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低著頭,替秦箐冰涼的手指呼著熱氣,“外邊下雨降溫了,你怎么只穿這點,一件衣服不冷才怪。”
秦箐是蹲著冷壞了,窩在他懷里一個勁調(diào)整,使自己更為舒適。
“該不會之前穿龍袞被秦素扒了沒給你其它衣物吧?”文宇突然是想起這回事,大半情況秦箐外邊都是皇袍。
“嗯,”秦箐緊緊貼著文宇胸膛,許久終于是輕輕點頭。
“那她還真是混蛋,衣服也不給你添,太可惡了,”文宇火氣蹭蹭上漲,大聲咒罵,像是要故意讓誰聽見。
“別這樣,我被關(guān)了幾天,那丫頭如今應(yīng)該很忙忘了。”
秦箐幽嘆一口氣,掙脫文宇將雙手揣在腹間,“說起來還是我的問題,可能是之前有些地方冷落她了,這丫頭對情感很敏感。你也不必太在意,再熬一熬,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p> “你還信她呢,我看人家根本沒信過你,以前那些,不過是為了自己做戲罷了,如今她做了很皇帝,不管你了,”
反駁同時,文宇臉上起了慍怒。
秦箐什么都好,什么能力都夠,就是對秦素太心慈、太放心,這就讓他是非無奈。
本來兩人便沒有任何瓜葛,沒有什么關(guān)系,秦箐便要這般太過隨意,終還是著了演技極佳的秦素的道。
其實文宇先前他自己也是十分喜歡那丫頭的,只是如今事情落下帷幕,秦箐依舊這般執(zhí)拗就讓文宇很不能認可。
“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呢?能比我好上哪去,這剛進京怎么就被抓住了,依我看你指不定是一個人自投羅網(wǎng)?!鼻伢洳恍嫉奶ь^瞪了文宇一眼。
“這…這個是意外,我畢竟剛回京城,外邊那些人說話又謠言氣味過重,我就沒當回事……誰知道你們倆做事這么極端?!?p> 文宇面色尷尬不已,實際上他若是率兵進宮,完全能夠?qū)骨厮兀徊贿^無法避免秦素會不會拿秦箐做擋箭牌。
“找借口!”秦箐不屑鄙夷,“替自己的無能找借口,真搞不懂你這些年怎么當?shù)膶④?。?p> “你這樣說話我就生氣了,”文宇極其不滿。
低頭看著自己所在的角落這一塊地方,倒是相對于其它地方比較干燥整潔,很顯然是秦箐替自己整理的一小塊睡覺的地方。
他心底稍松,將彎曲的雙腿完全伸直開,依舊將秦箐攬在自己身前緊緊抱著。
見秦箐不說話,文宇又開口,“小四,這事你打算怎么辦?該不會就這樣呆在牢房吧?”
“等她放我出去。”秦箐眼神格外安靜,直言不諱。
“等她放你出去?小四,我看很難,”文宇沉聲道。
“你不信嘛?”
文宇點頭,“自然,要是以前我還是對秦素放心的,可是如今她這般對你,擺明不可能真心對你袒露心聲,恕我不能再信她了?!?p> 秦箐沉默不語,他繼續(xù)補充道,“以她的性子,會不會殺你不好說,她如今為了帝位,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秦箐有些驚疑的仰頭看著他,瞧著文宇臉上漠然的警惕,許久終還是輕笑出聲,“我倒是忘了,你畢竟來的晚,不知道剛開始我和秦素間的關(guān)系。你放心,我畢竟養(yǎng)了她近十年了,這點我能看透,以她的性子,不會那般絕情的?!?p> 秦箐心底的想法倒也沒有任何問題,只可惜文宇作為一個男子,他太警慎了。
要說以前沒什么,可如今秦素都已經(jīng)是表面立場不留余手,他再選擇去相信兩人支零破碎的親情,那就是他傻了。
真的,傻得可以
文宇也不好反駁秦箐什么,扒開她附在自己臉上的發(fā)絲,只是暗自小聲嘀咕,“果然,女人一遇上感情,就變得笨了。”
秦箐臉色驀然一變,使勁掐了身下的他一把,頓時疼得文宇直咧嘴。
她怒目嗔道,“文宇你說什么?你敢罵我傻?你再說一遍?”
文宇按著腿,嘴角直揚,板著臉口是心非,“沒……,我說錯話了,我這是疼你擔心你,乖……”
“……”
……
許久,兩人在打鬧中安靜,牢房外一襲嬌俏的身影躊躇許久,快步離去。
終還是在繁忙下一天天過去。
在嚴控下長安城的謠言消停了好久。
卻是過了五日,依舊不見秦箐的消息,百官們再也坐不住了。
面對每日百官的逼問,秦素也是從耐心開始有了些許煩躁,這就讓那些官員愈發(fā)覺得不對勁,逼宮更加頻繁。
文臣三省六部催促逼問不止,武將們自然是坐不住的,即使趙新主張等些時日,可其余的將領(lǐng)已是擔心陛下的安危,暗中聚集想要想些辦法手段。
秦素自然清楚這些,可她那冷傲的性子,并不想就此妥協(xié)。
任百官再活動頻繁,秦素每天依舊安靜的處理政事,不過問任何事情。
這樣的局面下,官民俱驚,京中再次起了謠言。
此時的秦素可謂是四面楚歌,朝臣百官逼迫,就連一心替自己辦事的那些親衛(wèi)手下也是有了些許怨言。
他們本是忠于秦王,可到底認為天子也是他們的主子,誰知秦王騙得他們做虧心之事,事后還依舊逼著弟兄盡忠恪守。
外人的壓力是巨大的,更何況作為秦王底下的兵卒,打上了謀逆的烙印。
秦王若是一直坐這皇位,他們便受辱一身,懊悔一輩子。秦王若是還位于陛下,他們還需要等待正主的審判。
局勢很危急。
秦素心中后悔不迭之際,楚沐也是心中起了懷疑,早疏遠了自己。
秦素她自己一堆事,也不敢出宮找到楚沐算賬。
……
時間已是八月二十六,距離秦素登基已是整整十四日。
事實上這些天情況并不好。以她的性子,期間只是去牢房與秦箐見過一面。
那時候又是冷嘲熱諷,可秦素并沒有發(fā)覺秦箐有不對的地方,倒是文宇對自己心存很大的芥蒂。
臨近恩科取士,各地的士子基本上都已經(jīng)聚集在京城。
百姓都是有耳朵嘴巴的,秦王謀逆的事情早已傳遍了長安及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