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zhì)女府如同是我在凌國的家,質(zhì)樸而溫暖,我豈能讓他人在此處肆意妄為??墒巧頌橘|(zhì)女,我自曉便知,我當學會忍耐。
忍耐忍耐,這么多年,我忍的還少么?我想推門而入,將他二人轟出去??山K究敗不過一個“想”字。
既然我不能這樣做,那么,便晚些再回來吧!我回身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怎知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花盆,只聽得“啪”得一聲,泥心臟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鞋子上沾了不少泥也未顧及。
我暗道了一聲“不好”,旋即飛一般地找了個最近的處兒藏身,說來也巧,一只貓正在此時“喵嗚喵嗚”地經(jīng)過那間屋子,也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只聽藺若染了媚色的音兒自屋中傳來,似乎是在攔著凌漾起身?!把绺?,一只貓兒罷了?!闭Z罷又是一陣纏綿悱惻,如此看來,我只好先出府了,畢竟不能打擾了人家的好事。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府中并沒有什么人看守。
也許是瑾王予我的特權(quán),此時此刻,我當真是無比感謝他的。
出了質(zhì)女府,我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著。直到有人溫柔地扯了扯我的袖子,略顯驚訝地對我說道:“然兒?”小心翼翼的神情似乎是極怕認錯人一般。
我抬眸,伊人柳眉杏眸,眉梢似乎沾染了淡淡的哀傷,顯得略微憔悴。此人不是宣蘭鶯,又是何人?她身后有兩位宮人跟著,盛裝華服儼然是一位美少婦。
“鶯兒怎么不待在宮中,反倒出來了?”我心間微有慚愧之意,畢竟親眼見了凌漾與藺若那檔子事。宣蘭鶯這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恐怕是極為不擅長處理此事的。若她心上無凌漾還好,若是有……
我試探性地問道:“許久不見,世子可有欺負你?”怎知宣蘭鶯靦腆一笑,一抹紅霞飛至臉頰,嬌羞啟唇言“然兒取笑我了,他那個不正經(jīng)的,哪里能欺負我?!?p> 嬌羞之意愈盛,仿佛方才憔悴之人并非是她。我一時難辨真假,便勉強擠出一個笑附和著說道:“那樣便好。”
怎知宣蘭鶯突然扯住我的袖子,附耳低語道:“然兒姐姐,帶我去質(zhì)女府?!闭Z畢退開了距離,看了身后兩個宮女一眼,我立即會意,執(zhí)起她的素手,唏噓了片刻“能娶到鶯兒這般蕙質(zhì)蘭心之人,真真是世子的福氣?!?p> 可想而知那兩位宮女恐怕是他人的親信,時刻監(jiān)視著宣蘭鶯的一舉一動。那么宣蘭鶯做足了模樣,也是為了不落人口實?!苞L兒,陪我去前面走走如何?”宣蘭鶯微笑應好。
身后的兩位宮女意欲跟上,我立即揮手呵止道:“你們不用跟了,我陪著世子妃,你們還不放心么?”那兩位宮女面面相覷,躊躇不前,但見我態(tài)度堅決,便只好斷了心思。我交代道:“晚些時候我送世子妃回去便是,不必憂心。”
她二人這才連聲答“是”,也許是要回去復命了。
我與宣蘭鶯一路說說笑笑,便又回到了質(zhì)女府前。我眸色不由一凝,斟酌著該如何去說。豈料宣蘭鶯卻道:“然兒,我都知曉了?!彼龘溥M我的懷里,淚水潸然而落。
“然兒,我想回宣國?!?p> “這里懂我的,只有你了。”
這里懂我的,只有你了……
或許,她說的是對的。
花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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