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安保系統(tǒng),在趙飛看來就跟完全沒有一樣,形同虛設(shè)。
不,初期這些安保系統(tǒng)并非完全沒有任何作用,落到趙飛手里之后,就成了趙飛的一大助力。
此時,在監(jiān)控室之內(nèi),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兩名保安身邊,趙飛正翹起二郎腿,緊盯著監(jiān)控錄像中的畫面。
只見畫面之中,正是宴會大廳的場面。
趙飛輕輕點擊鼠標(biāo),攝像頭緩慢移動著,對準(zhǔn)了酒桌的某個角落。
在那里,有三名男賓正在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而是與他們相隔數(shù)米遠之處,一位穿著紫色抹胸晚禮服長裙的女賓,正在靦靦腆腆、畏畏縮縮地靠近過去。
這位紫裙女賓,正是被江濤忽悠去實施“美人計”的林小鹿。
“還是太嫩了。”趙飛搖了搖頭,沒再理會林小鹿。
其實趙飛只需要林小鹿在柳源拓野身邊經(jīng)過便可,屆時,附著在林小鹿那套晚禮服長裙上面的小型機器人,就會轉(zhuǎn)附到柳園源拓野身上。
如此一來,林小鹿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之所以讓江濤轉(zhuǎn)告林小鹿,要她在柳源拓野旁邊站至少30秒,也是想看看林小鹿的臨場應(yīng)變能力如何。
結(jié)果證明,林小鹿的能力還遠遠未達他的標(biāo)準(zhǔn)。
隨后,趙飛將注意力放在酒桌旁的那三名男子身上——準(zhǔn)確來說,是站在中間的男子。
“柳源拓野……”趙飛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同時,在趙飛的腦海之中,也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這個人的相關(guān)信息。
日本十大門閥之一的柳源世族,提起家族之中最重要的年輕一代和未來的接班人,人們通常想到的,是家主柳源霧四郎的長子,大少爺柳源浩野。
本屆“魔法王杯”,柳源浩野就是其中一位從日本國內(nèi)選拔賽中突圍而出的選手。
然而,實際上柳源浩野并不是柳源霧四郎的長子,而是嫡子;在柳源浩野之上,還有一位兄長,也就是現(xiàn)在趙飛從監(jiān)控錄像中看到的柳源拓野。
日本社會的上層貴族與底層平民之間的鴻溝有如云泥之別。這不是能靠婚配就能抺平的。
十大門閥之一的柳源世族對于身份等級高低,更是無比看重。
柳源拓野的母親出身貧微,生下的孩子根本沒有得到柳源家子女身份的資格,更沒資格使用“柳源”的姓氏。
那時候的柳源拓野,哦,不,那時候他叫酒井拓野,跟隨母親姓,在柳源家中以極為卑微的下人身份生活著。
直到若干年前,酒井拓野展示出他在商業(yè)一途上的驚人天賦,才漸漸出現(xiàn)在柳源家的家主,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柳源霧四郎的視野之中。
后來酒井拓野依靠著他的出眾商業(yè)天賦,為柳源家立下汗馬功勞,柳源霧四郎才重視起這個跟私生子無異的棄子。
隨后,酒井拓野獲準(zhǔn)使用“柳源”的姓氏,并被承認(rèn)為柳源家的血脈,地位也有所提升。
再后來,柳源拓野被派到中國淞滬,負(fù)責(zé)管理柳源世族旗下企業(yè)的在華業(yè)務(wù),這是柳源拓野人生上的頂點。
別看現(xiàn)在柳源拓野風(fēng)光得很,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實際上,不管是酒井拓野也好,柳源拓野也罷,只不過是得到名份上的承認(rèn)而已,他的地位也只不過是從下人變成了家臣,在本質(zhì)上并沒有什么何改變。
對于柳源世族來說,這個由貧微女子所生的“賤種”,根本沒資格進入柳源家的族譜,也是絕無可能繼承柳源家的家業(yè)。
趙飛之所以會對這個柳源拓野如此重視,那是因為姐姐趙悅心給予的情報中,提到柳源拓野大概率是“邪淫”圣女伊莎貝爾的手下。
幾個月前的臨安魔博會,柳源拓野便作為日本代表團的工作人員之一,來到臨安參加魔法博覽會。雖然那時候柳源拓野沒有什么奇怪的表現(xiàn),但不能排除伊莎貝爾和她的手下,在臨時展開的針對上官燕紅的行動,是得到柳源拓野的前期情報支持的。
相關(guān)情報的真實性,都是經(jīng)過總局的情報分析部門核實的,經(jīng)過倒查,證實柳源拓野之前在臨安期間,確實有幾處比較可疑的行為。
這一次,上官燕紅被綁架,然后被秘密送到日本,柳源拓野就是其中一個關(guān)鍵中樞人員。
既然無法在海上直接營救上官燕紅,那么趙飛就必須改變思路,從柳源拓野這個關(guān)鍵人物入手。
必須先想辦法把柳源拓野控制在手中,然后才能查出上官燕紅被藏匿的地點。
于是,趙飛就讓江濤和林小鹿,策劃了這么一場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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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現(xiàn)場。
一襲紫裙、明艷動人的林小鹿正忐忑不安、緊張兮兮地朝酒桌靠近過去。
盡管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第一次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依然令她心生惶恐。
來到酒桌旁之后,林小鹿并沒有第一時間朝柳源拓野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而是先在酒桌上取了一杯洋酒,然后左顧右盼,一點一點朝柳源拓野三人靠近過去。
林小鹿的計劃很老土、也很粗糙,那就是拿著一杯酒,假裝走路不小心撞到柳源拓野,將酒潑到柳原拓野身上,然后裝作很無辜地向柳源拓野道歉,以此跟后者搭上話。
然而,且不說林小鹿的計劃有沒有可行性,從她一開始執(zhí)行時,就注定失敗了。
因為就在林小鹿轉(zhuǎn)身從桌子上拿起一杯洋酒時,柳源拓野就接了一個電話,然后跟身邊兩名男子告別,獨自一人匆匆離開了。
等林小鹿拿起高腳酒杯時,看到柳源拓野的背影正在走出宴會大廳的后門。
“哎!”林小鹿一愣。
她連忙放下高腳酒杯,提起裙擺,就想去追趕柳源拓野。
不過,這個時候,江濤卻攔住了她。
“他……他跑了!”林小鹿的視線越過江濤,落在自動關(guān)閉的后門上,一臉緊張地說。
“跑就跑了,計劃有變,不要硬來。別暴露自己?!苯瓭嵝训馈?p> “那咱們該做什么?”
“什么都別做。接著跳舞。”
江濤再次牽著林小鹿的玉手,繼續(xù)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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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監(jiān)控室內(nèi)。
整個酒店的監(jiān)控攝像頭,一直跟隨著柳源拓野而去。
然后,趙飛看到柳源拓野走出了酒店大門口,走過馬路對面,進入了一輛黑色豪華汽車。
一架“蜻蜓”無人機,從車頭飛掠而過,透過擋風(fēng)玻璃,拍攝到了里面與柳源拓野見面之人。
“這個家伙……”
看到這名國字臉、右唇角上有一條從上而下的刀疤的中年男子,趙飛的眼神驟然一凝。
就算不用把畫面送回“希望”號上的陳海浪進行查詢,趙飛也能一眼就認(rèn)出這個人的身份。
日本三大霸主級幫會之一:赤龍社的總會長——赤川良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