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罩在一件寬大浴袍之下的蕭妍,在5名女保鏢的簇?fù)碇?,來到了別墅的地底。
在這里,修建有一間陰暗、炎熱的暗房,也就是女保鏢所說的“審問室”。
沉重的鐵門在“咿呀”聲之中被打開,頓時一股血腥味從里面噴涌而出。
審問室里面的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可怕的刑具,某些刑具上面,還殘留著未干涸的血跡。
三名充滿爆炸性肌肉條線的壯漢,正赤膊著上半身,拿著水壺,往自己身上澆水降溫。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忙活了一整晚,別說是受刑者,就算是施刑者,同樣有些受不了。
看見蕭妍和女保鏢進來,那三名男子立即站起身,畢恭畢喜地向蕭妍行禮。
不管外界人們所傳的形象如何,蕭妍都是一位名符其實的大美女,她相貌絕美、身材妖嬈,此時雖然穿著寬大的浴袍,但里面只有一套比基尼,浴袍的腰帶松松挎挎地綁在腰間,使得中門大開,深豁的事業(yè)線根本無法掩蓋。
再加上開門時帶動的氣流,刮得她的長發(fā)往后飄起,那一幕看得令人熱血噴張,極具誘惑力。
然而,三名赤膊壯漢雖然都是正值壯年,正是最熱烈渴望追求異性的年齡,可是他們看向蕭妍的眼神都是目不斜視,不敢有任何輕浮的眼神。
并非這三個男人都是正人君子,而是他們都怕死。
漂亮的女人哪里都有,但自己的命只有一條。
眼前這個大美女雖然養(yǎng)眼,卻容不得任何褻瀆,哪怕是心里想一下都不行。
能夠跟隨在蕭妍身邊活到現(xiàn)在,任何人都很清楚,美麗的皮囊之下,外界對她起的外號“白寡婦”,并非只是一個蔑稱而已,而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白寡婦”。
平時蕭妍就喜歡穿白色服飾,白衣飄飄、仙氣滿滿、超凡脫俗:可是,在天仙般的外表之下,卻是一顆惡魔的心。
那時候,才21歲時的蕭妍,剛剛嫁給許玉書還不滿一年,夫妻家門口“百年好合”的結(jié)婚對聯(lián)還未換掉,她就以很冷酷的手段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寡婦。
雖說是政治聯(lián)姻,她跟許玉書之間未必有什么太過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可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蕭妍和許玉書又何止百日夫妻?可即使如此,蕭妍還是毫不猶豫地下手,沒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和愧疚感。
當(dāng)蕭妍拿著許玉書的腦袋,向自己的父親蕭竹笙邀功時,奠定了她在蕭家勢力里的地位,同時,“白寡婦”之名,也成為她一輩子永遠無法擺脫的陰影。
“人呢?”
在審問室里,沒看到自己想見之人,蕭妍淡淡地向那三名赤膊壯漢詢問。
三人聞言,立即朝著審問室某個陰影的角落看去。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不容易發(fā)現(xiàn),在那角落里,有一個2米高的鐵柜子,做成人體的形狀,前方有類似門的開關(guān)。
若是熟悉歐洲中世紀(jì)歷史,都會立即認(rèn)出,那個人體形狀的鐵柜子,是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恐怖刑具;但是,它卻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鐵處女!
歷史中,被稱為“吸血鬼夫人”、來自匈牙利巴托里家族的巴托里·伊麗莎白伯爵夫人,以殘忍和迷信著稱,她相信處女的血液有保養(yǎng)皮膚的功效,因此經(jīng)常使用“鐵處女”來榨取處女的鮮血,用于自己飲用和沐浴。
此時,那“鐵處女”旁邊,安裝了一臺心跳監(jiān)測儀器,線路連接到那鐵柜子內(nèi)部,只是心跳監(jiān)測儀器的屏幕上,原本應(yīng)該一蹦一跳的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得到了蕭妍的點頭同意,一名壯漢走到“鐵處女”前面,打開了鐵門開關(guān)。
隨著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鐵處女”前方的兩扇鐵門緩緩打開,門內(nèi)側(cè)一排排密集、尖銳的長釘,出現(xiàn)在蕭妍和一眾女保鏢面前;緊隨而來的,是嗆鼻的血腥味,使得審問室里本來就難聞的惡臭,變得更加濃烈。
緊接著,開門壯漢快速朝后面退開,一名全身衣服破爛不堪、鮮血淋漓的女子,從“鐵處女”里面摔了出來,臉朝下栽倒在地上,身上還連接著心跳監(jiān)測儀器的線路。
她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各種不同的傷勢,有鞭笞、烙燙、電擊、蟲咬……但真正使其死亡的,是“鐵處女”內(nèi)部那些尖銳長釘貫穿身體后,失血過多而死——而且,她的死亡過程非常漫長。
看到尸體,蕭妍身后5名女保鏢,紛紛緊皺眉頭。
有人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有人捂住嘴不讓自己喊出聲來、有人別過頭去不忍直視、有人心跳加速嘴唇劇震……
可以跟在蕭妍身后當(dāng)差的人,無一不是見慣了血腥場面,她們不會因為見到如此凄慘的死狀而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真正令她們失態(tài)的原因,是她們都認(rèn)識眼前這名死去的女子;而且,關(guān)系還非常緊密。
因為,女尸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jīng)碎成布條,但還是能夠依稀辨認(rèn)出,她穿的是與那5名女保鏢相同款式的制服。
也就是說,女尸在被送進審問室之前,也曾是蕭妍的女保鏢之一。
命令三名壯漢將女尸翻過來后,蕭妍微微彎腰,看向?qū)Ψ侥菍λ啦活?、充滿憤恨與不甘的眨白眸子,一個大活人與一個死人對視了片刻,突然,蕭妍冷哼出聲。
“我提醒過你,平時少吹牛。你看你,說得自己多厲害,連這一點點都扛不過去。”蕭妍淡淡道。
她說話的語氣是何等平淡自然,就像是跟相熟的閨蜜聊天一般。話音未落,蕭妍還伸出右手食指,用尖長的指甲,往女尸臉上一刮。
蕭妍將指甲上所沾的少量血跡送到唇邊,伸出舌頭輕輕一舔,然后命令那三名壯漢:“魏清鳳隊長跟了我這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你們把她厚葬了吧。”
“是的,大小姐?!比麎褲h恭敬地點頭應(yīng)道。
然后他們找來一副擔(dān)架,把地上那具名為“魏清鳳”的女尸抬走了。
接著,蕭妍轉(zhuǎn)過身去,走到其中一名女保鏢面前。
雖然剛才蕭妍一直背對著她的女保鏢,但五女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她的監(jiān)視范圍之內(nèi),包括她們在看到魏清鳳的尸體時,所表露出來的或悲傷、或驚懼的神態(tài)。
此時蕭妍所面對的那名女保鏢,是五女之中在見到魏清鳳尸體時表現(xiàn)最為鎮(zhèn)定之人。
尖銳的指甲,輕輕劃過那名女保鏢清秀的臉龐,蕭妍意味深長地盯著對方,良久沒有說話。
空氣像是完全凝固了一般。
一秒、兩秒……
對視了約半分鐘之后,蕭妍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
“我記得你,叫漁、漁、漁什么?”
“溫小漁?!?p> “對,溫小漁。沒記錯的話,你上個月才調(diào)到我身邊吧?”
“是一個月零十一天之前,大小姐?!?p> “行?!笔掑c了點頭,“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接魏清鳳的班,成為新任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