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無名氏」
作者話：特洛瓦是我童年時一個超喜歡的角色，希望大家也喜歡。
第六十二章「無名氏」
「冷靜，為將之本?？床灰姅持停牪灰姅持?，心方可保持冷靜。你嘗試代入聯(lián)邦的角度想想....
前方在布下敖德薩包圍網....
后方要肅清潛在的反抗力量...
立陶宛損失了6支機動戰(zhàn)士小隊...
意大利戰(zhàn)場損又失了2支機動戰(zhàn)士小隊...」
「對！他們比我們急！」基尼亞斯道。
蘇岳微微點頭：「他們確實是比我們急，這是我們手上最大的籌碼。」
「籌碼？你想跟他們談判？有用嗎？避得了一時也避不了一世?！够醽喫箲n慮道。
「如果是暫時停火協(xié)議，當然用處不大?！?p> 「你上次問我是想復興薩哈林家，還是吉翁的薩哈林家。今日你又提到談判，不會是想投靠聯(lián)邦軍??？」
鼎鼎大名的吉翁英雄─「魯姆獵鷹」蘇岳竟然打算叛國投敵？基尼亞斯說完也有點兒覺得自己太瘋狂。
「可以這么說，也并非完全是這樣?！?p> 「....」蘇岳的說話太爆了，他需要些時間消化。
「或許你不相信，我們side 5 的幕僚由基連·扎比決定降下地球作戰(zhàn)時，早已推算到今天的局面?！?p> 「你想知道下幾步計算嗎？」蘇岳淡然地喝起手上那杯叫不上可口的三合一咖啡。
「什么?。俊够醽喫箛樦?，半年前已經算到今日的局面。
「第1031條：吉翁軍敖德薩敗退，大軍撤回宇宙?！固K岳自顧自地說下去。
「第1032條：賈布羅攻略，吉翁軍攻略失敗?！?p> 「第1033條：反攻宇宙，月神二號集結?！?p> 「第1034條：聯(lián)邦掃蕩吉翁地球殘軍，北非、加利福尼亞基地、澳大利亞。」
基尼亞斯目定口呆，說不出話來。每條「計策」都是短短幾個字，但字字鏗鏘，句句在理。常人對新接觸事物容易起抗拒的心態(tài)，總想找理由否定它，基尼亞斯如是。
「第1031條：吉翁軍敖德薩敗退」？以現(xiàn)在的形勢推斷，吉翁軍可以嬴得了？
「大軍撤回宇宙」？戰(zhàn)敗的吉翁會死守地球？沒可能吧！
賈布羅、月神2號什么的太遙遠了，他的腦筋沒法轉得過來。但前面的敖德薩是他完全反駁不到的。
蘇岳看前面的說話鎮(zhèn)得基尼亞斯不輕了，便直接說出之后的計劃：「我們擬定的方案是趁現(xiàn)在雪中送碳，加入聯(lián)邦軍，條件是Side 5自治?！?p> 可行，此計的確絕妙，應該是他們這種兩面不是人的中層夾心軍士最好的出路。此刻確實是聯(lián)邦軍最愿意接受談判的時間，可以爭取到最大利益。
基尼亞斯理智上已經被蘇岳完全說服了，但他心里有一個心結難以放下。
蘇岳看他有遲疑之色，問道：「在想提安姆？」
「??？」基尼亞斯短短的一個晚上里三次被驚到。這位自稱背后沒有任何力量的總督大人，簡直可以說手眼通天。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一定會替你報仇。但現(xiàn)在時機未到，需要忍耐一下。」
聽到此處，基尼亞斯鄭重地肅立，右手平舉，手掌五指合攏，指尖斜指眼角：「總督大人，有您這句話就可以。請原諒我以前的愚昧，希望您可以不計前嫌收留我軍?！?p> 「基尼亞斯，正如我們當初見面時所說，我敬重你是一個人物，誠心邀請你加入，所以不要再說「收留」什么的?！固K岳熱情道。
「大人，不是這樣。我基尼亞斯從小到大未對人低過頭，但您的智謀和胸襟令我深感佩服，請允許我以最謙恭態(tài)度向大人效忠。」基尼亞斯低下他高傲的頸項。
「好，好。只此一次，以后我們朋友相交。」蘇岳欣喜若狂地把他按回座位上，那杯苦澀的咖啡頓感美味了幾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也知道我上次降落到立陶宛時跟聯(lián)邦軍打了一仗。打完以后，我們成功接觸到雷比爾的心腹約翰·高云。」
「相信只要多給他們下一服猛藥，他們一定會找上我們。」
「漂亮的部署。我也讓你看樣好東西?！够醽喫箯碾S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臺平版計算機，又是指紋、聲紋、虹膜驗證一番才成功進入系統(tǒng)。
「你看，亞普撒拉斯3型的半制成品！」他隆重介紹道。
不過面前的蘇岳沒有給予他預期中的肯定：「抱歉，恕我直言，如果要從亞普撒拉斯2型和亞普撒拉斯3型中挑選一臺機體，我會選前者....」
基尼亞斯現(xiàn)在是自己人，蘇岳沒理由看他繼續(xù)走火入魔下去。為什么亞普撒拉斯3型是走火入魔？前文提及過亞普撒拉斯的設計理念是「移動的米加粒子炮」。
亞普撒拉斯3型的體積足足比2型大了一倍，速度上也稍遜。換來的只是米加粒子炮的威力提升，但因為要解決發(fā)射時的穩(wěn)定性問題，又需要在發(fā)射前伸出三只薄弱的「腳」作支撐。如此說來，它跟定點標靶有什么區(qū)別？
「??？」他臉上沒什么特別不滿，反而有點豁然開朗。
「我有個想法，不如一起參詳一下。你應該知道老虎配屬的德戴YS運輸機？」
「有所了解。」
「你說，如果有一種SFS(Sub Flight System，輔助飛行系統(tǒng))速度快，能搭載機動戰(zhàn)士，又配有米諾夫斯基粒子懸浮裝置和米加粒子炮。是不是很有戰(zhàn)略價值？」
「??？」這個總督大人今晚還要驚嚇基尼亞斯多少次呢？他的見解絕對是另辟蹊徑，充份發(fā)揮出亞普撒拉斯的特點。
驀然，基尼亞斯文思泉涌，快速地在計算機上左刪右改，亞普撒拉斯2型的圓穹頂被調整成扁平一點，增加了可供機動戰(zhàn)士站立或俯蹲的空間。
「哈哈！亞普撒拉斯搭載一臺機動戰(zhàn)士完全不會減慢速度...」
「對！這里可以架設裝備架，讓機動戰(zhàn)士快速轉換武裝?！?p> 「還有...還有，亞普撒拉斯的發(fā)電機功率夠強，可以額外供給能源予機動戰(zhàn)士，那機動戰(zhàn)士就可以配備強力光束武器！」
「妙！完美的組合！」
蘇岳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忙個不停的基尼亞斯，這位天才科學家似乎開啟了瘋狂模式，一時半刻都應該回復不了過來。
從基尼亞斯提供的數據來看，意大利戰(zhàn)線的軍力的確脆弱不堪。艦艇方面只有一艘蓋洛普級陸上戰(zhàn)艦和兩艘「胖叔叔」(Fat Uncle)運輸機。
高端戰(zhàn)力有9臺MS-06J陸戰(zhàn)型扎古2型。其次的戰(zhàn)力是6臺DFA-03多普(Dopp)戰(zhàn)斗機和12臺HT-01B瑪捷拉坦克。
當中又真真正正是基尼亞斯心腹可放心調遣的僅有3臺MS-06J陸戰(zhàn)型扎古2型，由他忠心耿耿的家族門客－諾利斯·帕卡多上尉統(tǒng)領。
蘇岳自然不會浪費資源，計劃從余下不能放心調遣的部隊中騰出兩臺MS-06J陸戰(zhàn)型扎古2型補充到杰克·鋼斯及洛根·格拉斯哥損毀的機體。
堂堂意大利戰(zhàn)線第54師團的司令當成這樣，蘇岳心里是給他寫個「服」字，佩服的「服」。整個師團可以信靠的心腹屈指可數。
或者他是個被軍隊耽誤了的科學家....
二人的面談沒有以通宵達旦的促膝長談結束，基尼亞斯雀躍萬分地跑回去研究所，掉下蘇岳一人。
蘇岳今夜也沒丁點兒睡意，于是披上風衣在軍營到處走走。
「貢...貢...茲...」格納庫亮著燈，不斷有機械運動的金屬聲傳出。
入到內里，里奧5號機在忘我訓練，手上總是做著千篇一規(guī)的抬槍動作，活像個傻瓜。
可是，這些動作到了蘇岳這等行家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感受。從槍口的擺動，可看出駕駛員每10次舉槍為一組，每一組都假設了攻擊目標。此舉槍的目的是要令駕駛員透過訓練內化「自然瞄準點」成肌肉記憶。
5號機，是特洛瓦·巴頓。
如是者，一人在訓練，一人坐到邊上觀看。特洛瓦的干勁超乎蘇岳的想象，訓練足足進行了兩小時才完結。
「給?！固K岳拋過去一瓶礦泉水。
「謝?！固芈逋吲ら_瓶蓋，張開便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這里很美，漫天繁星?！固K岳四肢舒展地攤在地上，仰望天際。
「嗯?！?p> 「你跟希羅很像，可以大半天不說出一句話來。」蘇岳打趣。
「自少的訓練...」
「抱歉。」氣氛一下子沉下來，蘇岳嘴上沒牢，似乎不小心觸碰到禁忌。
「嗯。沒什么?！固芈逋咭琅f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臉孔。
「你有埋怨過命運嗎？」
「小時候忙著活命，沒時間；大了，習慣了，不懂得去埋怨?！顾槐苤M地直說。
「有想過去尋回父母嗎？」
「在5歲時候他們把我賣給人販子，大家沒欠對方的。以前的姓，我早忘記了，現(xiàn)在姓「巴頓」?！?p> 「巴頓？」
「我和一班小孩被人販子逼迫去干坑蒙拐騙的事。有一天我們決定乘夜逃走，但被人發(fā)現(xiàn)了。巴頓救了我，自己卻倒下了?！?p> 「他的樣子我已經記不清。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用他的名字，代他活下去。」
應該是件很痛苦的經歷，但從他的口竟然可以娓娓道來。是豁達？不是！是麻木?！笩o名氏」，沒有自己的名字，人生是借來的，代人而活。
「抱歉?！固芈逋吆鋈坏?。
「？」
「我做不到承諾，把他們都安全帶回來?！?p> 「你做得很好了，沒必要苛刻自己?！?p> 「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倒下，這是命！我們無法掌握生命的長度，至少要嘗試改變它的寬度，那怕只是一亳米的改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