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巍峨的云峰之上,峭壁生輝,腳下山林云消霧散,滿山石林聳立。
猶如金字塔般的階梯筆直而上,直達那云峰之巔上的宮殿,白玉鋪造的地面階梯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張牙舞爪的猛獸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曼陀羅花紋,與那宮殿上的猛獸遙遙相對……
這里便是焚天山,斐蒙家族的總部。
“尋蘭,你再等等,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p> 宮殿中,一個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一般,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羈,眼瞳是有些晶瑩的淡褐色,卻帶著一種琢摸不透神秘神彩的男子。
輕輕的撫摸著身旁的一座冰棺,樣子看上去悲傷而落寞,目光凝視著靜靜躺在冰棺之中的人,微微呢喃。
冰棺之中,躺著一位美麗的女子,煞白的小臉,精致的五官,卻是緊緊的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仿佛就像是個睡美人一般。
“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時候,到了如今,你還是推算不出來黃道十二星軌的守護者是誰嗎?”
忽然,他微微抬頭,目光從冰棺移向遠方,緊皺的雙眉,淡褐色的眼瞳里目光犀利如尖銳的針刺一般。
“我的韻靈到底是不能感應和使用赤臨溪家族的占星術,普通的推算還是有誤差的,要想得到準確的推算,還是得需要赤臨溪秘法占星術才行?!?p> 忽然,從男子身后的屏風里走出一個手握著權杖,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迎合著說道。
“封少哀,那個赤臨溪家族的小女孩,你還是讓她逃跑了嗎?”
“是的,誰都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了個碧翡塵帝國的祁王司空曲,把那女孩救了...”
“哼,我不管,那個女孩,我必須要得到,尋蘭已經(jīng)等太久了...”
說著,他又微微低頭,目光移向靜靜躺在冰棺里的女子,他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卻是極其的憂傷...
碧翡塵帝國,祁王府,庭院湖邊。
“哼,那個司空曲,真是個怪人,莫名其妙,我又沒惹他,瞪我干嘛?!?p> 羽靈沒好氣的嘟嚷著,想起司空曲那個冰冷的眼神,好似她的好心被踐踏了一般,想著便是越發(fā)的生氣,狠狠的往著湖中池子丟石子發(fā)泄。
“你知道什么,殿下從小到大就一直壓制著體內(nèi)與十二星軌感應的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殿下一直過得很痛苦的,為了壓制那個力量不讓其暴走,殿下躲在自己的寢宮里自殘呢...”
史詢突然出現(xiàn)在羽靈身后,看著羽靈生氣的丟石子,便坦然的對著羽靈解釋道。
“什么?那家伙竟然會受力量折磨?真是不要命了,還自殘,真是瘋了...”
羽靈說著,便轉(zhuǎn)身朝著司空曲的宮殿驟然跑去。
還沒走到司空曲的寢殿,遠遠的就能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使得羽靈一驚,急促的腳步推門直入。
只見司空曲掙扎在地上,四周一片狼藉,倒下的書卷殘屑滿地,在司空曲的身上,隱隱的黑色霧氣纏繞著,紅色陌生的叫不出名的文印爬在他的臉旁。
右肩上因為掙扎而撕破的口子還在滴血,鮮紅的血液順著那手臂緩緩的滴落在地上,他的樣子,看上去極為恐怖和痛苦。
“司空曲,你怎么了,振作一點?!?p> 羽靈走到司空曲旁,試圖奪取他手中緊握著用來自殘的短刀,一陣掙扎,不料卻被司空曲那暴走的強大力氣而狠狠撞飛。
羽靈爬起,試圖再次奪刀,然而卻被司空曲狠狠的掐住脖子動彈不了,她凝望著司空曲,小手錘在他的胸前,卻顯得那么無力。
忽然,司空曲揮動著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向羽靈,這驚心動魄的舉動嚇得羽靈直閉雙眼。
只聽匕首刺進身體發(fā)出刺耳的響聲,卻沒覺得身體上哪里被刺痛的感覺,她微微的睜開雙眼,司空曲已經(jīng)放開掐著她脖子的手掌,她猛然的倒在地上。
凝望著漸漸流在地上的鮮血,順著那鮮紅血液滴落的方向緩緩抬頭,只見司空曲的手臂上,插著那把短刀,還未撥出,身上的黑色霧氣以及臉上陌生的文路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原來,在司空曲準備刺向羽靈的那一刻他就在拼命的壓制著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以他堅強的意志控制著,最終終于在即將刺到羽靈的時候,那強大的力量終于被他壓制住了,于是在來不及收手的情況下反手刺向了自己。
“呼,你真是不要命,真是麻煩的力量。”
羽靈深深的吸了口氣,注視著還在滴血的司空曲,她慌忙的扯下衣布替他包扎止血。
“你為什么要過來,你不知道很危險嗎,要是剛才我沒有壓制住,就可能會殺了你?!?p> 司空曲望著羽靈,一陣責怪,心臟急促的跳動著,似乎是因為過于擔心,而使得胸膛微微起伏著,一上一下,竟然形成了完美的循環(huán)。
“我說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早知道不擔心你了,讓你在這自殘死得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包扎完了司空曲的傷口,羽靈驟然起身,雙手盤踞于胸前,略微仰起的小腦袋,緊皺的雙眉,對著司空曲沒好氣道。
“抱,抱歉...我是擔心會傷害你?!?p> 司空曲恍然回神,怔怔的向羽靈道歉。
“哼,本小姐不跟你計較,你這都是些什么書啊,亂七八糟的一地!”
忽然,羽靈緩緩彎腰,拾起飛滿地下的藏書問道。
“這些書都是記載了一些封印術士,我想幫你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能解開你身上封印術士的方法!”
“你是說,我身上其實被封印著?”
羽靈乍然轉(zhuǎn)身,目光與司空曲對視,恍惚之中她想起那個在她夢中出現(xiàn)的女子,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女子,曾經(jīng)在夢中,她記得那女子說過要對她使用什么術式,想到這里,羽靈只覺著腦袋一痛,摸著腦袋面部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