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QUEUR》意為“利口酒”,顏色嬌美,酒香芬芳,酒味甜蜜。
就像此刻臺上的兩個人——
方寫意身著飄逸的黑色絲光襯衣,領(lǐng)口扣子松開一顆,騰挪閃轉(zhuǎn)之間便能隱約看到鎖骨的陰影,一個轉(zhuǎn)頭,一個定格,淺金色的頭發(fā)柔軟地猶自不肯停下,情人手一般搔過他的眉眼,絕情里更添一分留戀。
呂棲鸞一條緊身長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裙側(cè)的開叉隨著她熱情而誘惑的舞蹈動作若隱若現(xiàn)出光潔的長腿,而最引人矚目的,卻是她的眼神:每當特寫掃到呂棲鸞的臉上,觀眾無不被她恍若妖女一般的魅惑沖擊得心中一顫。此刻的呂棲鸞像一杯熾烈的酒,在臺上燃成了一團流動的火,狂熱,迷亂,使盡渾身解數(shù),誓要讓對方臣伏于自己腳下。
兩人棋逢對手,互不相讓,在短短的五分鐘里你來我往,目不暇接的舞姿,痛快淋漓的吟唱,讓觀眾沉浸其中,如癡如狂。
一曲演罷,臺下掌聲雷動,兩人俱在對方臉上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暢快之意。
緊接著便是粉絲期待已久的Windmill同臺表演,《夜鶯最后的歌》前奏一響,臺下的粉絲便瘋狂地尖叫起來。
池安此刻已套上一件寬大的連帽衛(wèi)衣,將帽子扣在頭上遮住大半張臉,迫不及待地混進了人群,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應援燈,這一刻,一向平靜的池安,臉上少見地出現(xiàn)了殷殷期待,感動,甚至可以說是狂喜的神情。
此刻她不再是一個歌手,而是Windmill一個平凡的粉絲。
她期盼了太久太久的這一天,終于在她向著他們奔跑的路上,來臨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起,池安和身邊的女孩們一起陷入了這場,夢一般的狂歡。
池安跑出來之前,對陸阿見說:“你要好好表現(xiàn),不要讓粉絲們失望?!?p> 見她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陸阿見問:“你干嘛去?”
池安一笑,臉上盡是春光明媚的幸福神情:“去臺下跟姐妹們狂歡?!?p> 陸阿見在臺上擺好了第一個pose,音樂聲一響起,他腦海中過電影般回想起一路走來種種:《夜鶯最后的歌》第一次表演時候的孤注一擲,拿到第一個周冠歌曲獎時候的狂喜和不知所措,第一次演唱會時的緊張和幸福,臺下一張張帶著期待、幸福、神往的臉……他又想到池安,想到池安定定地看著他說:“你們所有的歌,我都會唱。”
他絕不能讓粉絲失望!
演出開始,四個哥哥立刻發(fā)現(xiàn)了陸阿見的變化:他身上的散漫和高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誠意,從他更飽含深情的歌聲,從他更到位更專注的舞蹈,從他更真誠的眼神,他們仿佛看到,十年前那個初出茅廬、拼命想要得到觀眾喜愛的陸阿見,又回來了。
這樣真誠,真誠得有點傻乎乎的陸阿見,好久不見了。
幾人出道十年有余,早已端起了巨星、前輩的架子,原是不肯再放下身段,如阿見一般毫不吝惜力氣地表演的。如今看著阿見如此真摯的模樣,他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陣懷念與感動,恍若回到了十年前幾人剛出道時的情形,表演越發(fā)的努力起來。
事實證明,真誠的確會被人看到。
《黃金時代》Windmill篇播出后,關(guān)于“偶像的誠意”的討論頓時多了起來,不只是Windmill的粉絲,許多甚至不是觀眾的人也因為聽說而特地觀看了他們的表演,看過之后,無不對他們出道十年之后仍然能保持著剛出道一般的表演熱情和誠意而表示感動。比起許多應付了事、毫無誠意、只為賺錢的藝人,Windmill的敬業(yè)精神和初心不改頓時成了業(yè)界標桿。
一篇娛樂報道中這樣寫道:“我從這幾個已經(jīng)在娛樂圈沉浮十載的男孩們眼中,看到了未被浮華侵染的火光,那來源于他們對舞臺的熱愛,更來源于他們對觀眾的感激與尊重。他們不僅具備了藝術(shù)家對音樂始終不變的熱情,更具備了從藝者最基本、如今卻被許多人忽略的職業(yè)道德。這些寶貴的品質(zhì)會支持他們成為百年之后依然被記得的“時代歌手”,這也是我仍然稱之為“男孩們”的原因所在,他們與十年前相比,依然清澈?!?p> 而在對幾組合作表演的討論中,《錫蘭河》也成為觀眾們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題,從“這條河是否真是存在?”,到“茶園主人的妻子為何消失,她又去了哪里?他最后找到她了嗎?”,甚至到“錫蘭紅茶成熟掉落后是什么顏色,會不會真的把河水染成紅色?”。熱烈討論之下,《錫蘭河》的原版和改編版一齊沖上了音樂榜單前排。
一時間,對Windmill的節(jié)目邀約雪片一般飛來,陸阿見每當接到一個通告通知,都會想起池安“翻紅”那兩個字。
奇怪,當時聽了那么生氣的話,如今回想起來,他卻忍不住低頭偷笑。
向南坐在他身邊,看見弟弟低頭嬌羞含笑,狐疑道:“你想起什么了,笑得這么淫蕩?”
“哪有!”
——
《黃金時代》是池安在蘇打娛樂接的最后一個通告,距離她簽約蘇打,一轉(zhuǎn)眼已過去兩年。
王臻拿著電話做收尾:“小安,我是覺得這兩年我們合作得真的很愉快,你考慮一下?!?p> 放下電話,宣傳助理在一旁問:“她怎么說?”
王臻嘆氣說:“她只說要休息一段時間,不肯透露下家?!?p> 宣傳助理攏了攏懷里的資料,感嘆道:“我?guī)缀鯖]見過比池安更好帶的藝人?!?p> 王臻點頭:“是啊,比我們還準時,比我們還沒脾氣,比老年人還自律,完全不用我們操心,這樣的孩子上哪找去。我都想跟她簽個40年的合約,一直簽到我退休為止?!?p> ——
“簽新公司了嗎?”David坐在池安家的廚房里,看著池安拿著裱花袋細心地往模具里注入餡料。
“沒呢,先放個假?!?p> “就這樣在家里做甜品?你不要管理身材啦!”
“這不是叫你來吃了嘛?!?p> “人家都生怕閑下來,一個公司合約沒到就約好下一家了,你倒好,真是不著急?!?p> “不如你來幫我?!背匕蔡痤^,“我雇你做經(jīng)紀人,咱們知根知底,我做你的老板,咱們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休息?!?p> “你自己做老板,招手下做經(jīng)紀人,這一點可以考慮,但是我就算了吧。邱之惠你知道吧?”
“知道,她演的《波若花》、《正是河豚欲上時》,我都從頭看到尾。”
“那兩部劇就是她的經(jīng)紀人兼丈夫穆文軒幫她撕來的,倆人不出名的時候就認識了,在邱之惠紅了之后,她立刻開工作室,請來穆文軒做她經(jīng)紀人,一個長得好會演戲,一個能力強人脈廣,按說人家不是比咱倆強多了?我原本也想著,以后咱們倆也可以像他們一樣一起打天下,結(jié)果去年他倆因為“分贓不均”鬧得離婚收場!再好的感情,夾上工作和錢,都難說。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見錢眼開?!?p> 池安聳聳肩,David說得實在有些道理。
倆人說著,時針劃過十二點,大屏幕上自動開始播放新一期的《隨機地圖冒險》。
“喲,你在看這個?!?p> 話音剛落,先導片里就出現(xiàn)了衛(wèi)和光站在山頂,迎著萬丈霞光和奶藍色的天空,燦爛地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