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幡“魙死”的基礎功能“役亡術(shù)”,最適合對付警示級以下、數(shù)量龐大的魔獸集群;不適合對付災禍級以上的魔獸。
因為如果用“役亡術(shù)”來控制災禍級以上魔獸的尸體的話,由于法力消耗的增長與獲得收益不成正比,在性價比上難免有所欠缺。
但是,這種認知只存在于趙飛剛剛得到“魙死”的時候。
當初在毒湖的湖畔,從納蘭自想的尸體旁得到“魙死”時,雖然“魙死”在表面上沒有太顯明的損壞,但是經(jīng)過將近40年的風吹雨打,又缺乏維護,其法器品階及魔法威能難免有所下降。
后來經(jīng)過趙飛請來典藏殿的魔法工匠進行修復,又在自己的靈魂位面里蘊養(yǎng)了那么長時間,品階漸漸有所恢復,魔法威能自然也大幅提升。
如今使用“魙死”來操縱災禍級魔獸的尸體,其法力損耗已經(jīng)可以降至原來的一半,可以同時操縱20頭以上的災禍級魔獸的尸體。
雖然20多條亡靈蜈蚣,對上60多條活體蜈蚣,數(shù)量上仍然處于劣勢,可是現(xiàn)場還有30多條的“存貨”,可供趙飛繼續(xù)使用。
再說,隨著活體蜈蚣不斷陣亡,就會有更加的尸體成為趙飛手中的武器。
亡靈蜈蚣越打越多,活體蜈蚣越打越少,最終被全部消耗怠盡,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當然,能夠如此充分發(fā)揮“魙死”最大效能的前提,是阿布前期以消耗巨大的代價,殺死了大量巨噬蜈蚣,才讓“役亡術(shù)”剛施展時,就能控制到那么多的尸體;阿布的功效無疑是極大的。
而現(xiàn)在疲憊不堪的阿布,已經(jīng)變回了體積較小的人型狀態(tài),盤坐在趙飛身旁,背對著趙飛,閉目養(yǎng)神。趙飛并沒有讓阿布回到自己的靈魂位面里,因為他還需要阿布維持著其中一側(cè)峭壁的薄冰層。
另一方面,趙飛還需要阿布為自己注意背后。因為招魂幡“魙死”有個缺點,一旦展開后就不能隨意移動,作為宿主的趙飛也不能離開“魙死”太遠,這就使得趙飛和“魙死”都可能成為活靶子。
一旦有巨噬蜈蚣繞后偷襲,趙飛就難免得于被動之中。此時有阿布幫自己“站崗”,趙飛就有更大的回旋空間。
……
小峽谷里的戰(zhàn)斗,從白天打到夜晚,又從夜晚打到白天。
直到次日上午,毒辣的太陽再一次支配天空時,最后一條巨噬蜈蚣,才在十幾條死去同類的圍攻之中倒下。
這場戰(zhàn)斗也宣告結(jié)束。
一夜未睡的趙飛,伸了伸懶腰,隨即“啪”地打了個響指。
仍在活動中的亡靈蜈蚣,像是收到某種信號,突然全部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回收了所有虛擬靈魂之后,飄揚了一夜的招魂幡“魙死”,也被趙飛收了起來。
同樣相當疲憊的阿布也終于可以下班了,回到趙飛的靈魂位面里睡大覺。
一個人,一只契約獸,加上幾件法器,依托著地形的掩護,全殲了136條災禍級魔獸——這樣的戰(zhàn)績,若是傳出去,肯定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可是趙飛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一戰(zhàn)的消耗實在太大了。盡管趙飛已經(jīng)盡全力壓縮戰(zhàn)斗成本,但最終的法力消耗實在令趙飛有些心痛。
要知道,法力就相當于魔法師的彈藥;沒有法力的魔法師,就是一把沒有子彈的槍,跟一根燒火棍沒有任何區(qū)別。
所以雖然戰(zhàn)績輝煌,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趙飛寧愿不打這一仗。
同時,還有一個令趙飛感到不安的情況,那就是剛才在戰(zhàn)斗的時候,趙飛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監(jiān)視了。這讓趙飛不得不在操縱著“魙死”的時候,還要分出一部分意念到四周進行探索。
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是一無所獲,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在暗中窺探他的人或其他生物,可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令趙飛感到芒刺在背。
……
回到樓蘭古城之后,液態(tài)金屬分身已經(jīng)完成了六座陣法的修復工作,只剩下最后的第七座,因為陣圖被破壞得極為嚴重,不得不進行長時間的反向推導,重新劃出陣圖,因此尚未完成修復。
人類本尊的回歸,使得這個進程得以大復提前。
最終,趕在下午之前,趙飛完成了最后一座陣法的修復工作。
樓蘭古城內(nèi)的七座陣法,已然完全修復完畢。接下來趙飛要做的,就是再等一天,耐心等待月盈之夜的到來。
用“鏡花水月盾”的水簡單地洗了個澡后,趙飛隨便吃了點東西,在吉普車里睡著了,任憑小夜在旁邊怎么搞亂都不理不睬,只留下液態(tài)金屬分身在外面警戒。
冒險,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而已。趙飛必須以佳的精神狀態(tài),進入被神秘能量封鎖的羅布泊禁區(qū)。
又過了一天一夜,期待中的月盈之夜終于到來。
趙飛讓液態(tài)金屬分身在吉普車里陪伴小夜,自己獨自來到樓蘭古城里面,按照資料上所記錄的順序,挨個啟動了這些陣法。
當七個陣法全部啟動之后,趙飛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奇妙的法力,從七座陣法中升騰而起,與天上的圓圓的盈月產(chǎn)生連接,然后又投映進羅布泊禁區(qū)之中。
“地球之耳,果然如此。”
站在七座陣法中間,拿著地圖比對著,趙飛忍不住在心里暗嘆。
羅布泊,又稱“地球之耳”,那是因為從太空望下去,羅布泊的形狀就像一只巨大的耳朵,鑲在地球這顆巨型“腦袋”上,那一圈一圈的結(jié)構(gòu),看上去就像是耳朵的外廓和內(nèi)耳。
然而,療養(yǎng)院里某位老人告訴趙飛,“地球之耳”這個稱呼并不僅僅是外形而已。
如果將羅布泊的地圖按比例縮小放在樓蘭古城的地圖上,會就得到一只縮小版的“耳朵”,而那七座陣法,正好位于耳朵的七個穴位上。
其中六個穴位,耳門穴、聽宮穴、聽會穴、天海穴、天沖穴、顱息穴,是耳朵里的穴位,正好對應古城遺跡里的六座陣法。
而位于古城遺跡外面的那座陣法,則對應耳朵之外、耳廓之后的重要一個穴位:耳后穴。
七座陣法被激活,就像是耳朵上的七個穴位受到針灸。
樓蘭古城這個虛擬的“小耳朵”被刺激,也以某種難以解釋的原理,影響著羅布泊這只“大耳朵”。
太空中,一顆地球同步衛(wèi)星,正24小時監(jiān)控著羅布泊及附近區(qū)域的情況。
此時,這顆人造衛(wèi)星觀察到一個異象:“地球之耳”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比其他任何時候更加明亮、清晰;而且,環(huán)繞著羅布泊外圍的神秘能量,其法力結(jié)構(gòu)也產(chǎn)生了令人不解的無序變化。
自大魔法時代開啟以來,籠罩在“地球之耳”上空的那一層迷霧,突然變得淡漠了很多,久違的地形地貌,再次出現(xiàn)在衛(wèi)星的鏡頭中。
不過,這種異象并不能持續(xù)太久,大概過了5分鐘左右,就恢復原狀了。
但恰恰正是這不到5分鐘的短暫時間,就是趙飛穿越神秘能量形成的無形障壁,闖入羅布泊禁區(qū)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