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不是要去洗漱嗎?”趙藍橋走到自己的病床旁,靠著床頭坐好。
“橋大叔!你爸媽過來了怎么沒有喊醒我???”陳墨埋怨起趙藍橋,如果及時喊醒也不至于這么出糗。
“他們進來的時候我也是睡著的,等我察覺,他們已經(jīng)盯著床上的你看了?!?p> “?。堪パ?,不知道我有沒有流口水,有沒有磨牙,有沒有說夢話??!”陳墨心里覺得完了,這下徹底沒形象了。
“還好啦,不過...磨牙的聲音確實有點大?!壁w藍橋故意這么說。
“那我完了,叔叔阿姨對我的印象肯定糟糕透了!怎么辦?他們要是不喜歡我怎么辦?要是嫌棄我怎么辦?”
“不會啊,你看我媽多喜歡你!”
“可是他們心里對我的印象肯定不好了!啊~為什么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陳墨氣自己氣得一個勁敲腦袋。
趙藍橋見這個小朋友是真的要瘋了的樣子,走過去,將她敲自己腦袋的手拿住,彎下腰,一改剛剛戲謔她的語氣,溫柔地說道:“真實的你就很好!剛睡醒的你很可愛,也很美。他們見過太多的人,肯定最喜歡你這樣真實的女孩。”
“真的?”陳墨有時候真的感覺趙藍橋可以去當‘游說家’,因為每次他認真說什么,陳墨就會很相信。
“真的!快去洗漱吧,我估計著我媽最多一個小時左右就會回來!”
聽趙藍橋這么時候,陳墨趕緊跑進衛(wèi)生間洗漱。趙藍橋躺會床上,想著這會估計他爸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排人去調(diào)查陳墨了,不出半小時,陳墨的一切估計都會被知道。雖然趙藍橋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他還是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陳墨能不能接受和他在一起附帶的這些事情。
醫(yī)院行政樓的一間房內(nèi),早上為趙藍橋父母開門的長者正在匯報陳墨的情況。而這位長者正是趙家的管家——蘇伯,從趙藍橋爺爺輩開始就幫忙打理著趙家的一切事宜。趙藍橋爺爺去世的時候,特意給了蘇伯一些趙家股份。本是希望蘇伯能夠安心好好退休,沒想到他決定繼續(xù)輔佐在趙翰文身邊。趙家上下對蘇伯更是有一種超越管家的尊重,甚至有時候蘇伯的話會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
“哎呀,沒想到這個孩子這么可憐!”聽完蘇伯的匯報,程雪茹眼睛濕潤了,拿著絲絹擦拭著。
“蘇伯,你有沒有查到,為什么林旭會突然收一個小丫頭為徒弟嗎?按理說,即使是我和雪茹出面,他都不一定會答應(yīng),怎么會賣給藍橋一個面子!”
聽到趙翰文提到這點,蘇伯有點為難,想了一想,反正有些事也瞞不了多久,索性說了。
“至于收陳墨為徒,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陳墨那小姑娘確實音樂才華出眾,是個可造之材。還有一個原因…聽說,林旭前陣子入手了張大千的《阿里山浮云》…”
蘇伯沒有直接說,趙翰文瞬間也就懂了!
“什么?《阿里山浮云》?這不是我...也是說,那個臭小子竟然把我的《阿里山浮云》送給了林旭!”心愛的畫被送了人,趙翰文激動得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哎呀,不就是一幅畫嘛!為了兒媳婦,值?。 背萄┤汶m然知道那副畫是趙翰文的心頭物,可是為了兒媳婦,她總覺得都是值得的。
“你不懂,那…哎,算了,反正送都送了?!壁w翰文想想也算了,自己的兒子為了媳婦犧牲了自己的收藏,作為父親的能怎么辦,只有默默心痛了。忽然,趙翰文想到了什么,趕緊對蘇伯說:“蘇伯,回去就把我那些收藏的字畫鎖進保險柜,省的那個臭小子改天又給我送人了!我的《阿里山浮云》?。 ?p> “好了好了啊,改天我找人再給你尋一副別的‘云’啊,別傷心了??!”程雪茹拍拍趙翰文的背,“既然了解清楚了,沒事我們就去看兒子兒媳婦去吧!”
“老爺夫人,說得我也想見見這位未來的少奶奶了!”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查,蘇伯對這個身世可憐但又才華橫溢的特別女孩充滿了好奇。
“蘇伯,早上你沒見著,真的是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我是一見著就喜歡得不得了呢!”程雪茹趕緊夸起了自己的兒媳婦。
“既然夫人這么喜歡,那必定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了?!弊鳛橼w家資歷最老的人,蘇伯對于未來趙家少奶奶的評價還是很有分量。聽到蘇伯這話,趙翰文和程雪茹都滿意地笑了,三人出了房門,朝著趙藍橋病房走去。
病房中,趙藍橋已經(jīng)掛起了輸液。陳墨坐在床邊,一臉憂愁,一直在糾結(jié)早上和趙藍橋父母的第一次見面。
“橋大叔,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
“為什么,你這會回去,我媽估計也是回趕到補習(xí)班的。別煩心,你看你早飯都沒有怎么吃,去削一個蘋果!我也想吃了!”趙藍橋看著憂心忡忡的陳墨連早飯都沒有吃多少,于是就借著自己想吃蘋果讓她也吃點。
“對了,我總不能當著叔叔阿姨的面喊你橋大叔吧?那我喊你什么好呢?”陳墨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又有了新苦惱。
“要不就喊‘親愛的’吧?”趙藍橋說完就盯著陳墨,想看看她什么反應(yīng)。
只見陳墨絲毫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趙藍橋是在逗她,還特別認真思考了一番,“不行,“親愛的”太親密了,萬一叔叔阿姨認為我很輕浮怎么辦?”
“那你想喊什么?我都可以?!?p> “橋橋?你喊我‘墨墨’我喊你‘橋橋’?也不好,這都是阿姨喊你的稱呼,我跟著喊太奇怪了。要不就喊‘藍橋’吧?可以嗎?”陳墨停下了削蘋果,想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自己稍微滿意的新稱呼,一臉期待地看著趙藍橋。
“可以啊,這個還沒有人喊過。”有人喊他“老橋”、“老大”“橋橋”,還真沒有人喊他“藍橋”。
可是就是這個陳墨糾結(jié)了很久的稱呼,她并沒有喊過一次。每次當著趙藍橋父母的面,陳墨說的最多的就是“他”。而私下面對趙藍橋,陳墨心中口中永遠都是那個一直守護她的“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