辭推開了他,小聲道:“哥哥,只是一道圣旨而已?!?p>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羨王與阮誠之女阮清辭素有婚約,實乃天作之合,現(xiàn)阮家之女已過及笄之年,特下旨擇日成親,欽此!”老太監(jiān)一字一頓地念完。
阮其珩的手倏地握緊,若不是郁東拉了他一把,他已沖了上去。
阮清辭眨了眨眼,還沒來及說話,老太監(jiān)就把升職放在了她手里,阿鳶則是興沖沖地給老太監(jiān)遞了塊銀子。
老太監(jiān)和皇家侍衛(wèi)轉眼就消失了。
阮清辭呵呵笑著站了起來:“難怪他說我在阮家待不了了多久了?!?p> 剛想扔了手里的圣旨,阿鳶伸手搶了過來:“我替王妃收著。”幾個人心照不宣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關于這道圣旨的內容,卻像扎了翅膀一樣,迅速傳了開來。
后跟著進門的阮二爺也第一時間收到了這條消息,發(fā)愣之際,他趕緊去找老太太。
阮清辭則是和手環(huán)展開了一通辯論:“我還是逃走吧?!?p> “不行,你現(xiàn)在什么積分都沒有,你要趕緊想辦法救人?!笔汁h(huán)有些氣急敗壞。
“那,沒人可救怎么辦?那個羨王本來讓我找個藏寶圖還能拖拖,現(xiàn)在怎么辦?”
“看你那便宜哥哥不錯,你找他商量。”手環(huán)話沒落音,阮其珩已招手喊她,本來阮清辭看他在前面和郁東嘀嘀咕咕了半天,才和手環(huán)在著嘀咕。
“哥,沒事,我好著呢?大不了就嫁過去唄。”她其實想說,嫁過去也能跑,后面一句沒說出來。
依著她這些時候對宋長羨的了解,他之前是未必想娶,但是最近這人很邪門,尤其是從阮其珩回來之后,他這人就很詭異了。
“你想嫁?”阮其珩專注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