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劇烈掙扎著,低低的嗚咽聲從她喉間發(fā)出,卻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師姐還在喚她,她卻被不知道什么人攬著,這人的手緊緊的捂著她的嘴巴,不過片刻,她便連最后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了。
發(fā)不出聲音,時音便盡最大的努力去掙扎,期待弄出點響動引起師姐的注意。
“別動。”
清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時音不動了,這聲音她很熟,熟到她不敢動,一時間腦海中有無數(shù)的想法略過,最終只剩一片混亂。
他……怎么在這里?
是安漠!
即便過了幾十年,即便這幾十年中安漠從未出現(xiàn),她也能憑這聲音認出來。
他怎么會出現(xiàn)?
“阿音,別動?!卑材穆曇粲行┢v,與她印象中有些不同,可同樣能讓她安心,她乖乖的歪在他的懷里,久久都沒有動彈。
師姐的聲音不見了,只剩下身后之人的心跳。
良久,時音才問出口:“你怎會……”
“噓,別說話。”安漠輕聲道:“隨我來。”
說是隨他來,實則安漠近乎半攬著時音再次回到了合歡獸的洞穴中,合歡獸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顯然是被安漠處理過,只空氣中仍舊還有些血腥味。
時音一被松開,便迫不及待的轉(zhuǎn)頭去看安漠,雖洛言與他一模一樣,可她卻完全不會將兩人聯(lián)系到一起。
眼前這個雖有些疲倦,但難掩高傲的人,正是當年她來不及別過的安漠。
“阿音,這些年,你過的可好?”安漠伸手握住她的手,他一直是克制的,可這些年,時音那被城門擋住的背影讓他無法再鎮(zhèn)定,也無法再保持理智。
時音笑著點頭:“我很好,你呢?”
作為魔尊,當年卻參與了永樂國的戰(zhàn)爭,即便最終也沒有引起動蕩,這些年怕也會被天庭盯死,看他這般疲憊的樣子便知曉。
果然,安漠略帶不屑的道:“他們倒是想讓我一直安分的待在魔宮,可惜了,一群飯桶。”
二人都不是多話之后,初見面的驚喜過去之后,時音的理智逐漸回籠,她瞇起眼睛盯著安漠,帶了一份審視:“你到底為何出現(xiàn)在此處?”
“自然是為了你?!被卮鸬奶欤闶Я藥追终嬲\,時音盯著他,半晌才拖長聲音哦了聲,顯而易見的不信。
安漠摸摸鼻子:“阿音還是這般冰雪聰明,我需要一些東西,這里有,不曾想竟見著了你。”
“那之后呢?”時音默默點頭:“你會留下來么?”
回答時音的是沉默,她也明白,若是能夠留下來,他又如何這幾十年都不露面?
這幾十年,安漠怕是也不好過。
“阿音,你要等我,待我解決了眼下的事,必然會來找你?!卑材荒茌p易承諾,卻也不忍心看時音失落。
時音握住安漠的手,緩緩的點頭:“我明白,你不用急,我一切都好。”
再多的話也不必再說,二人心中都明白,最后這點時間與其用來傷春悲秋,倒不如好好的珍惜。
當天邊第一縷光線出現(xiàn),安漠手下用力,時音便明白了:“走吧,不用擔(dān)心我?!?p> 安漠不舍的松手,最后輕聲道:“昨夜那并非你認識的師姐,此林中古怪,不要相信來救你的人,自己走出去才好?!?p> “好?!睍r音重重的點頭,看著安漠出了山洞,最后消失不見,神色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