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緩不濟急
“胡扯！”科扎克噓了一聲，總結(jié)了他們兩人的想法。他回頭看了一眼斯契伯雷，他的目光不斷地從上尉身上移到門邊，從倉庫的其他地方已經(jīng)可以聽到遠處傳來的兩聲喊叫?！艾F(xiàn)在怎么辦？”
“B隊，能聽到嗎？”肥皂用他的右手把他的耳機塞進耳朵里，回應(yīng)著無線電里的呼叫?！啊瑽隊，能——”
“我收到了，六號……”蚊蠅突然回答，打斷了他的話，“但看起來我們好像遇到麻煩了?！?p> “你們情況如何？”
“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主倉庫區(qū)……但這兒有點熱鬧……五個以上的敵人。有東西嚇到他們了?！?p> “無線電通訊發(fā)現(xiàn)了我們……”夏普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地攥緊了握槍的手，“我們得在尼基丁發(fā)現(xiàn)之前找到他。”
“收到。”一陣沉默，只有無線電里傳來的沙沙聲，“盯住他。我們靜觀其變，你們得讓他們忙起來?！?p> “這要求太高了，伙計……”
“我們有戰(zhàn)術(shù)優(yōu)勢，現(xiàn)在我看不到其他的選擇。”蚊蠅坦率地回答，“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p> “收到。但是你們要小心……如果戰(zhàn)況太危險，沒人會責(zé)怪你們離開那兒。”
“明白。”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祝你好運。”
這種噪音只會刺激麥克塔維什，
當(dāng)他們向中央樓梯間沖去時，已經(jīng)沒有空間進行小心謹(jǐn)慎的行動了，科扎克的速度更快，更少地受到這兩者的阻礙。他們周圍的喊叫聲越來越大，變得越來越恐慌。槍聲很快隨之而來，回響在建筑的金屬框架中，大概是蚊蠅和氧化受到了攻擊。這種噪音只會刺激夏普，他努力抑制大腿上的灼燒感，跑步造成的疼痛甚至連止痛藥都無法完全掩蓋。
更大的喊叫聲，雖然這次更近了，憤怒的聲音在他們周圍的走廊墻壁上回蕩。當(dāng)斯契伯雷到達樓梯間頂部時，槍林彈雨席卷了他頭頂上方的區(qū)域，幽靈已經(jīng)躲在通往一條小走廊的墻后面。前面是兩個人，躲在一些堆放著的板條箱后面，突擊步槍朝著他們的大致方向瞎射。槍聲停頓了一下，斯契伯雷動了起來，在他們重新裝彈的時候沖向掩體。
斯契伯雷朝拐角張望了一眼，把他的ACR端平了，對準(zhǔn)其中一名男子藏身處。他可以聽見他們在互相叫嚷著，他們的槍在他們打開新的彈夾時發(fā)出叮當(dāng)聲。一只胳膊從掩體中伸出來，斯契伯雷立即開火了，疼痛的喊叫聲告訴他，他成功擊中了目標(biāo)。另一名男子顯然被這一舉動嚇到了，他暈頭轉(zhuǎn)向地奔跑，企圖躲得遠遠的，但幽靈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干掉了，一連串的子彈穿過他的身體，進入他的脖子。他們的武器都瞄準(zhǔn)了最后一個受傷的人，這只是時間問題，當(dāng)他從掩體中探出身子時，他們將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他們向前移動，清理了走道兩邊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除了幾件腐爛的家具和幾把被遺棄的武器外，每個辦公室都空無一物。在最后一個門口，他們停了下來，彼此無聲地點了點頭，準(zhǔn)備沖進去。這時候很明顯，如果尼基丁在任何地方，那么他就會藏在隔壁房間，帶著數(shù)量未知的武器。他們重新裝上子彈，由于腎上腺素的作用，他們的心跳加速。瓦連京·尼基丁是前特種部隊隊員，低估他是個天大的錯誤。
迎接他們的辦公室一反常態(tài)的安靜，沒有他們所期待的那種喧鬧、憤怒的對峙。他們立刻分散開來，互相掩護，繼續(xù)向房間里推進，他們的槍口緊張地戒備，隨時準(zhǔn)備著任何突然的動作。事實上，他們什么也沒找到。
他本該在一股濃重的金屬味撲鼻而來的那一刻就知道的，但斯契伯雷卻不肯相信，直到他親眼看到了證據(jù)，才走近房間另一端那張不協(xié)調(diào)的破舊沙發(fā)。后面的白墻濺滿了鮮血，一具癱坐在墊子上的尸體。斯契伯雷越走越近，伸出手把剩余的腦袋往后拉。令他厭惡的是，這正是他們努力的方向。確認瓦連京·尼基丁的身份。
“去他媽的！”幽靈怒吼著，沮喪地踢著腿，把附近的一堆空板條箱撞飛了。他的手劃過面罩，身體左右搖晃?！啊@個該死的懦夫?！?p> “我們太慢了?！彼蛊醪姿α怂λ氖?，雖然當(dāng)他再次說話時，他的聲音很輕，輕得連幽靈都聽不清，“……我他媽做錯了決定?！?p> “A隊……”他的無線電突然活躍起來，立刻把夏普從他的思緒中搖醒，“六號，收到了嗎？”
“在，蚊蠅。你們情況如何？”
“一切盡在掌握。干掉了幾個，剩下的逃跑了。找到尼基丁了嗎？”
“我們找到他，但他對我們不會有多大用處了。”
“……什么？”
“他死了，蚊蠅?！?p> “愚蠢的笨蛋決定吞槍自殺。”科扎克插嘴說。
“……該死?！?p> “現(xiàn)在太晚了。和C隊會合撤退?！?p> “你們呢？”
“我們要先查一下情報……如果我們空手而歸，弗林斯會想要我的命?！?p> “收到，我們先和其他人會合，然后等你們?！?p> “我他媽告訴過你了……”科扎克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一邊走上前開始搜查尼基丁的尸體，雙手輕拍著他的牛仔褲和襯衫口袋。他抬起頭，凝視著斯契伯雷，他的語調(diào)比幾秒鐘前稍微輕了一點。”但是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東西來救你的命……”
夏普的回答是一聲輕微的呻吟，一只手向上移動，慢慢地揉著他的太陽穴。他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尼基丁的臉，相對于他后腦勺那塊已經(jīng)消失的頭骨來說，他的臉還算完整。他的眼睛向后翻，一動不動，毫無生氣，但那死人的表情似乎仍在嘲弄他。斯契伯雷翻了個白眼。如果死人會笑，那么瓦連京·尼基丁簡直是在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