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杰？“
來電正是顧寒的死黨蘇杰。
記得上次見面是韓顏希、白小芒、江黎川報到那天。這小子失蹤半個月，今天怎么突然給他打電話？
“蘇杰你有……“
顧寒這句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蘇杰激動的聲音：
“你是不是在北新公園？“
“對呀，我……“
“是不是剛剛參加完好聲音海選比賽？“
“是參加了，但……“
“唱《花火》那個瘦瘦的男生，是不是你學生？“
顧寒這才聽明白，蘇杰肯定看了網(wǎng)絡(luò)直播。
“你是不是想問，好聲音海選現(xiàn)場，最后一位唱歌那位是不是我的學生？“
“對對對，我……“
這次該顧寒打斷他了：“別我我我了，那就是我的學生江黎川，剛剛結(jié)束比賽?！?p> “顧寒，你跟我說實話。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算了算了，電話里說不清。我這有客戶先不說了，我訂明早的火車，回去再跟你說。“
“嘟嘟嘟嘟嘟嘟……“
突然打來電話，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后就這樣掛了？
蘇杰不是出差去南方了嗎？
顧寒無奈得搖了搖頭。
“現(xiàn)場直播反應這么快，沒想到連蘇杰都看到了?！?p> 其實顧寒在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才慢慢發(fā)覺。
他嚴重低估了好聲音的影響力。
……
比賽結(jié)束，顧寒準備犒勞一下大家。
培訓班除了幾個路遠要回家的學生，還剩下十五六人全部聚在鐘叔飯館的包房里。
鐘叔今天特別高興，雖然沒有免單但給顧寒打了七折的優(yōu)惠，親自掌勺炒了幾道拿手菜。
一直吃到很晚才各回各家，顧寒怕學生睡不夠，特批明天可以晚來兩個小時。
看著所有學生安全回家，他這位老師才放心回去睡覺。
晚上顧寒翻來覆去想了很多。
如果以后他的培訓班全是明星，那他是繼續(xù)開下去，還是……
每次想到這他都噗嗤笑出來。
等到了那一步再說吧。
起碼現(xiàn)在來說。
他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培訓班老師。
韓顏希…江黎川…最多一兩個月，應該能完成系統(tǒng)的造星進度，到那時就是真正的明星了。
這一夜顧寒睡的很踏實。
直到早上鬧鈴響起。
每天六點起床，這個時間雷打不動從不更換。顧寒吃過早餐，像往常一樣抱著兩本書，坐在臺階上看著街上的行人。
“小顧，昨天是不是你學生參加好聲音了？“
對面開音響店的老板問道。
“你也看直播了？“顧寒好奇的問道。
“每季必看的節(jié)目，連最后字幕我都不放過。“音響店老板笑嘻嘻的說：
”最后那位小伙子上臺唱歌，真把我聽傻了。我一屋子全是各種音樂碟片，什么歌沒聽過？但是沒聽過這么好的嗓子，一直聽到最后才知道，他是你的學生？“
“天天守著你這培訓班，學生們一進一出的我也沒理會，沒想到還真出了大明星?！?p> 看著音響店老板一臉崇拜羨慕的樣子，顧寒遞過去一支煙，謙虛說道：“參加比賽而已，離明星還有不少距離?！?p> “我看拿冠軍沒問題。哈哈哈?！?p> 在隨后的一小時里，知道他開培訓班的人，幾乎全在跟他打招呼。
有的直接道賀，有的還說找江黎川簽名合影。
“才海選？至于這么被關(guān)注嗎？“
顧寒不敢在外面待著，趕緊進教室。
他掏出手機艱難的打開新聞網(wǎng)頁，還未搜索就看到一個個關(guān)于好聲音的新聞標題。
“好聲音海選首戰(zhàn)結(jié)束，第一站十位選手誕生?！?p> “高音王子郭偉力壓群雄獲得四位導師轉(zhuǎn)身。”
顧寒沒看過前面的比賽對這些選手，包括這名郭偉并不清楚，他繼續(xù)往下看。
“一首《花火》掀翻三千觀眾，導師爭搶進入了白熱化?！?p> “靈魂歌手江黎川，一位普通高中生的天才之路。”
這些記者真有意思，昨天根本沒有采訪。難道就憑小川那幾句話就敢寫他的過往之路？寫小說杜撰可以，新聞起碼真實點吧？
“揭秘：好聲音選手江黎川并非草根歌手。”
“傳聞海選人氣王江黎川身世復雜，本臺記者全程報道?！?p> “江黎川的口中的培訓班，因執(zhí)照不全已經(jīng)被執(zhí)法部門勒令停業(yè)?！?p> “是天才，還是運氣？他的歌聲值不值得欣賞，看本網(wǎng)記者獨家采訪?！?p> 顧寒差點把手機摔了。
“現(xiàn)在的媒體怎么了？怎么全胡說八道？報道點好的，胡說幾句也就算了。江黎川有什么身世？培訓班啥時候被停業(yè)了？歌聲值不值得欣賞你問記者干嘛，自己長耳朵不會聽嗎？”
任媒體這樣胡亂編造下去可不行，他看了下那些新聞的出處，基本是一些小網(wǎng)站小媒體。像直播平臺的網(wǎng)站，還有衛(wèi)視新聞網(wǎng)還沒涉及到。
現(xiàn)在沒事，過段時間假新聞還會越來越多。他這位老師在網(wǎng)上被人罵罵無所謂，反正沒人認識他。
小川剛上電視，觀眾可以不喜歡，也可以差評，但胡說八道就過分了。
這時吳江、白小芒推門趕到。
顧寒一看手機：“還不到八點？來這么早干嘛？“
“我媽說特別喜歡江黎川，讓他簽個名，一大早給我做了早餐就催著我過來，還說多跟顧老師學習，多跟江黎川學習，這不硬塞給我五千塊錢，讓我給你學費?！?p> 白小芒剛說完，吳江也趕緊說：
“我媽我爸倒是沒說，可是我表姐表妹聽說我就在輝煌藝術(shù)培訓班，說一定要拿到江黎川的簽名，還說這兩天就坐長途車過來合影，說一定給他留個位置？我還納悶呢，合影留啥位置……“
其他幾個人也不例外，全都是找江黎川要簽名的。
顧寒皺起眉頭：“昨天小川唱得確實不錯，但畢竟是海選？怎么這么多人都知道？他們也看新聞了？“
吳江倒了杯茶端到顧寒桌上，認真的說：
“以前好聲音只是衛(wèi)視播放，但這次采用的是網(wǎng)絡(luò)和電視直播。光直播網(wǎng)站就三家，單單昨天一晚上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就達到了五千萬的點擊量?！?p> 顧寒差點摔倒，用力扶住桌子再次問道：
“多少點擊量？“
“五千萬。“
吳江伸出五根手指。
”這是三家網(wǎng)站的總合，再過幾天準能達到一兩億的播放量。如果到了PK賽，決賽，全網(wǎng)三四億播放量一點問題都沒有。“
顧寒感覺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喝了幾口水這才緩過來。
之前他錄的《英雄的本色》和《花樣年華》表演片段，視頻最高也就十幾萬的點擊。那還引來了無數(shù)的謾罵，當然也轉(zhuǎn)化了不少學生報名。
他覺得以后再高達到百萬就極限了，可是今天聽到好聲音的全網(wǎng)播放量，真是被嚇到了。
“好聲音是衛(wèi)視當家節(jié)目，投入也高。聽說每季成本就好幾億呢，沒有這么大的播放量怎么賺回成本。“吳江又解釋了一句。
顧寒想想也是，資本強大還是好啊，成名速度也快。
安子仁正好進屋，顧寒喊他：“你們家誰要找江黎川要簽名？“
安子仁好像是跑上來的，臉色有點發(fā)白：“簽名一會再說，我剛才看到有幾車輛停在樓下。“
“這是街道，有幾車輛不正常嗎？“吳江說道。
“不是普通的車，好像記者采訪的車，我以前看過，車身上還印著他們單位LOGO呢。“
安子仁說完，吳江趕緊跑到陽臺去看：“有三輛，可能是網(wǎng)站的采訪車?！?p> “應該是江師兄的話題引起了這些媒體的興趣，現(xiàn)在媒體就愛挖選秀歌手的隱私，我早上看新聞還看到一條亂寫的呢?！?p> “我也看了，簡直胡說八道。可是記者來總不能趕走吧，聽說遇到好的媒體會正面報道，但有些就不講究了，什么不好報道什么?！?p> 白小芒不知道怎么辦，看著顧寒。
這事顧寒也沒遇到過，喝著茶思索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再說，報道未必是壞事，這事躲不開。
不過顧寒另有打算。
“吳江領(lǐng)幾個同學一會守在樓下，記者想上樓，就讓他等著。說……正在上課不能打擾?！?p> “好的，我知道?！皡墙謫枺骸辈蛔層浾哌M來會不會得罪他們？“
“聽我的就好，我自有打算?！?p> 顧寒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吳江在樓下待了十分鐘，就傳來消息，已經(jīng)有三家媒體等候，說是采訪一下江黎川。
“小芒，江黎川可能已經(jīng)出門了，讓他中午再來?！?p> “中午來？媒體們都在，讓他們等不好吧？“
顧寒溫柔的看了一眼白小芒：“聽老師的?！?p> “哦，我這就聯(lián)系?！?p> 又過一小時，吳江傳來消息。
樓下有七家媒體，甚至還有一家衛(wèi)視娛樂節(jié)目的著名記者。
“讓他們繼續(xù)等著?！?p> 顧寒吩咐管薇買了幾瓶水送過去，畢竟媒體來了不能一點不照顧。
半小時后，吳江直接跑到樓上，見了顧寒就說：
“十三家媒體，都快把我逼瘋了。“
看到吳江滿頭大汗，顧寒看了下時間：“好吧，讓他們?nèi)可蟻?，到音樂班等候?！?p> 聽到記者放行，吳江幾乎是跳到樓下。
五分鐘后，音樂班里坐滿了記者。
一位來自衛(wèi)視的娛樂記者說：“我是北新衛(wèi)視記者孫苗，都兩個小時了，什么時候讓我們采訪一下江黎川？“
白小芒笑嘻嘻給這些記者又發(fā)了一遍水，抱歉的說：“還需要在等等，不過馬上就好。“
“這個江黎川太過分了，還沒紅就這么大派頭，早知道采訪郭偉了?！?p> “現(xiàn)在年輕人不懂規(guī)矩，你們老師也不懂嗎？如果知道江黎川家地址，我們才不會來什么培訓班。“
“主編說江黎川是昨天表現(xiàn)最好的，值得深度報道，我們七點多就來了，到現(xiàn)在連個人影都沒見到?！?p> 記者們繼續(xù)抱怨，白小芒也不知道說什么，和管薇守在在門口等這些大爺們吩咐。
又過去半小時。
有一位記者突然拍了桌子：“太過分了。不就采個訪嗎？又不是做賊，躲什么躲？你們老師是誰？誰負責這里，我要見他。“
說著這位記者出來，看這架式要打架。
白小芒和管薇嚇的就往后退，正好撞到顧寒身上。
“好大的火氣，我來照顧照顧這些記者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