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徑與小二哥一別數(shù)日,他托人去絲竹城打探過消息,船員水手們說,見到小二哥乘竹筏前往紫云村后,暫未歸。
書山徑思來想去,決心去尋小二哥,行囊匆忙,備了些必需品,臨出門前與阿力阿曉兩位伙計交待了一下行程,便只身前往絲竹城。
“絲竹管弦輕吟悅耳,絲柔竹翠物華天寶?!睍綇较铝舜?,這一路船行所見所聞,令他感慨。
書山徑在絲竹城港口停留了一日。
絲竹城的港口碼頭來來往往的客船、商船不像航舟港那般繁多,小港有小港的味道,簡小的港口旁有著一間倉庫、一間客棧、一間藥房,一家杏花樓、一家牛乳鋪子。
書生沿著道路走走停停,在幾間鋪子轉(zhuǎn)了一圈,坐進了杏花樓。
“客官,您里面請,我們杏花樓好酒好肉,您看看要點什么。”此時店里人不多,店小二時刻盯著門外,見到門外書生走回來,熱情招呼到。
“小兄弟,來碗面條,切盤牛肉,再來一小壺你們店的招牌好酒嘗嘗。”杏花樓一樓接待堂食,書生看了看店內(nèi)布置,選在視線通明的窗邊坐下。
“客官,這就為您備酒菜,我們店的竹筍燜肉味道也是絕佳,要不盛一碟,您也嘗嘗?!钡晷《?,擦了擦桌子,沏上了茶水。
書山徑點點頭,此時店里走進來三名大漢,小二去招呼,說道,“客官稍后,先喝點茶水潤潤喉?!?p> “仨位爺,里邊請,我們杏花樓好酒好肉,您看看要點什么?”
仨人進店沒往里走,在墻角入座,瞧了一眼正在飲茶的書生,兩人面對,一人背對,坐在書生身后,書生喝茶的功夫,身后三人點了不少菜。
小二去備菜時,這三人慢慢開口了。
“這頓吃飽點,酒別喝了,早點回去見主母?!?p> “大哥,主母吩咐的事兒,被那外境人一鬧全耽擱了?!?p> “在外少言,幸好那村長明理,沒有稟告官府,我們回去如實稟告便是?!?p> “大哥,你說那外境人后來就沒了影蹤,此人會不會也是來找紫黃玉的?”
“都別說了,等菜上了,快吃吧?!?p> 書生淺淺聽到,三人對話中出現(xiàn)外境人,便靜下心來聽了聽,他心想這三人應(yīng)該與小二哥發(fā)生了什么,想必現(xiàn)在小二哥還在紫云村。
書生也無心思飲酒,舉著飲茶,吃完面食,等著三人離店,隨門外走去。
這三人到了碼頭,登船離去,書山徑望著三人身影,念著剛才聽到的只言片語。
“外境人、主母、紫黃玉。”書生抿了抿這些言詞,“若外境人便是小二哥,他們應(yīng)在紫云村遇上了小二哥,他們想做的事兒沒有做成,既然說是主母,便不是一般人家,他們口音是中原人,中原顧族是深具名望的母系氏族,紫黃玉興許與月汐鄉(xiāng)有關(guān),小二哥至今未回絲竹港應(yīng)是在紫云村有所發(fā)現(xiàn)。”
三人乘船離港,書生這才定心,明日啟程去紫云村一探究竟。
絲竹港夜風(fēng)寒冷冰涼,書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寒氣襲來,他裹緊了長衫,走到客棧住店,客棧名為樂籟,在門外便聽得奏樂聲響起,客棧小二在前面領(lǐng)路,過了大堂,一塊巨大影壁后是處戲曲臺,樂師在彈奏,琵琶胡笛,轉(zhuǎn)軸撥弦,曲調(diào)悠揚。
小二領(lǐng)著書生走上三樓,房外掛著竹片,名為琴磬房,店小二說道:“客官,這門牌您收好,有什么吩咐您告訴我,這就為您上茶水去?!?p> 書生接過門牌,瞧這物件倒也精致,黃花梨木光澤鮮亮,應(yīng)是上好木材的邊角料所制成,木牌上刻著琴磬二字,痕跡鮮明,顯然是用朱紅色的漆上色。
書生捏了捏門牌,對著店小二點點頭,“小二,你們店精致,門牌倒也別致?!?p> “客官好眼力,我家老板與林萬三大貴人是故交,我們整間客棧的木料選的都是南方上品的梨花木。”
他放下行李,拿出筆墨做書信,小二送來一壺?zé)崴恍〈枞~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書生他的信要送往花劍月酒樓,“十五日已到絲竹港,港口遇到三中原男子已登船離去,談及主母、紫黃玉與外境人,或與小二哥有關(guān)。今夜在樂籟客棧暫歇,明日前往紫云村。書山徑,御龍一十三年元月十六日”。
書信一式兩份,裝入信封,他攜著門牌,信件下樓,一封交給店小二送到驛站郵寄,另一封拿到碼頭,請去航舟城的船員稍著。
樂籟客棧的樂曲演奏到亥時,書山徑回來時,樂師們正在臺上向觀眾鞠躬致謝,客人們陸續(xù)離席,幾位店小二把桌椅板凳收拾齊整,書山徑看著他們,想起阿曉和阿力。
十五的月兒十六的圓,元月也是如此,一個月后便是元宵節(jié)了,阿曉和阿力在酒樓打烊后,關(guān)了店門,走進倉庫,整理那些去年留下的花燈。
“阿曉,這趟小二哥與書先生,一前一后,去了絲竹城,我感覺一定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發(fā)生?!卑⒘σ恢灰恢话阉闪说幕艄烤o,邊做邊說。
阿曉則在為新制成的花燈上色,聽到阿力的話,忍俊不禁的問道:“阿力,那你感覺感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fā)生?!?p> “這我如何知道,小二哥和先生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不過我相信沒有什么困難可以難倒他們?!?p> “人生無常,生死難料,書先生講過能力越大,責(zé)任越重,前些年還來過店里的軍玉將軍,仍是尸骨未尋,只愿天意不再作弄用心人,舊年早點過去吧?!?p> “阿曉,新年好,我的能力有限,我能盡的責(zé)任還是打理好這間酒樓,你處處想的周到,二哥不在的日子,你辛苦了?!卑⒘D(zhuǎn)過頭,正好對視上阿曉。
阿曉點點頭,停下了手上的活:“這是我們的職責(zé),去年辦花魁比賽,把大件兒抬上抬下,險些壞了腰,小二哥回來了你不讓說,這幾天我見你做事時總扶著腰,不早了,我給你上點膏藥,明兒再弄吧?!?p> 阿力撓撓腰,低頭看了,說了聲:“好。”
明月夜,花劍月酒樓里最后一盞燈熄滅了。
?。释林疄I1南境的海戰(zhàn),第一卷完結(jié))
那時花開彼岸
第一卷完結(jié),花開一書,感謝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