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之 先談戀愛后給卡牌（3）

　　“哎呦喂！”南潯笑嘻嘻的接過，“還是您老大方。不過……”南潯的眼睛往瘋狂戴夫的柜臺下瞟，“嗯……反正早晚要給我的，早給晚給不都是給……”

　　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像早死晚死都得死……

　　“不，南潯?！悲偪翊鞣蛄x正言辭的拒絕了，雖然他的行為并不是很有說服能力?！澳憧梢韵麓卧賮砟?，但是我一次只會給你五包?！?p>　　“好吧?！蹦蠞『芷届o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反正都是他包了，怎么樣都沒所謂了。

　　看南潯沒有再得寸進(jìn)尺，瘋狂戴夫也是很滿意了，從柜臺后面走出來，問南潯道:“纏繞海藻和陽光菇怎么樣了？有進(jìn)度沒有？”

　　南潯一說這個，就頭疼，向瘋狂戴夫抱怨，“你說為什么一個海藻球會看上一個蘑菇呢？”

　　“都是植物，有什么不可能呢？”瘋狂戴夫無所謂，沒有什么卡牌是他需要的，纏繞海藻也怕他的樣子，“人類不也有好幾個品種，也愛來愛去嗎？”

　　南潯想了一下，他說的應(yīng)該是膚色不同的人。難道在瘋狂戴夫看來，不同膚色的人就是不同品種嗎？

　　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問了。

　　瘋狂戴夫道:“難道不是嗎？不同品種的人。”

　　“可是品種是用來形容動植物的種類的，不是形容人的！”南潯糾正他錯誤的觀念。

　　瘋狂戴夫還是搖頭，“南潯，你有沒有想過，在人類看來，不同樣子顏色的植物是區(qū)分不同品種的，不同樣子習(xí)性的動物也是區(qū)分品種的，在這些非人生物看來，人類也是按照顏色樣子生活環(huán)境習(xí)性來區(qū)分品種的?”

　　南潯:……并沒有……

　　于是南潯就好奇起來了，瘋狂戴夫是NPC，在他看來，人類是什么樣的呢？

　　“瘋狂戴夫，在你看來，人類是怎么樣的呀？”

　　“我看來嗎？”瘋狂戴夫想了一下，“在我看來，人類是一種很矛盾的存在，沒有絕對的善惡，在人性與獸性中掙扎。勝了，就是人，敗了，就是人渣。

　　慶幸的是，在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還是往人性那邊靠攏了。制定了法律約束自己與同類，智商高的也會研究一些對未來發(fā)展有益的東西。卻也有人心懷鬼胎，打這些東西的主意，想用它們來為自己贏取私利?！?p>　　南潯心里很無言，有種異樣莫名的情緒在心里醞釀，疏解不出。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站在一個完全正常的人類的角度，她也沒辦法反駁瘋狂戴夫的話。在她心里，是認(rèn)同的。但是她也知道，人類的大多數(shù)，是向善的。

　　“那么，在南潯看來，我又是什么呢？”瘋狂戴夫問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就想知道在南潯眼中，在人類眼中，他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外面的世界，值不值得他去追尋。

　　他知道，或許外面的世界會排斥他，厭棄他，利用他，可他自從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未曾見過的世界，就想要去親眼看看。

　　想知道沒有束縛，是什么滋味。想要知道自由，是什么感覺。

　　在他第一次遇到南潯的時候，他的心里，是五味雜陳的。他對南潯其實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好。

　　“我這個角度看瘋狂戴夫啊……”這個南潯真的要好好想想了，她好像即使知道了瘋狂戴夫是NPC，也還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于人類來說，瘋狂戴夫到底算什么呢？

　　一個出了問題的數(shù)據(jù)鏈?還是一種新的科研成果？未來的敲門磚還是擬人類的一種生命?

　　把一串?dāng)?shù)據(jù)當(dāng)做和自己一樣的生命體，她相信即便是到了2111年，大多數(shù)人還是做不到的。五十幾年前，全球最頂尖的幾個科學(xué)家就聯(lián)合簽署了一份文件，不會研究超智能機(jī)器人。因為當(dāng)一個只要數(shù)據(jù)到位，每個都能當(dāng)世界頂尖殺手，科學(xué)家，雇傭兵的機(jī)器人，實在是太恐怖了。萬一失控，就是人類的末日了。

　　但是瘋狂戴夫的出現(xiàn)，打動了這方面的苗頭。南潯無法想像，2111年的人知道了瘋狂戴夫的存在會怎么樣。

　　“但是，即便如此，”南潯看著瘋狂戴夫，一字一句道:“我還是不會討厭瘋狂戴夫，不會覺得瘋狂戴夫就是一定不能存在這個世界的?！?p>　　因為你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幾百年前，有位名人說過，存在即使合理。瘋狂戴夫既然存在了，就必然有你存在的意義?！?p>　　“南潯……”看著南潯認(rèn)真看著自己的眼睛，她的語氣，是那么的擲地有聲，讓人著迷。瘋狂戴夫覺得，他身體的某些地方，出現(xiàn)了他不知道的變動。

　　能感覺到，但是無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

　　自從他出現(xiàn)自己的意識，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神奇，又讓人不敢相信。

　　或許，他需要給自己來一個全身大掃描。

　　他露出了微笑，“那就，希望所有人都想南潯那樣，能夠接納我吧?！?p>　　南潯點點頭，“雖然會有點難，但是一定會的?！彼€以為瘋狂戴夫說的是這個世界小鎮(zhèn)外面的人。把他帶回2111年，她也沒那個完全的把握。尤其是現(xiàn)在連系統(tǒng)還聯(lián)系不上的情況下，就更艱難了。

　　“好了，南潯的問題問完了，竹杠也敲完了，可以回去了?！彼€要去弄他的地，被南潯瞎胡鬧一番的小蔬菜們，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

　　南潯一頭黑線，瘋狂戴夫想要當(dāng)一個話題終結(jié)者，應(yīng)該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好不容易空氣中的氛圍那么好，一句話全給打散了。

　　“好的，你忙，我回去了?！笨粗掷镞€拿著你給的五包花肥的份上，南潯就不跟他計較了。

　　喜歡瘋狂戴夫嗎？那自然是喜歡的。

　　一個男人，長得帥，身材好，皮膚好，雖然有點神經(jīng)分裂的嫌疑，但是在她陷入危險的時候，卻能遵守自己的諾言，放棄自己離開，回來找她，再一次陷入了危險。

　　那種天神降臨的感覺，能打動所有一個人。不例外南潯。

　　但是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瘋狂戴夫有了感情，也不會這么容易愛上她，或許還會覺得她是個拖累也說不定。

　　而她，也沒辦法說說那樣輕松的，就拋棄了所有來換去他的一絲愛情。說她自私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南潯就是放不下2111年，放不下她的曾經(jīng)。想要回去。

　　“呼---------“小路上，南潯長出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回去了，南潯。

　　她頭也不回的，一路向著自己的花園走去，在百米長的水泥路上。瘋狂戴夫看著南潯離去的背影，感覺到了她的故作堅強。眼里，開始有了希翼，卻又帶了復(fù)雜的顏色。

　　南潯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懊惱?；仡^，看見了望著自己的瘋狂戴夫。

　　跑回去，她道:“我怕一個人搞不定，你要不要也去?“

　　瘋狂戴夫覺得好笑，嘴角的笑容卻明媚了幾分，心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抑郁，散了。他道:“好?！?p>　　和南潯一起回了家，南潯告訴他，現(xiàn)在纏繞海藻讓她泡在了閣樓的水缸里，撒了肥料下去準(zhǔn)備把體型長上來。陽光菇在樓下已經(jīng)長到了最大，并且給了纏繞海藻沉重的一擊。

　　這倆貨現(xiàn)在看起來，希望還是比較渺茫的。

　　但是架不住纏繞海藻的卡牌誘惑，南潯無法拒絕。哪怕是讓陽光菇裝，也可以。忽悠到了卡牌再說。

　　“你說我要是那陽光菇喜歡的東西收買它，讓它裝一天纏繞海藻的戀人，可不可靠?“聽到瘋狂戴夫告訴她陽光菇的喜好時，她就有這個打算了。

　　瘋狂戴夫嘴角抽搐，可不可靠?這不是可不可靠，而是根本就不靠譜。

　　“南潯，你家地下室那個夜光花園，是專門按照夜行類植物的喜好和生活習(xí)性打造的，你覺得陽光菇現(xiàn)在住在那里，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嗎？“

　　收買，你收買的了嗎？

　　本來是勸說南潯，但是沒想到南潯聽了之后，反而覺得自己的計劃更行得通了。她道:“那不是更好?陽光菇喜歡那里，那我就把它搬出去，然后威脅它要是不裝纏繞海藻的情侶，我就不把它放回去了。你覺得怎么樣?“

　　瘋狂戴夫覺得，南潯真是一個神奇的人?！澳憔筒慌玛柟夤铰?lián)合纏繞海藻反而把你干掉了？“

　　“不會啊，“南潯道:“到時候把纏繞海藻放在水盆里，我就不信它還能弄死我。就算弄死了，纏繞海藻沒人給它加水，陽光菇?jīng)]人澆水，也會死。不怕不怕!“

　　略顯無語的看著她，“陽光菇不需要你澆水也能活下去，那個池子里的水只不過是讓它保持最舒服狀態(tài)的一種手段。而且纏繞海藻的觸手力氣很大，到時候纏著你，把你掐死，看你怎么辦。

　　雖然沒你添加水，纏繞海藻會死，但是如果是陽光菇的命令，你覺得他會不聽?“

　　熱戀中的人是沒有腦子的。

　　南潯愣了，她還真沒想過這一茬。“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