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峙差不多持續(xù)了兩分鐘。
狼先動了,只見一頭龐然大物突然一躍而下,驚人的彈跳力瞬間踢掉了一人手里的火把,露出鋼牙,一口鎖住那人的喉,那人來不及發(fā)出死亡的慘叫,便被咬斷了脖子,噴涌的鮮血灑了一地,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懾,想要去救已是來不及,饒是三尺男兒也發(fā)出尖銳的恐懼聲。
“這樣不是辦法,看它們根本不怕火?!甭欁雍拼謿庹f道。
“先上樹,”容淮生瞧了眼周圍的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站在制高點,就算它們想要攀爬上來,至少他們可以用火送它們下去。
說干就干,林辰首先上了樹,這樹已是百年老樹,要爬上去并不容易,隨后,容淮生將謝婉君直接抱了起來,托舉著往上送,林辰上頭接應,謝婉君被拉上來后,扶著粗壯的樹干,朝下看去,那狼群的頭目朝著她看過來,四目相對,那狼大約2米長,通體銀灰,結實的肌肉清晰可見,兩只耳朵立在腦袋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這狼......似曾相識。
等到所有人爬上了樹,大家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狼群緩緩靠近,繞著樹轉(zhuǎn)了起來,它們耐心十足,有兩只試圖攀爬,卻并未成功。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總不能它們一直在下面,我們吃住在上面吧?”謝仲景撓了下頭發(fā),煩躁地說道。
“還不都是你,亂指,”安如意頭發(fā)凌亂,面容更是狼狽不堪。
“這能怪我?”謝仲景白了眼安如意,又道,“誰叫你動不動就動槍,哪點像個女人?!?p> “你......”安如意恨不得在樹杈上與他動起手來。
“夠了,安隊長,”容淮生面色冷峻,“請問安隊長擅離值守,視命令為無物,導致暗夜人員傷亡慘重,不知該當何罪?”
安如意筆直地站立,認識容淮生多年,從未聽他如此嚴肅地喊她安隊長,此刻她的內(nèi)心更是五味俱雜,“淮生,我.....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才自亂了陣腳?!?p> “安隊長,這次若是逃出生天,請自動請辭,否則我也不好向暗夜的弟兄們交代,也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軍令如山,還有,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們并沒有熟到那個地步。”容淮生警惕地望著樹下,說出來的話卻是不近人情。
“淮生,這么多年,難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安如意聽著他冷冰冰的話,她的心跌入谷底,她以為從她第一次試圖叫他的名字,他并沒有阻止,他的心里就該明白,沒想到現(xiàn)在回應她的只有“不熟”兩字。
容淮生并沒有回話,大家都安靜無比,這樣的場合,安如意這樣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一陣尷尬。
謝婉君似乎陷入了沉思,也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她的腳崴了一下,身體直直向后倒去,站在一旁的容淮生丟了火把,彎腰去拉,卻只是碰到了指尖,,林辰為穩(wěn)住容淮生,攔腰抱住他,一切只發(fā)生在轉(zhuǎn)眼之間。
所有人朝下看去,更是屏住了呼吸......
狼兒們見一人突然掉落下來,也是嚇了一跳,忙往旁邊跳去,謝婉君整個身體撞擊在地面,疼得她眼冒金星,但她的理智告訴她要叫上面的人別動,“你們別下來,誰下來我就立刻撞死。”
“小君.....”容淮生蹲了下來,手指更是深深地嵌入樹干,更是痛恨自己的無力,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怎么會掉落下去?腦袋里搜尋著該如何解救的辦法。
狼兒見有新鮮的食物掉下來,雙眼透著興奮的光,緩緩地向謝婉君靠近,謝婉君極力控制自己顫抖的身體,雙眼同樣直視著那狼,微微向后挪動自己的身體。
那狼向后微蹲,蓄勢待發(fā),它快,容淮生更快,只見一抹身影突然跳下,直接騎上狼背,將樹枝化作匕首,直直插入那狼的背脊,狼兒吃痛,嚎叫出聲,大力顛簸起來,用盡全力要將容淮生甩下來。
狼群頭目見此,示威性地嚎叫一聲,一群狼圍繞著容淮生轉(zhuǎn)悠起來。
“容三......”林辰想再去抓他已是來不及。
“三少......”
“淮生......”聶子浩與安如意異口同聲。
“小君,快走?!彼路饹]有聽到他們的吶喊,緊緊抓著那狼身上的毛發(fā),朝著謝婉君喊道。
謝婉君見此,心痛不已,情急之下,大聲喊道,“銀灰,你不認識我了么?”
狼群頭目突然又是發(fā)出一聲嚎叫,那群圍著容淮生的狼兒突然緩緩撤離,而他身下的狼居然不再晃動,乖乖忍痛匍匐在地。
那頭體型更是龐大的狼,跨著它那優(yōu)雅的步伐緩緩踱步而來,這狼體積大得讓人懼怕,容淮生更是緊張,“小君?!?p> 謝婉君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她坐起身,雙腿盤著,等著那頭叫做銀灰的狼的到來。
她平靜地看著它,仿佛他們就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她試探性地伸出手,“銀灰?!?p> 那狼像是聽懂了她的話,收斂了身上危險的氣息,聞了下女人的氣息,這樣的姿勢讓所有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容淮生更是拽緊了手中的半截樹枝,然而血腥的一幕并未發(fā)生,它安逸地蹲坐下來,將前爪放入她的手中,它的前爪同樣巨大。
這樣的畫面極為詭異。
也就只有兩分鐘而已,銀灰放下了前爪,趴了下來,腦袋擱在爪子上,靜默了幾秒,然后又倒退著向后走去,它的目光復雜,雙耳貼在腦后,這樣的目光卻讓謝婉君懂了,她的眼中積蓄著淚意,心中更是悲痛,安如意殺了它的同胞,今日原本必是至死方休,然而它并未忘卻曾經(jīng)的恩惠,沒錯,十二年前,因緣際會,她救了幼年時的它,她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只長得比較大只的小奶狗,取名銀灰,今日再見,卻原來是頭狼,所以,今日的不殺代表著的便是當日的還恩。
只聽又是一聲狼嚎,那聲音連綿悠長,悲壯而沉重.....
金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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