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鄧伯危在旦夕
蔡瑞敏滿懷好奇地等著洛嘉的答案,卻見韓隨匆匆地從外面跑進(jìn)來,只見他神情緊張,滿頭大汗,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喘息。
“大小姐,不好了,鄧伯,鄧伯他快不行了?!?p> “鄧伯剛才不還好好的,怎么就快不行了?”
看到韓隨沖進(jìn)來的一刻,洛嘉就知道他是給自己解圍來了,只是沒想的他竟然想出這么一個蹩腳的借口。
“我也看不明白,鄧伯的手臂一直在流血,胳膊腫得跟小腿一樣粗,聽阿忠說好像是被蛇啊還是老鼠什么的咬了,你快過去看看吧,那邊都亂了套了,不知道怎么辦,那個姓董的說大小姐你或許有辦法?!?p> 聽到韓隨的敘述,蔡瑞敏判斷鄧伯可能是被一種本地人叫做白花蛇的咬了,這種蛇比眼鏡蛇的毒性還要大得多,基本被這種蛇咬到的人,很少能救得過來的。只是他不明白董塵為什么說這個看似小姑娘一般的洛嘉會有辦法對付這種蛇毒。
蔡瑞敏跟著洛嘉和韓隨來到老宅,看到鄧伯平躺在地上,洛家的工人也都丟下手里的工作,圍在邊上。董塵看到洛嘉進(jìn)來,急忙讓圍著的人散開。
“大小姐,你看怎么辦?”說話的是家里的胖廚子,“我說要送他去醫(yī)院,董塵說送到醫(yī)院就來不及了。”
洛嘉沒空跟一個廚子去解釋,以鄧伯現(xiàn)在的情況,再不及時處理,恐怕真的就不行了,她匆忙跑到后院自己的住處,取了血清和針管,為鄧伯注射。
看著洛嘉一系列忙而不亂的舉動,蔡瑞敏由衷地欣賞。剛才他也看了鄧伯的傷口,確是被白花蛇所咬,毒性已經(jīng)開始擴(kuò)散,綁在手臂的止血帶根本無法止住,看來傷得不輕,他不得不承認(rèn)董塵的處理方法是對的,被這種劇毒的蛇咬到,送醫(yī)的途中不死,處理的過程也難保。
洛嘉給鄧伯注射完血清,觀察了一下鄧伯的狀況,對董塵說現(xiàn)在可以送醫(yī)院了,雖然她給鄧伯注射了血清,情況可以穩(wěn)定了,也還必須送醫(yī)治療。
董塵去開車,洛嘉說還是叫救護(hù)車吧,鄧伯現(xiàn)在的情況經(jīng)不起折騰。
在等待救護(hù)車到來的時間里,洛嘉回過頭來對蔡瑞敏說“不好意思,蔡隊長,我得跟著過去,鄧伯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實在是放心不下?!?p> 蔡瑞敏說自己跟過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沒想到她一個小姑娘能如此熟練地處理,“看你的樣子,比醫(yī)生還熟練呢?!彼f這話絕不是恭維。
“我在學(xué)校里學(xué)過?!甭寮魏唵蔚亟忉屨f,“而且來的時候就聽父親說這里的白花蛇多,每年都有人被咬,就備了這種蛇毒的血清?!?p> 蔡瑞敏看了看表,說救護(hù)車馬上就該來了,看來他剛才的問題要等以后才會有答案了。經(jīng)過剛才的一通忙碌,他差點忘了離開花屋前,洛嘉似乎要跟他說的事。
“這樣啊,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洛嘉笑了笑說,“我說過的,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因為我的確沒有見過你說的那個人。”
他認(rèn)為她沒有跟他說實話,因為就在韓隨沖進(jìn)門的一刻,他分明感覺到了,她似乎有話跟他說,而她要說的那些,很可能就是自己想聽到的。
“那為什么說我不會相信呢?”
“因為你有兩個證人啊,雖然我都不認(rèn)識?!?p> 她的回答合情合理,可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看著救護(hù)車上下來的幾個人把躺著地上的鄧伯臺上車,他也只能跟她道別。
沒理由再跟著了,這本身也不是什么刑事案件,蔡瑞敏有些失落,有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至于什么是鴨子,他自己也說不清。
出了洛家的大門,他想起了劉大媽,或許從她那里能知道點什么,剛才走得匆忙,也沒交待一聲,不知道她現(xiàn)在還在不在。
他回頭看了看準(zhǔn)備關(guān)上大門的阿順,突然就想知道鄧伯怎么就會被蛇給咬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鄧伯是這里的管家,平時也就安排一下底下人做東做西的,凡事也不用他親自動手,再說洛家大院雖有很多花草樹木,也不至于會有那種毒蛇出沒。
還有韓隨,明明他是去遛狗的,怎么就回了祖屋,又恰好碰到鄧伯被蛇咬了呢?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想到這兒,他還是決定先問清楚。
“等一下。”當(dāng)大門即將關(guān)上的一刻,他叫住了看門的阿順。
阿順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蔡瑞敏走到面前,有點不情愿地問他還有什么事。
“你們府上以前出現(xiàn)過白花蛇嗎?”
“那你要看怎么出現(xiàn),餐桌上經(jīng)常有,我們家大小姐喜歡吃蛇羹,大小姐沒來之前,鄧伯也喜歡吃蛇,不過他喜歡吃椒鹽的?!卑㈨樔鐢?shù)家珍地說。
“你知道鄧伯今天是怎么被蛇咬到的嗎?”
“開始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是看門的,里面的事都是最后知道,看到鄧伯昏倒,手臂上直流血,我還以為是被老鼠咬到呢,哪見過蛇咬了人流那么多血的,好嚇人哦。”
阿順是個話癆,可能平時一個人看大門,沒人跟他聊天,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不過這倒好,他不用一個一個地問了。
“后來才聽廚子說,早上買的那條蛇跑了,當(dāng)時他都嚇壞了,要說鄧伯有個什么好歹的,他還不成殺人犯了,就是鄧伯好了,沒事了,他也不能再做下去了,你說是吧,得罪管家能有什么好,肯定被辭掉啊?!?p> “你們那個花匠來的時候,鄧伯受傷了沒有?”他打斷阿順的嘮叨,由著他這么說下去,或許能得到些什么,不過都是些生活瑣事吧。
“你說哪個?我們家好幾個花匠呢,有管園子里花的,有專門管盆景擺設(shè)的,還有……”
“就是東邊花屋的,叫韓隨的那個?!?p> “這我不清楚,”阿順說,“你問這干嘛?難不成你懷疑是那個韓隨放蛇咬了我們老管家?”
“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關(guān)心一下?!辈倘鹈艚忉屨f,“韓隨經(jīng)常來這邊嗎?”
“不常來,他不住這兒。”
蔡瑞敏看從阿順這里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今天他一直覺得韓隨怪怪的,按說他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雖然他比他大幾歲,也不至于對自己如此生分,開始他以為他是長期不與人打交道造成的,可看他對洛嘉的態(tài)度,完全不是這樣。
他一路想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半月街的東頭,回頭看了看走過了的曼陀花屋,正想著要不要再回去一趟,突然被從路邊草叢里竄出的人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蔡隊長,我沒看到你?!?p> 原來是四毛,穿得怪里怪氣的衣服,手里拿著一把劍。這孩子什么毛???他剛要問他在這里干嘛,草叢里又竄出一個人來。
“你居然下毒?皇子,你不知道我們是一伙的嗎?”后來的是磊子,可能是玩得太嗨,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另一個人是蔡瑞敏,只一味地跟四毛不依不饒。
“勇哥腿沒好,就咱倆,我說不玩你非玩,兩個人玩還不加點戲?!?p> “加戲你也不能下毒啊,你又不是藥師?”
“一個人扮演幾個才好玩啊,你怕什么,又不是真大毒死你?!?p>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蔡瑞敏好像明白了,這倆人又在玩真人版的網(wǎng)絡(luò)游戲,他對游戲沒興趣,可他們兩人的對話無意中啟發(fā)了他。
“你們剛才說什么?”
“我們在玩游戲?!眱扇瞬畈欢喈惪谕暤卣f。
“我是問你們剛才最后一句話說的什么,再說一遍?!?p> 兩個小子有點懵圈,隨便說出來的話誰會記得?結(jié)果兩個人又把剛才的情境和對話演了一遍,最后終于想起來了。
“我說不是真的毒死你。”四毛怯怯地看著蔡瑞敏,生怕自己說錯了,又被請到警察局里坐坐,那個地方,說什么他也不想去了。
“不是真的下毒?!辈倘鹈糇匝宰哉Z地說。
“是真的,”四毛說,“是真的下毒,我的另一個身份是藥師?!?p> “藥師?可以解毒。”他好像沒有聽到旁邊人的話。
“嗨,磊子,你說那個警察是不是傻了?”看著自言自語走遠(yuǎn)點蔡瑞敏,四毛回頭對同伴說。
“別玩了,趕緊溜吧,誰知道他會不會回來找我們的麻煩?!?p> 兩個不明所以的小子,一轉(zhuǎn)身鉆進(jìn)了草叢,轉(zhuǎn)眼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