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生在君鎖戀召開了第五次會議后,最終決定了開業(yè)當(dāng)天的營銷活動,并將后續(xù)工作一一安排下去,等到所有工作結(jié)束時,天已黑了,整條街道上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照得建筑物斜斜地倒影在路邊,因為君鎖戀離容宅并不遠(yuǎn),他決定步行回家,借著路燈他打開懷表看了眼時間,已是夜晚十點(diǎn),想著他的小女人此刻應(yīng)該在家里等待著他的歸家,這種感覺十分微妙,至少是對于他這種甚少有家人關(guān)心的人來說便是一種奢侈,是的,他的身邊多了家人,想想都覺得興奮。
想著想著,不禁便加快了步伐,但是,快走兩三步后,他又放緩了步伐,因為就在轉(zhuǎn)角處,他感覺到了身后有人跟著他,他快后面的人也快,他慢后面的人也慢,他的臉色變得深沉,嘴角勾起邪肆地一笑,看來,有些人等不及了。
他看準(zhǔn)了時機(jī),突然轉(zhuǎn)了個彎,一躍躲進(jìn)了胡同里,他將他整個人隱匿在了墻角邊上,這里正巧是燈光打不到的地方,屏住呼吸,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不消一會的時間,他便見到有四五個人也跟了進(jìn)來,因為目標(biāo)的消失而讓他們變得慌亂。他安靜地瞧著他們四處亂找了一通,又退回原來的街道。以他的身手,這四個人或許就在剛剛那一會便會成為地下亡魂,但是他沒有這么做,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誰的人馬,北上的日子馬上到來,二哥終于坐不住了吧。他見他們走遠(yuǎn),尋了另一條稍遠(yuǎn)的路加快腳步趕回了家。
院子里的亮著燈,那兩顆新載的樹因為平時的悉心照顧此刻更是瘋長,他的小女人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打開了門,一臉笑容的迎接他的回來,“今天怎么這么晚?”她說。
“恩,最后的一點(diǎn)事情交代下去了,就等著開業(yè)那天了?!比莼瓷哌^來摟住女人纖細(xì)的肩,帶著她向房間里走去。
進(jìn)入房間,一眼便看到圓桌上堆滿了卡片,一看便知每一張都是精心制作的,容淮生一早便將決定告訴了她,謝婉君想著反正是等他歸家,不如就將填寫邀請函的工作先做起來。
容淮生看了眼,親了親她的嘴角,轉(zhuǎn)身便先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謝婉君便又一次坐了下來,繼續(xù)填寫,每一筆每一劃都無比認(rèn)真。
等到容淮生洗漱完畢出來,見她仍舊在做,便心疼不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弄?!?p> “恩,好,馬上就弄完了?!敝x婉君頭也不抬,繼續(xù)寫道。
容淮生嘆了口氣,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瞧了眼已寫的邀請函,“寫了這么多?”
“恩,是啊,”謝婉君放下筆,像是想到些什么,又問,“恩,那個.....你父親那邊需要送嗎?”她知道他與他父親的關(guān)系不好,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問他自己的意思。
容淮生拿起一張卡片,端詳了一下,邀請函是一張粉色的卡片,當(dāng)時選擇的時候便覺得粉色很有浪漫氣息,它的右上角打上了君鎖戀的標(biāo)志,兩個西方字母JS,中間便是幾行空格,邀請函的制作比較簡單大方,他思索了一下,又想到今日晚上回家的情況,便說道,“恩,明日我便去見一下父親?!?p> 說完,便一把打橫抱起謝婉君向床邊走去。
“喂,干嘛,”謝婉君被突然的抱了起來,手里的鋼筆都未來得及放下來。
“夫人秀色可餐,為夫餓了。”容淮生雙眼冒著含蓄的光,說著便吻住了她的唇。
......
第二日,一早,容淮生便來到了容澤的書房,他的手里拿著一份邀請函,他雖與容澤關(guān)系不好,但是他卻十分了解他的習(xí)慣,每日清晨,容澤都會在書房里練字,達(dá)到修身養(yǎng)性的目的,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大約小時候吧,母親早逝,不得父愛的他常常從周圍仆人身上詢問父親的生活起居,這原本就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他在門口站定,大約沉淀了兩分鐘,輕輕敲響了書房的門。
“請進(jìn)?!?p> 他聽到聲響,握住門把,打開了門,容澤的書房滿是墨汁溢出來的香味,身后整整一排都是藏書,容澤雖四站八方,卻也是個十分喜歡舞文弄墨之人。
容澤抬了抬頭,見是他,又低頭繼續(xù)寫字,因為常年的練習(xí),他的字跡十分蒼勁有力,渾然天成。
容淮生淡淡地看了眼,“父親。”
“有事嗎?”容澤問道,他的這個兒子若無事絕對不會來尋他,他們之間的父子關(guān)系又是從什么時候變成今天這樣的?
“恩,”容淮生停頓了一下,將手里的邀請函放置書桌前,“父親,我自回國后,一直在考慮做些事情,所以,這個月28號我的第一家店會開業(yè),想邀請父親前來參加開業(yè)典禮?!?p> “恩?......”容澤慢條斯理地將手里的毛筆擱下,眼角瞥了眼那張邀請函,面色并不算開心,聲音里帶著一份責(zé)怪,“之前我不是叫你準(zhǔn)備北上的事情?怎么有閑工夫開店?容家養(yǎng)不起你了?你要另辟道路?”
聽著容澤的責(zé)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嘲弄,他早該知道他的父親就是這樣,他還有什么奢望?于是,他又說道,“一早就跟您說了,北上的事情還是交給二哥吧,我并不適宜做這件事情。”
“混賬?!比轁梢话褜倢懙男埲喑闪艘粓F(tuán)往邊上一扔,常年的說一不二,突然有人抹殺他的決定,讓他一下子火冒三丈。
“父親?”容淮生還是想解釋一下,可是容澤哪里給他解釋的機(jī)會。
“別叫我父親,我哪有你這樣的兒子,北上的事情你不做也得做,至于開店,容家家大業(yè)大,哪里需要你再開店?”容澤一掌拍在書桌上,發(fā)出了震天的響聲。
容淮生看著他這決絕的態(tài)度,心底更是傷痛,呵,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能怪誰?早就被他這樣的父親傷得體無完膚,卻又傻乎乎地貼了上去,真是可笑之極,他嘆了口氣,一句話都未說,轉(zhuǎn)身便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