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
她閉上眼用力搖了搖頭,嬌艷白皙的有些透明的小臉上,顯露出根根細若游絲的黑色暗紋。
黑色暗紋一現(xiàn),黏她身上的血色霧氣像是纖維碰到烈火,瞬間急速逃退。
白玉盤霎時飛出,發(fā)出一道白色光芒,將緊貼著她的男子震飛了出去。
血色霧氣散盡,詭異暗紋也霎時消失。
沈妗瞬時清醒了過來,心底一驚:不愧是應雷電發(fā)生變異,活了幾百年的怪物,這迷惑人心的煞氣連自己都差點遭了道。
在男子使用煞氣去迷惑沈妗后,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似桃花般的香氣。
那氣味爭先恐后的鉆進沈妗鼻腔里,沈妗神色劇變,看著男子的目光如沉了成千上萬年的幽深冰潭。
見沈妗竟然清醒了過來,男子此刻真的害怕慌了起來,打算趁沈妗不注意逃跑時,被沈妗一手扼住了脖頸。
“17年前,你可曾去過宜市?”
女孩聲音嗜血幽冷,字字如寒針刺破人骨頭,根根扎進五臟六腑,讓人從骨子里乃至身體每個血液流經(jīng)之處都在恐懼顫抖。
沈妗此刻的樣子比先前讓人恐懼千百倍有余,若不是那雙纖細白玉般的手掐著男子,男子早就受不了那讓人膽寒的威壓跪了下去。
但好歹是活了幾百年的妖物,見沈妗本可以直接殺了自己,現(xiàn)在卻在問自己問題。
且見沈妗眉宇間似乎有些熟悉,他幽幽凄凄一笑,“咯咯咯……原來是你,這是發(fā)現(xiàn)了你家人死的有問題了?”
外界報道自己父母是被歹徒殺死,沒想到男子真的知道當年真相。
沈妗扼住男子脖頸的手加了力道,雙眼死死的看著他,“是你!”
男子絲毫不在意自己脖頸處那越來越用力的手,幽幽的道:“本尊是打算去殺了他們的,可惜那人比本尊先一步下了手,噢,對了。”
男子抬起手用那干枯的指骨撫摸著沈妗臉頰,“當年要不是本尊拿著你和你家人的合照,那人一定會知道你的存在?!?p> “并且會找到你將你也殺掉,你現(xiàn)在能好好活著,你說本尊這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在沈妗父母家里有很多照片,但三人同框卻只有一張。
在搬去沈蘭家里時,沈妗始終找不到那張照片。
這些年她也一直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父母很愛自己,可是從不和自己照相。
那唯一的一張合照都是五歲那年生日才照的。
現(xiàn)在聽到男子的話,沈妗頓然醒悟。
那是自己父母在保護自己,不讓男子口中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難怪從自己記事起,一直就在不停的搬家,父母從不和鄰里街坊接觸,自己上下學都是由小姨接送。
右肩處的灼燒感越來越強烈,沈妗收回思緒,強忍著疼痛,一寸一寸的收緊右手,“你說的那人是誰?”
男子幽冷一笑,伸手撩著沈妗頭發(fā),緩緩的道:“殺親之仇不可不報,本尊殺的人和你毫無關系,放了本尊,本尊便告訴你那人身份?!?p> 說完,像是篤定沈妗會同意他的交易般,男子將沈妗的頭發(fā)一點一點的纏在自己手指上玩弄著。
“呵?!?p> 沈妗輕輕一笑,殷紅薄唇輕啟,一字一頓道:“我從不和惡魔做交易?!?p> 說完,她松開男子,在男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擬訣再次引出心頭血,在身下祭出一道血紅色的八卦儀陣。
朱唇微張,悠長空絕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亙古:“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地降雷霆,敕斬萬靈!”
看到沈妗擬訣以精血獻咒,男子驚厲的吼道:“你要做什么!天雷是劈不死我的!”
“你以精血獻咒,你體內(nèi)封印的魔物很快就會蘇醒,你會被反噬!你的下場將會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滅!”
“轟——轟!”
隨著沈妗話音剛落,她身下的八卦儀陣發(fā)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風云瞬時聚變,以她為媒介,連接了天地陰陽之脈,祭出了洪荒玄黃之氣,帶著至陰至陽之力以浩浩湯湯之勢劈向了男子。
男子剎那間灰飛煙滅在了世間。
而在男子原本站著的地方,落下了一顆散著光暈的青色檀珠。
“噗……”
隨著沈妗噴出口鮮血倒下去,一切恢復了平靜。
風平夜寂,月明星稀。
“叮——叮?!笔謾C振動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倒在地上的人手指動了動,胸膛微伏,雙眼倏地睜開,眸若星辰,泛著幽深詭異的暗紫星芒。
“是骨螭?!?p> “受傷了?”
電話兩邊的聲音同時響起。
喉嚨涌上一股腥甜,沈妗輕咳了咳,一絲殷紅的鮮血自嘴角溢出。
她彎腰去撿落在地上的白玉盤時,發(fā)現(xiàn)了青檀珠,皺了皺眉,一并將它放進了包里。
電話里的男人還等著回復,沈妗擦去嘴角血跡,聲音氣若游絲的說道:“沒事,將骨螭的具體信息發(fā)給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才響起男子陰冷生硬的聲音:“既然有線索了,不急這一時半刻?!?p> “你好好休養(yǎng)身體,車票給你改到一周后,我先幫你查,具體信息你回宜市后再發(fā)給你?!?p> 這么多年了,了解微子啟性子,沈妗嘆了口氣,“好?!?p> 兩人結束了通話。
看著黑寥寥的江水,沈妗眸色幽深,之前新聞里報道死在城郊河道的女子,是被男子吸食了精血,如今骨螭已滅,也算是替她們報了仇。
自己父母的死也總算可以查到一點線索了,這一趟,沒白來,她輕輕笑了笑,低頭將衣服往中間拉了拉,半掩住了被抓破的襟口。
那纖細白玉似的指尖在心口處頓了頓,恢復正常眸色的眼里染上了幾絲深晦之色,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等沈妗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黑色絲滑如綢的墨發(fā)將被抓破的衣襟擋住了,因此一路上也沒人看出她的異常。
她將防盜鎖掛上后,洗漱好換了條絲質(zhì)長裙,拉過被子裹在身上,背靠著床,目光空洞的看著黑乎乎的電視機屏幕。
“滴答、滴答?!狈块g里很安靜,墻上時鐘走動的聲音因此格外清脆。
沈妗閉了閉眼,因眼睛太干澀,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那清麗的小臉上全是困倦之色,同怪物打斗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精氣和術力,身體現(xiàn)在極其虛弱。
她將白玉盤從包里拿出來放在枕頭下,盤腿坐在床上,閉眼擬訣。
不一會兒,一乳白色似水狀的煙霧將她溫柔的護住。
時間,在那煙霧顏色越來越淡中悄然過去。
己巳月
季先生(一臉委屈):“你啥時候讓我見我親親媳婦兒?” 某月(鄙視臉):“之前不是讓你見了嘛!” 小妗人(持續(xù)打雞血狀態(tài)):“見面?沒興趣,不如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季先生(突然羞澀):“卿卿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準備好呢~(????)” 小妗人(深深皺起了眉):這男人一臉嬌羞是個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