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放輕松,很快就結(jié)束的,不要害怕?!?p> 小童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溫柔的笑顏,配上她魁梧的身形,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恭維。
她閉上雙眼,右手按在胸前,開始默念不知名的咒語。
少傾,周圍無數(shù)斑點星光受到召喚,每一粒都渺小如塵埃。
“愿圣光與你同在?!?p> 待她睜開雙眼時,白色星光聚流成海,凝成實體霧團,徑直向柳月兒籠罩。
溫和、清雅、寧靜、如沐春風(fēng),感受不到其中一絲威脅,一種令人著魔的牽引力,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觸碰,窺得其中一絲奧秘。
哪怕只是在附近,陳華都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舒張開來,享受著圣光的洗禮。
可想而知現(xiàn)在柳月兒是何種享受。
想到此處,他不禁用羨慕的眼神直溜溜的盯著前方。
這種圣光祝福,對小童來說消耗巨大,對于他們這種需要時刻保存戰(zhàn)斗力的小隊來說,非特殊時期都不會輕易使用。
陳華自認(rèn)為與小童關(guān)系不錯,也只有在重傷時才能奢侈一把,每次那種舒爽到欲罷不能的感受,讓人瘋狂。
可柳月兒如同遇見了什么洪水猛獸,心中充滿恐懼,藏在身后的小手因為握的太緊而微微顫抖。
白色光團緩慢的向柳月兒飄來,幾乎是在本能的驅(qū)使下,一個小后跳,堪堪避開,令它撲了個空,狠狠撞在地上,砸出一幅如白霧繚繞的仙境畫卷。
本就是非戰(zhàn)斗型治療技能,小童恐怕也沒有想過有人會選擇放棄治療,技能的準(zhǔn)頭性自然就不用說,根本沒有必要浪費能量在這個方面,柳月兒哪怕沒有動用契約的力量,僅憑普通人的身體素質(zhì)也能很輕松的避開。
最怕空氣突然變安靜,氣氛開始凝重。
待白霧散去后,眾人的表情微妙起來。
小童眼神變得銳利,用審判的目光死死望著柳月兒,灼熱到難以直視。
吳傲瞇起了雙眼,四處搖擺不定,很難猜出他心中所想。
陳華則是一臉悲憤,痛心疾首。
柳月兒腦袋垂的很低,身子緊緊繃住,欲言又止。
恐怕已經(jīng)有人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做賊心虛。
這個念頭涌上小童的心頭。
她敢拿自己這身一百七十斤保證,剛才的圣光絕對不會讓人感受到一絲危險與不適,相反還有一種親切的力量。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絕對沒有下意識躲開的道理。
如果有,那就是身體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害怕在圣光的照耀下無所遁形。
“誰組的圣騎?趕快踢了?!痹诹聝后@訝的眼神下,黃泉一把拉住柳月兒的手,說道:“我妹妹是黑暗系的覺醒者,回來的路上,我給她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p> 吳傲的眼睛一直微咪著,不再假裝看風(fēng)景,緩緩點了點頭:“那行,你們路上小心,這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活躍,江南可能又要不太平。”
柳月兒沒想到,她想不出辦法破解的局面,被黃泉三言兩語就搞定了?這個叫吳隊長的人這么不負(fù)責(zé)?黑暗系覺醒者?明顯鬼扯的話都能糊弄過去?
黑暗系與圣光系的覺醒者一向就是相互排斥看不順眼,這一點確實沒錯。
只是還有一個初中生都應(yīng)該知曉的常識:黑暗與圣光系覺醒者在近距離接觸時,體內(nèi)的力量會開始躁動甚至壓抑不住而涌出進行本能的攻擊,所以他們總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與自己力量體系相對的覺醒者。
自己是不是黑暗系覺醒者,壓根就瞞不過小童好不好。
果然,小童一臉不忿的表情,引而不發(fā),直到黃泉二人走遠(yuǎn)后,她終于徹底爆炸。
“隊長,那兩個人有問題,為什么不攔?。∥夷眯悦鼡?dān)保,那小女孩壓根不是什么黑暗系的覺醒者,她躲開我的圣光,絕對說明她身上有貓膩!”
吳傲扯了扯自己身上被魔獸撕裂成條的破舊夾克,根本就沒打算接話,自顧自說道:“二隊的人怎么還不來接班?每次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個月,人都要憋出病,該回去換衣服了?!?p> “吳傲!”小童怒吼一聲,索性連隊長二字都去掉了,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憤怒。
小童滿臉不忿的表情,要知道剛才那個小女孩要是鬧出什么事故,他們整個小隊都脫不了干系,明明是優(yōu)秀畢業(yè)生,卻連續(xù)半年被評為最差小隊,她在朋友面前簡直抬不起頭,那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吳傲咪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臉上的表情也放了下來:“你覺得我像傻子?被他耍的團團轉(zhuǎn)不成?不就是一個契約型覺醒者?小童你跟了我?guī)啄炅耍坷厦≌f了多少遍你都不聽,別總覺得自己一個人思維超乎眾人,把所有人都當(dāng)做傻子,有時候?qū)W學(xué)什么叫揣著明白裝糊涂,死的最快的永遠(yuǎn)是自覺得聰明的人。”
說著從上衣兜中抽出一包被擠壓的不像樣的‘覺醒者特供’,慎重的抽出一根放到嘴邊:“我們能猜得出來,黃泉他就看不出來?你覺得他是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抱歉,他只是在表態(tài),警告我們這件事別插手,他說他已經(jīng)檢查過,那出了事和我吳傲有什么關(guān)系?!?p> “鬧大了對你我有什么好處?為了效績考核那幾分?還是說讓別的小隊的人夸你公正無私?他說沒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因我叫吳傲,你叫童依?!?p> 隨后他吐出煙圈,長舒一口氣臉色有所緩和:“他的名字是黃泉,江南可以沒有吳傲,沒有童依,但是不能沒有黃泉,就這么簡單?!?p> 能在這個位置當(dāng)上隊長的沒有一個人會是蠢貨。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黃泉沒有機會聽到吳傲這么一波理性分析,不然他可能要無辜的解釋一聲:真的就是單純找了個蹩腳的借口,雖然不知道柳月兒在害怕什么,檢查確實沒有什么問題,血液里的成分很干凈,身體也很健康,和正常人沒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