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稱‘玄冥使者’的烏鴉忍不住問道,‘你就不好奇這里是哪?本座是誰?’
烏鴉沒張嘴,它的話依舊傳進了楊晨耳朵里。
‘切~’
楊晨擺了擺手,‘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p> ‘很多事我確實還挺好奇的,不過現(xiàn)在嘛,我更關(guān)心你想做什么!’
他盯著烏鴉,直言不諱‘你總不可能是找我來暢聊人生和把酒言歡把?’
楊晨舉目四望,補充道‘雖然這里是個寸草不生鬼地方?!?p> ‘這小子......’
烏鴉沉默了,似乎沒想到楊晨會這樣和他打交道,半晌不說話。
這讓楊晨暗自揣測,‘這黑心烏鴉,絕對是準備好了說辭想忽悠我,現(xiàn)在猝不及防了。’
那‘玄冥使者’用一聲咳嗽掩飾尷尬,嗯,本體烏鴉沒有隨之做出動作。
它繼續(xù)道‘好,那我就直說了!’
‘你愿意去接受傳承嗎?’
楊晨心中一動,‘傳承?說具體點!’
‘這語氣,這小子可真是沒在怕的,’
烏鴉,oh不,‘玄冥使者’終于動了他的翅膀,遙指那九曲河對岸。
楊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透過漫天飛舞的黃沙,另一方不知何時以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霧紗,遮住了楊晨的視線。
霧氣與蜿蜒的渾濁河流搭配,深色天空在上,氣氛壓抑的緊,令楊晨不禁打了個激靈。
‘這里到底是另一個世界還是自己的幻想呢?’
楊晨略感后悔,也許烏鴉會滿嘴胡話,還是該問問的。
烏鴉嘴上接著道,‘渡過那條河,找到一片宮闕,你就能開始接受傳承。一位無上強者的傳承!’
烏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低沉。看來,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強者,和它關(guān)系匪淺。
楊晨沒有傻乎乎激動到直接沖過去,他的心里存在了太多的疑問。
但他不打算向烏鴉求證,而是淡然開口道;‘我能拒絕嗎?’
探索未知對楊晨來說驚險又愉快,但這種毫無安全保障和情報的探索,還是算了。
自己還只是個普通人,還是成了命士,說不定會很感興趣。
至于無上傳承?洗洗睡吧,楊晨自認運氣不糟嗎,也算不上天選之子。
烏鴉;......
這人太奇葩了,它見所未見。
壓制住自身內(nèi)心波動,‘玄冥使者’斬釘截鐵拒絕了,‘不能!向前或者死亡,你選一個吧!這里的信息不能暴露,所以你沒有退路了!’
很冷漠,聲冷如萬年寒冰,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一瞬間,帶有魔力的‘咒語’,便讓楊晨如墜冰窟??謶?!油然而生!
‘只是一句話,就能讓我發(fā)自本能的害怕,這烏鴉不簡單!’
楊晨確定了一件事,烏鴉絕非人類!人類不會擁有這樣的情緒。烏鴉和剛剛的樣子,云泥之別。
再狠也就是一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楊晨咬牙,不斷自我催眠要保持冷靜。
呼出一口濁氣后,楊晨抬起了頭,桃花眸凝視著‘玄冥’使者的本體烏鴉,不緊不慢道‘玄冥使者對吧,向我證明,你能干掉我把!’
‘否則,我是不會動身的!’
他回頭指向九曲河對岸,沉聲道‘那邊,直覺告訴我,很詭異和不尋常!’
待楊晨轉(zhuǎn)過身來,他發(fā)現(xiàn),烏鴉的表情,寫滿人性化的驚愕。
一人一鴉就這樣看著,持續(xù)了半盞茶的功夫,‘玄冥使者’的聲音再度響起,語速滯塞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有趣?!?p> 那對綠豆大的紅眼珠子,放出燦爛的紅芒,形成兩道光束,將楊晨籠罩進去。
而楊晨,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不確頂是不是真身的身體,竟然在熔化!
融化的部分,失去知覺和控制,也沒有痛苦。楊晨忽然覺得,眼皮好沉重,精神和身體疲憊不堪。
‘想睡覺~想要一張柔軟的床~’
下一刻,楊晨驚醒,連忙低頭看去。手腳,依舊完好無損。
楊晨活動了一下筋骨,無奈道‘你贏了,告訴我,具體該怎么做!’
烏鴉會心一笑,‘很簡單!找到那處宮殿,然后找到一個門邊留著三道抓痕的房間,想辦法打開就行。’
‘那是傳承密室!’
‘知道了?!?p> 楊晨,不得不就此出發(fā)。
這條渾濁的九曲河很奇怪,河岸與河流水平面幾乎同高??珊铀蛘呓心酀{,沒流出一點。河面很寬,楊晨估算,至少也有七丈了。
到了岸邊,楊晨就沒辦法與烏鴉交流了,也許是被它屏蔽了?
楊晨往上下游看了看,眉頭皺起,‘沒有小舟或者船,要淌過去嗎?’
想了想,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巴掌大小,疑似冷卻不久的巖漿巖,硬度還不夠。楊晨還不由于,后退了幾步,使出全身力氣,狠狠將石頭砸進了河里。
‘撲通’一聲,一石激起千層浪,除了高高躍起的土黃色浪花,別無他物。
楊晨神經(jīng)緊繃,隨時準備跑路。如此動靜,要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該被驚動了。免得等會下水,不是被神秘河怪給干掉,就先活活嚇死了!
一息!
兩息!
三息!
許久后,確認無事,楊晨又俯下身子,趴在了地上,與地面親密接觸。
往前一點,他的面容就會映射再=在河流中。雖然光線昏暗到不能看清自己的容貌。
楊晨輕輕將腰間摸出的一枚圓形銀幣,一點點送入河水中。
天公出品,必屬精品。
銀幣正面是個一字,代表面值,背面是四柄錘子組合成的‘工’字。炎陽花花紋凹凸有致,所有雕刻的圖案線條分明,含銀度極高,亮閃閃的,每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能用肉眼輕松察覺。
河水很平靜,一滴水花都沒濺起就過分了,死氣沉沉。
銀幣沒入一半,楊晨手便停住了。待時間差不多后,他又小心將銀幣拿了出來。
銀幣的存在也可以證明,他應(yīng)該是真身降臨了這里。
出奇的是,黃橙橙的泥漿沖刷過后,竟然沒留下一點土黃色的痕跡。當熱,也無毒無熱更不會瞬間冰凍。
‘看起來不會突發(fā)致命的物理性質(zhì)了。如果這條河眼里,人和銀幣視為同等客觀對象的話。’
這是習慣,冒險要謹慎,要充足的知識儲備和應(yīng)急手段。而且,以楊晨銀幣的光滑度,不可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是泥漿的古怪還是河水?’
要淌過河,最后就是看河水深淺了。不帶停滯,楊晨麻溜解下了自己衣服,一番撕扯和捆綁后,將一塊那塊石頭纏了個牢實。
楊晨看了下自己的杰作,又掂了掂,搖頭道‘太輕了,重量不夠?!?p> 于是,他又將一一個蛇皮袋里的東西抖出來,填入一大堆石子,也綁了上去。
重量夠了,長度能達到楊晨的腰間,略高于三尺。
楊晨將這臨時制作的測量尺慢慢送了進去。河水流速,慢......應(yīng)該說是近乎停滯的,卻卷起了如此數(shù)量的泥沙,又賴不到地形頭上。好處是河水阻力可以忽略不計,方便了楊晨的測量,幸甚至哉。
不過這河,真是古怪,違背常識。
沉積物的重量足夠,楊晨提著布條,已經(jīng)無限接近水面,還是沒夠到底。
他心一橫,直接松手,然后貼近耳朵聽聲。
‘砰~’
雖然水底的震動很小,楊晨還是聽清楚了。忽略不計的動作時差,從賞識來判斷,這河的水位,絕對高不過他的腦袋。
恩……從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