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射擊場軼事

　　“該死……”當(dāng)她走到他身邊的射擊場時，青蛙笑了。他放下手槍，向她投去古怪的目光，“我發(fā)誓，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在練習(xí)?！?p>　　“我不想讓你失望?！弊鳛榛貓?，她俏皮地回答，他向下掃視著他的目標(biāo)，她的雙手仍然插在口袋里，“這也是治宿醉的藥嗎？”

　　“不準(zhǔn)確。在這些派對上，我覺得擺弄緹黑爾更有趣?！彼肿煲恍Γ拔易屗詾槲覀兒攘说攘康木疲缓蟮诙煸缟纤胨啦换畹臅r候，我把音箱對著他的耳朵。這一招屢試不爽?！?p>　　“我敢打賭他愛你。”

　　“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狙擊手聳了聳肩，“不過，如果他不是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混蛋，事情就沒那么有趣了?！?p>　　“你們兩個家伙就像一對老夫老妻?！笨巳R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裝上她的M9手槍，坐在他旁邊。

　　“是啊……但他知道我值得他這么做?！鼻嗤馨谅叵蛩Ａ苏Ｑ?，然后再次開火，子彈殼圍繞著他們叮當(dāng)作響。他停下來重新上彈，轉(zhuǎn)向她：“昨晚過得好嗎？”

　　“太好了?！彼Σ坏c了點頭，痛恨這些話的真實性。

　　“我明白了。盡管至少可以說有一些奇怪的跳舞?！?p>　　”跳舞？”克萊爾的心在胸膛里四處亂竄，她的思想在顫抖。青蛙知道嗎？他前一天晚上見過他們在一起嗎？她怎么會忘記呢？當(dāng)她再次大聲說話時，她試圖用聲音掩飾自己的擔(dān)心?！笆裁匆馑?？”

　　“我看見你了……只有你在跳舞?！彼α?，“或者在東搖西擺，而不是跳舞?！?p>　　“你能做得更好嗎？”她松了一口氣，咧開嘴笑了。

　　“在我睡覺的時候?！?p>　　“展示給我看看?！?p>　　“在這兒？”他揚(yáng)起疑問的眉毛。

　　“臨陣退縮了？”

　　“你在開玩笑吧？”青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小心翼翼地把手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臉上露出了一絲似乎抑制不住的傻笑。當(dāng)他確信自己已經(jīng)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時，他開始在原地向后拖著腳步，他的臀部前后搖擺，而他的右手在腰間搖擺著，手指彎曲成一個松散的拳頭。看到這一幕，克萊爾由衷地笑了，她自暴自棄地?fù)u了搖頭。

　　“我想我會堅持我的舞蹈風(fēng)格?！?p>　　“隨你的心而走。但關(guān)鍵是臀部姿勢?！?p>　　“明白了。”

　　“那么，我們該認(rèn)真訓(xùn)練了，是嗎？”在他們旁邊出現(xiàn)一個新的聲音，克萊爾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不需要轉(zhuǎn)身就能看到聲音的主人，獨(dú)特的倫敦腔讓她脊背發(fā)涼。幽靈終于追上了她。

　　“一如既往，長官?！鼻嗤苄Φ煤芸?，自然而然不慌不忙。他沾沾自喜地點了點頭?！拔乙呀?jīng)在這里呆了半個小時了……所以在我看來，你們兩個才是懶鬼。”他朝中尉眨了眨眼。

　　“有道理?！笨圃寺c了點頭，走到克萊爾左側(cè)，“不過緹黑爾在找你，伙計。”

　　“他在找我？”青蛙揚(yáng)起眉毛，“他說為什么了嗎？”

　　“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個傳話筒?！?p>　　“典型的。”狙擊手嘆了口氣，抱歉地看了克萊爾一眼，“我去看看他要什么，否則他永遠(yuǎn)都沒完沒了?！?p>　　當(dāng)他們單獨(dú)在一起的時候，克萊爾可以感覺到幽靈在旁邊移動，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在看她，甚至懶得去掩飾。她突然對手中的槍充滿了感激之情，她迅速舉起槍，急切地開了幾槍，裝作他不在那里，響亮而憤怒的叮當(dāng)聲至少掩蓋了他們之間緊張的沉默。

　　直到她的T恤下突然有一種熾熱的感覺，胸骨上有一種灼燒感和刺痛，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多么的迷糊。克萊爾飛快地往下瞥了一眼，突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有一顆子彈彈殼卡在了她的內(nèi)衣里，不知怎么地，它輕松地穿過了她的領(lǐng)口。她的臉垮下來，搖晃著肩膀，試圖盡快把它弄下來，但動作又盡可能微妙，因為她知道幽靈就站在幾米之外。但是沒有用，隨著熱量繼續(xù)轉(zhuǎn)移到她的皮膚，克萊爾就不那么關(guān)心隱藏她的困境了。帕爾默松了一口氣，幾秒鐘后意識到幽靈在她身后肆無忌憚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