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秦素一眼,依舊是很平淡的笑容。
“丫頭你怕什么,這輩子活不成,便下輩子從頭來過好了,有什么怕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投胎,說不準(zhǔn)下輩子我就能當(dāng)你親姐了,你說對不對?”
秦素又被這話驚呆了,心里滿是不信。
一想起自己先前到這個世界的經(jīng)歷,秦箐似乎找到了寄托,神色有些興奮。
她繼續(xù)開口道,“到時候死了后,我們兩個想辦法湊到一起去,我反正不要再回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了。在地底下靠著這一個月積攢的陰德謀些好投胎身份,說不準(zhǔn)還可以想想辦法帶你去我來的那個世界看看,二零二零年,一定會比這里要好很多的?!?p> 秦素愣愣看著她,突然是用手摸上秦箐的額頭,滿臉都是無奈,“我說,你是不是發(fā)燒腦袋壞掉了,先不說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投胎哪有這么巧,你還指望下輩子當(dāng)我姐,還帶我去2020看看?你是冥王他女兒不成?要知道凡人死后要喝孟婆湯的,到時候還誰認(rèn)得誰?!?p> 秦箐整個人稍稍用力,待側(cè)著身體后,又才開口安慰,“凡事要看得開點的才行,你何必這么這么憂心,這不是有我陪你的,再者我們府上還有那么多護衛(wèi)沒有被抓的,說不準(zhǔn)還有希望……素兒,你搭把手,抄我一把?!?p> 本來秦素是要說話的,卻是被秦箐的后一句話打斷了,當(dāng)即嘴巴都?xì)獾镁锲稹?p> 到底是關(guān)心她的,秦素只好暫時憋著心底的話,伸出雙手,小心地幫她翻了一個身。
“姐,難不成你之前交代過黃辰,出了事一定要想什么好辦法救我們嗎?”
秦素又靠近了一些,一雙明媚的眼睛盯著秦箐,不安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期望。
如今這番景況,雖然還想出去有些不切實際,但是畢竟她們手底下還有二十多名精英存在,找準(zhǔn)時機殺官府一個措手不及也不是沒有可能。
“素兒你想多了,”秦箐將兩手枕在腹間,笑著否定道,“我不會料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不過你覺的黃辰若是知道我們被抓會怎么樣?”
秦素安靜了片刻,依舊是有些不確定,“要說黃辰這人是很講衷心重義氣,但是我們被官府抓了,他又是安全的,不一定會冒死救人的,而且二十個人罷了,在魏州救兩個死囚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了?!?p> 說完這話,秦素本來有些期待的心情已是被她自己的揣測抹除干凈。
再看著秦箐,恢復(fù)了先前的沉悶。
秦箐依舊是溫暖如初的笑容,試圖去安慰她心中的惶恐與不安,“沒關(guān)系,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們就賭一把好了?!?p> ……
魏州知府遇刺一案,經(jīng)過張協(xié)的審理,第二日下午蓋棺定論。
與案子有關(guān)的的卷宗,在這天下午,被快馬送入京師,等待廷尉受理。
……
長安大明宮。
德化帝坐在御花園賞花,只有太監(jiān)劉段和其她宮女相陪,除此,并無其他人。
自從去歲劉貴妃被打入了冷宮,德化帝鄭桓日常雅興早是淡了不少。
后來新選上來的秀女肯定是有及劉貴妃漂亮的,但是皇帝依舊是不及以往對劉貴妃的寵愛。
特別是七月之后,皇帝心里總是莫名的焦慮,脾氣也是因此暴躁不少。
這期間,一眾宮女太監(jiān)伺候的都是小心翼翼,叫苦不迭。
劉段恭敬的站在皇帝身后,頭向下微垂。
伺候皇帝舒心,一直是劉段的得力手段。
此時,他見鄭桓面色有些煩躁,突然是上前了一步,“陛下,老奴今日早晨偶然聽聞魏州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奇事,不知陛下可否有性質(zhì)了解?”
只聽得魏州兩字,德化帝立刻起了好奇心,他轉(zhuǎn)過身來,“魏州又有奇事?可是又有祥瑞出現(xiàn)?”
“啟稟陛下,不是祥瑞,而是一件發(fā)生在魏州,震驚整個官場的知府遇刺案?!眲⒍喂Ь慈绯酢?p> 他明白這件事情并不算雅事,但是卻能夠激起鄭桓的好奇心,所以才敢在如此情況下提起來。
“知府遇刺?”鄭桓驚愕一陣,隨即一揮衣袍,坐在邊上的長椅上。
“劉段你趕緊將這事與我細(xì)說,究竟何人膽敢刺殺堂堂四品知府?”鄭桓吩咐。
雖然是質(zhì)問,但是他心里還是驚奇比怒火更甚。
劉段走近,又才躬身,“稟陛下,據(jù)聞是因為那魏州知府當(dāng)街搶了一名姓秦的年輕女子要做妾。那女子不過十三,而徐知府早已是到了半百年紀(jì),如此,秦家上下自然不愿意的。那女子的大姐沒有辦法,只好探入府中相救,因巧殺害了知府,然后舉家出逃,不過三日功夫卻是被抓了回來。”
“嗯,那徐言朕去歲見過,確實是上了年紀(jì),沒想到當(dāng)街也好搶一名尚未及笄的女子,因此丟了性命,確實是可笑?!?p> 鄭桓腦中回憶了一下徐言的樣貌,一聽女子不過十三,很快便在心里腹誹不已。
劉段只能是連連附和。
鄭桓是覺得自己議論錯對象了,咳嗽一聲,又道:“哼,沒想到那女子竟是如此沒有理智、膽大妄為,竟敢刺殺知府,難不成結(jié)親攀上知府不好嘛?劉段,那女子可是判了刑?你可要吩咐下去,此等暴徒必須要斬立決,不得留下禍患!”
“老奴明白!”劉段應(yīng)下。
“沒想到魏州居然有如此不法之徒,看來朕之前令外甥女回京是明智之舉。對了,如今已是八月末,朕的那甥女進(jìn)京可是有消息?到了何地?”
鄭桓輕輕磨砂著木椅上的龍紋,沖劉段詢問,神色隱隱顯現(xiàn)出期待。
“稟陛下,近日未得到什么消息,不過郡主畢竟身子嬌貴,慢些時日也是正常的。”
劉段謹(jǐn)慎的回到。
本來應(yīng)是云和公主要比郡主更加尊貴的,但是德化帝一口一個外甥女,從未提及云和公主,很明顯是在更意外甥女的表現(xiàn),他作為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自然有這些心眼。
鄭桓嘆了口氣,起身,“嗯,時候不早了,擺駕程嬪寢宮,傳膳?!?p> “諾!”
……
下午,一紙回折由長安出發(fā),快馬加鞭去了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