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后,山小九和王晨風還在打鬧,臉上卻是帶著笑意。
他們兩家是世交,而且山小九父母離婚那段時間,還是搬去王晨風家住了一段時間,后來山小九的爺爺干脆買了王晨風家對面的房子,讓山小九居住。
山小九父親在國外工作,她自從小學畢業(yè)就沒怎么接過父親的電話,爺爺奶奶年紀大身子不好,在國外生活許多年,和山小九也只是視頻聊天,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的春節(jié)期間,去年過年爺爺病重,就沒有來了。
所以山小九家里除了一位阿姨,就只有山小九和山睦兩姐弟。
最近兩天阿姨家里出了事情,就請了假回去,除了早飯,晚上回去都是在王晨風家里吃飯。
“停!停!停!??!”
王晨風率先舉白旗,有些無可奈何,“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打了?!?p> 這話可就氣壞山小九,一書包砸在王晨風屁股上,罵道:“那你之前是太監(jiān)嗎?打我打的那么開心!”
王晨風臉有些紅,卻是指著前面說:“你弟在門口等你!”
山小九一愣,順著他的話望過去,除了飯后散步的大媽大爺,山睦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王晨風!”山小九立馬意識自己被騙了。
因為這聲吼,王晨風逃跑的步伐更快了一些,一溜煙就進了樓道。
山小九氣急,干脆停下坐在花壇邊歇會兒。
山睦年紀小,上小學五年級,卻是聰明的不像話,平日里也比山小九放學早一個時辰,因此山睦一個人早早回家。
以前初中山小九還能去接送山睦,到了高中就不行了。
他們姐弟不想麻煩別人,山睦又不想姐姐分心,就說:“反正公交車站就在門口,不用人接送,麻煩。”他老氣橫秋的語氣讓山小九又是欣慰又是愧疚。
看了看手表,山小九心想山睦應當早就回來了。
這會兒一陣風吹過,山小九總算是舒服了一些,背著書包站起來,卻是聽見旁邊巷子里有打斗的聲音。
山小九神色微變,想到早上柳柳說的,她家附近最近可是不安全。
沒等山小九想好如何沖過去報警救人,巷子出現(xiàn)幾個面色不善的男女。
山小九先是身子一僵,看見其中一人卻是愣住了。
“小九!”
染了黃毛的年輕女子走上來,雖是入秋溫度卻高,山小揪剛剛已經脫了校服外套,只剩下身上的白色體恤。
可是面前女子穿著豹紋無袖外套,里面是白色緊身衣,下面是超短裙外加讓人山小九臉紅的破洞長襪。
左手領著一個包,右手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臉上帶著一股匪氣。
她看見山小九倒是先露出不自然,喊了一聲之后,對身后帶著棍子的人說:“今天就到這吧,你們先回去?!?p> “好?!?p> 那些人似乎很聽女人的話。
等人走后,山小九才看向面前之人:“你是···阿蘭?”
阿蘭仿佛許久沒有聽見有人叫她這個稱呼,因為阿蘭全名叫黃秋蘭,阿蘭很不喜歡這個俗氣的名字,后來干脆讓別人喊她阿蘭。
而且也只有讀書的時候才會有人這么喊她。
阿蘭眼神柔和些,不過一張口就是濃濃的煙味,“小九,許久未見。”
山小九明顯是愣住,她張開了嘴,卻是又合上,反復幾次,讓阿蘭看出山小九想要說什么。
不過她神色未變,只是笑著說:“算了,我還有事先忙,再見!”
這回,山小九自然聽到阿蘭態(tài)度多了一份疏離。
她想要說什么,在阿蘭走遠了幾步,忽然喊道:“阿蘭!”
阿蘭回頭,不解的看著她。
山小九正欲說話,巷子里的動靜讓山小九回頭,也讓阿蘭神色一變。
山小九看見滿是傷痕的男子顫顫巍巍的走出來,靠在墻邊喘著氣,從頭頂流的血順著他看不清模樣的五官掉在地上。
滴答~滴答~
山小九就那樣看呆了,直到阿蘭著急的擋在她面前,“你別看了!”頓了頓,忽然偏頭,厲聲喝道:“還不快滾!”
山小九聽到那男人驚恐的聲音,還有慌張?zhí)优艿谋秤啊?p> “你···”山小九面色有些蒼白,她眼神復雜的看著阿蘭,不知道說什么。
阿蘭只是嘲諷一笑,轉身離開,“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家吧,拜拜!”
她逆著陽光行走在長滿楓樹的長街,斑駁的光線照在她不羈的身影上,山小九卻是覺得有些難過。
總覺得,即便是落幕的太陽,也沒有給她帶去一絲的溫暖。
“你站在這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時候,王晨風出現(xiàn),不過他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上面還有溫暖的陽光味道。
山小九搖頭,勉強笑道:“剛剛,我看見阿蘭了?!?p> 正準備揉弄山小九腦袋的手停滯在半空一瞬,緊接著,又緩緩得了落下。
“哦,”王晨風語氣隨意,道:“回去吧,我姐飯弄好了,今天做了我最喜歡的雞翅,待會兒賞你一塊?!?p> 許久,樓梯傳來山小九怒吼:“滾!”
“還有,別碰我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