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這里非常隱蔽，來這兒的都是圈兒里的人，而且都是要預約的，一個時間段只接待一撥客人。你放心好了，林詡一不會知道?！痹R尾的女生直接躺到了其中一個男生腿上。
“我……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楊暮被弄得暈頭轉向。
“哦，忘了介紹，我們是樂晨公司的女團，成員就我們倆，我叫程怡，我姐姐叫程悅。我們馬上要出道了，這次去橙娛是為林老師伴舞，也是先找個露臉的機會?！背题嬲\的樣子讓楊暮安心不少。
“既然來了，楊小姐就盡情玩兒吧，今天我們請客?！背虗倻喩矶纪赋鲆还纱蠼愦蟮娘L范。
“那個……我還有民俗文案沒做完，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兒?！睏钅合胫驱垜懒?，非不把這里的人全滅才怪。
“這么不給面子啊，不愧是林詡一的女人，看不上我們這些十八線開外的小角色。”程悅站起來滿臉不爽。
程怡對著幾個男生使了使眼色，他們立馬圍住了程悅，不停地給她倒酒。
“楊小姐，你跟我走吧，我?guī)愠鋈ァ！背题÷暤卦跅钅憾呎f。
回到人來人往的馬路上，楊暮摸摸自己餓得“咕咕咕”叫的肚子，回頭瞅了瞅那個看起來還是那么普通，但又不普通的房子。
楊暮這幾天新得幾件稀有的民俗文物，正在辦公室研究?！班亍绷衷傄煌蝗魂J進她的辦公室。
“楊暮，你看看這照片，是P的對吧？”林詡一拿出一張照片。
楊暮放下手里的東西，拿起照片，是自己跟那兩姐妹在會所那天拍的，可畫面剛好只拍到自己，還有一大群男生和滿桌的酒。
“不是P的，這是我。不過……”楊暮還沒說完，林詡一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在做夢，做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故意氣我……我之前是去過這樣的地方，還常常去，但是我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林詡一像是夢囈一樣自言自語。
楊暮“噗嗤”笑出來，拿下他捂住耳朵的雙手。
“你聽我說完再念經(jīng)行不行？跟你一起跳舞的雙胞胎姐妹花，叫程悅和程怡的，是她們領我去的，人家只是想讓我這個土包子開開眼界而已，況且我凳子都沒坐熱就走了?！睏钅河只氐睫k公桌拿著放大鏡繼續(xù)觀察文物。
“這些女人，滿肚子壞水兒，這照片怎么發(fā)到我這里？多半是故意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還是讓老趙請她們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林詡一把照片捏了捏，丟進垃圾桶里，轉身出了辦公室。
楊暮沒有吭聲，她拾起那張已經(jīng)皺巴巴的照片，那兩姐妹的行為的確有些可疑。
幾天過去了。
“喂，是楊小姐嗎，我是程怡，方便的話可以見一面嗎？我想當面給您道歉！”電話那頭傳來程怡顫抖帶哭腔的聲音。
“我在公司旁邊的咖啡廳等你?！睏钅翰幌刖瓦@么莫名其妙地被人設計。
上班時間，咖啡廳里的人并不多，但楊暮還是選擇了一個最隱蔽的位置。
“楊小姐，謝謝你肯出來見我?！背题铝四R。
“你……你的眼睛怎么了？”楊暮驚訝地看著程怡眼角的紅紫色斑塊。
“哦，沒事……姐姐的脾氣一向是這樣的，我習慣了。真不好意思，照片的事是姐姐讓人在那里偷拍的，她只發(fā)給了林老師，底片什么的，我已經(jīng)偷偷刪了，你放心?！背题嗣约旱难劢?。
“是因為刪照片才被打嗎？你們是親姐妹啊，她為什么這么做？”楊暮有些氣憤。
“我們兩姐妹一直是林老師的死忠粉，想成為明星也是受他影響，這次能給他伴舞，也算愿望成真了。但那天看到林老師跟楊小姐關系不一般，圈子里也一直有傳聞，可能姐姐有點兒吃醋，她是個敢愛敢恨的人，所以就……給你還有林老師添麻煩了，真的抱歉?！背题鶞I花閃閃，不停地向楊暮低頭致歉。
“這不關你的事，你們這次伴舞的機會也沒了，就算扯平了。”楊暮拿出紙巾遞給程怡。
前面吃的虧，楊暮也學會慢慢總結了，這個圈子里的人都不能憑他們的三言兩語或者外表就輕易相信，所以程怡的話楊暮暫時放在心里。
路過街邊的小池塘，里邊的荷葉隨風搖曳，還未盛開的荷花像一支支毛筆矗立在水中。楊暮坐在旁邊愣神，仿佛看到水里出現(xiàn)了龍應的影子。她一抬頭，除了過路的人，就是萬里無云的天空。
“也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我了吧，可能還在生氣或者失望……”楊暮自言自語著。
郊區(qū)一個民房里，斑駁的墻，隨處堆放的雜物，空氣里彌漫著木質(zhì)家具發(fā)霉的氣味，客廳中間，一根粗麻繩懸吊在天花板下，程悅身穿體恤衫和短褲，緩緩走上小木凳，沒有猶豫，沒有害怕，一閉眼一蹬腿，她的生命停留在了那個時間和空間。
“叮鈴鈴”楊暮的手機響了。
“楊小姐，打擾你了。最近我姐姐有沒有去找過你？”程怡的聲音顯得很焦急。
“沒有啊，你們離開橙娛以后，我再也見過她，出什么事了嗎？”楊暮隱隱覺得不妙。
“我姐姐已經(jīng)失蹤快一個星期了，我想報警，但是公司說再找找……我想著她會不會找過你?！?p> “我替你報警吧，這么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出事兒就糟了?！睏钅褐肋@些娛樂公司的尿性，不管出什么事先顧及的都是媒體。
楊暮找到程怡以后一起報警，警察很快就組織了專門的偵查小隊跟著程怡一起去程悅可能出現(xiàn)過的地方。
“喂，我要報警，這邊發(fā)現(xiàn)一個死人！”不知是誰從哪兒給警察打來的電話。
一行人決定立刻去報警的地方看看。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個郊區(qū)里的小民房半虛掩著門。
警察示意楊暮和程怡在門外等，他們拿好武器，一下子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