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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起太平歲月

第四十四章 幸福的女人

風(fēng)起太平歲月 邊牧人 2960 2019-09-03 17:05:00

  柳二娘覺得木子風(fēng)是在說笑,這是讀書人的謙虛的做派?!澳竟诱媸钦f笑,你要是說自己沒讀過書,那我們這些真正沒讀過書的人如何立足?公子,就賜個名字吧?!?p>  木子風(fēng)聳聳肩,不留個名字還欺負(fù)了他們了。便說道:“要是名字取不好,你們也別用啊。我起名字都很難聽的。比如說,可以叫云來樓,取‘客似云來’之意;或者叫天一樓,取‘天下第一’之意。你們看,哪個好?!?p>  孟順義細(xì)細(xì)斟酌,說道:“‘天一樓’太大了,小店承受不起。但是‘云來樓’不錯,客似云來,我們酒樓就是客似云來啊。二娘,你說呢?”

  柳二娘不生氣也不高興,說道:“人家有好聽的都自個留著了?!?p>  木子風(fēng)乍異,問道:“老板娘這話什么意思?”

  柳二娘說道:“木公子,抱歉。剛剛我一直坐在你背后,我耳朵好使,你說的要自己蓋家酒樓的事我聽到了,你都已經(jīng)取好了名字,‘醉仙樓’是嗎?”

  都說小心隔墻有耳,原來不隔墻耳朵更好使。木子風(fēng)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自己的酒樓都沒影,好好的名字已經(jīng)要被人用了去。

  柳二娘微笑著想要迷死人,說道:“木公子不必?fù)?dān)心,這名字我們也用不起,畢竟我們沒有那天下最烈的酒。怎么能叫‘醉仙樓’呢?”

  木子風(fēng)發(fā)誓,以后這種商業(yè)機(jī)密要躲在房間說。

  太平看柳二娘在自己面前對木子風(fēng)拋媚眼,就覺得可氣。她面上不顯,說道:“取了名字又說不好,還盯上別人的制酒秘技。老板娘是長了對招風(fēng)耳,玲瓏心啊。這頓飯還真是吃不起了,就差沒讓我們賣了自個贖身?”

  柳二娘哈哈笑道:“姑娘說的哪里話,我怎么能讓你們賣身呢?賣了我們都抵不上您的一個手指頭。我們夫妻是商人,商人求利,我們不過是想攀一攀您的高枝,讓酒樓能名聲遠(yuǎn)揚(yáng),若是真能合了‘天一樓’的名頭,木公子的事跡又可再加一筆了?!泵侠习逶谂赃咟c點頭。

  木子風(fēng)心想,這個女人真是所圖甚大啊,原以為‘云來樓’夠可以了,沒想到真瞧上了‘天一樓’的名頭。若能與她合作,讓她來打理酒樓,說不得還真有一番事業(yè)可做。但是,木子風(fēng)想看看這個女人的膽量和魄力。

  木子風(fēng)說道:“既然柳二娘有意,那我就先說說我的要求,若是你都能答應(yīng)。我們就合作,大家互惠互利。”

  柳二娘很高興,總算把事說了下來。孟順義也很高興,他雖不圖什么‘天一樓’,但是能得個制酒秘技也是不錯的。

  木子風(fēng)提出條件,說道:“第一,我們的酒樓不能開在這里,我打算在京師開酒樓,所以,你們可以把這間酒樓賣了,或是找別人打理。”

  這第一個條件就開的讓孟順義心疼了,賣了自己的酒樓或是把酒樓給別人打理,自己都不愿意啊。

  木子風(fēng)又繼續(xù)說道:“第二,我會選址新的酒樓,但是酒樓要你們出錢買,還包括裝修、請廚娘、跑堂等等?!?p>  木子風(fēng)看柳二娘還能淡定,就說了第三個條件:“第三,該說分紅了,酒樓的進(jìn)項我們五五開?!?p>  說完,柳二娘、孟順義和太平都不淡定了,這叫什么?人家出錢買了酒樓和人,你卻還要五五開。

  太平和孟順義都覺得木子風(fēng)根本不想和他們做生意,連柳二娘都覺得欺人太甚。

  柳二娘沉下氣,說道:“那公子能給我們什么?不會就是制酒秘技和一塊招牌吧?!?p>  木子風(fēng)笑著說:“暫時只能給你這個,當(dāng)然既然是自家酒樓,偶爾我也會給你們出出主意,比如怎么把菜做的好吃一點,花樣多一點。怎么招攬客人之類的。這個我不急著你們答復(fù)我,但是……”

  木子風(fēng)特意停頓了一下,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碎了柳二娘和孟順義的心思,說道:“如果,你們今天就答應(yīng)的話,分賬五五開,但是,如果,過了今天,你們再來和我說的話,那就是六四開了,聽清楚啊——我六?!?p>  孟順義凄慘一笑,這哪是合作啊,這才是賣身啊。

  柳二娘也一時不能接受,他看了看孟順義,已然明白。還是客氣的說了句,“我們夫妻會好好考慮一下的?!?p>  木子風(fēng)笑了笑,掏出錢,說道:“不管合不合作,這飯錢、還有之前的損失還是要收的,做買賣,大家都不容易。”

  說完,將錢遞給孟順義,然后走出了酒樓。

  孟順義看著手里的錢,對柳二娘說:“二娘,算了吧。他們是什么身份,我們是什么身份,人家壓根沒想合作。這木公子看中我們,是要讓我們賣身給他干。我們守著自己的酒樓多好。”

  柳二娘沒說話,走到木子風(fēng)剛剛吃飯的酒桌前,搖了搖酒壺,吃了幾口菜。

  孟順義說道:“二娘,你要是餓了,我讓廚房給你做,你干嘛吃人家的冷剩菜啊?!?p>  柳二娘說著:“這菜是冷了,但味道還是對的。這酒上了,還是滿的?!?p>  孟順義很奇怪,說道:“二娘,怎么了?”

  柳二娘對孟順義說道:“他剛剛說他知道做天下最烈的酒,還知道怎么讓菜做的好吃一點,花樣多一點?!?p>  孟順義不以為意,說道:“那有怎么樣?酒再烈能好喝到什么程度,菜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咱們的廚娘都是遠(yuǎn)近馳名的手藝啊。二娘,你可別犯傻啊?!?p>  且不說柳二娘、孟順義這邊如何打算。

  木子風(fēng)挺好奇這孟氏夫妻會如何應(yīng)對。

  “太平,你說那個老板娘會不會答應(yīng)???”木子風(fēng)還是很期待柳二娘來找他的。

  太平握著拳頭說道:“如果她敢來,我就出高價買她。我多少都出得起?”

  木子風(fēng)沒法跟一個富婆比,搖搖頭。

  但是太平又說道:“但是我覺得她又不傻,別說六四分賬,就是五五分賬也不干啊。照你的意思,他們?nèi)绻麤]有足夠的余錢,不賣了自己的酒樓怎么在京師買酒樓呢?!?p>  木子風(fēng)想想也是,他又問道:“太平,如果是你,你會不會答應(yīng)?”

  太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木子風(fēng)說:“我一定會答應(yīng),因為我知道你心中早有打算,一定會讓酒樓成為天下第一酒樓。但是,如果我是那個老板娘,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

  木子風(fēng)點點頭,他也冷靜下來想清楚了,自己剛剛是熱血上頭了。又問道:“那你就放棄了讓酒樓成為天下第一樓的機(jī)會,你覺得她會放棄?”

  太平說道:“我想,現(xiàn)在柳二娘想的是,可恨我非男兒。如果我是她,我會讓孟老板跟著你去京師看看,看看你的制的酒怎么樣,好好了解你一下。但是,我今天看那個孟老板是不能同意的,他已經(jīng)徹底被你的六四分賬打消了念頭。所以,柳二娘嗟嘆:‘可恨我非男兒’了。”

  木子風(fēng)哈哈大笑。

  木子風(fēng)心中對身在這個時代有事業(yè)心的女人很惋惜。也許是因為他媽媽就是有強(qiáng)烈的事業(yè)心,她自己打拼,在全國各地開酒店,忙的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木子風(fēng)并不會怪自己的母親沒有時間照顧他。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母親供他吃喝,花錢出國治病,這是她對兒子的愛的另一種表達(dá)方式。沒有她,木子風(fēng)可能早死了。后來木子風(fēng)曾在酒店打過工,本來他媽媽想讓他繼承自己的事業(yè),后來,木子風(fēng)覺得太累了,而且也不是他想做的事就放棄了。

  木子風(fēng)背手,嘆了一口氣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愿天涯若比鄰,有緣人再相聚吧。”

  太平聽了木子風(fēng)的話,也不知道怎么就脫口而出。“木子風(fēng),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那個柳二娘吧?!?p>  木子風(fēng)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喜歡她,是敬重她、佩服她。天下像這樣的女子能有多少,有多少女子是被拘在深閨哀怨,每日周旋于家長理短。于是就頭發(fā)長見識短了。太平,你有多幸運(yùn)啊,你可能是這個世上最幸運(yùn)的女人了?!?p>  太平搖搖頭,說道:“我不要做幸運(yùn)的女人,我想做幸福的女人?!?p>  木子風(fēng)想了很久,說道:“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你已經(jīng)擁有不少了,再要求的更多就會失去一些原本你不珍惜的東西。”

  太平?jīng)]有猶豫,說道:“我要自己選擇自己要的東西,而不是讓老天給我?!?p>  木子風(fēng)忽然覺得秋風(fēng)有些蕭瑟,“太平,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我們都不要后悔?!?p>  太平笑著點點頭。

  木子風(fēng)不想陷入尷尬,換了一個八千里外的話題,說道:“今天晚上的月亮應(yīng)該很圓,我們到時候爬屋頂看月亮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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