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效果卻出人意料的好。
甚至于,局面還有些失控。
許甜甜發(fā)完郵件以后便關手機睡了,折騰了一天,身心俱疲,她終于沒有失眠的兆頭了,一沾上枕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但她卻醒得很早,不知道是生物鐘已經(jīng)習慣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還是她心里惦記著郵件的事才醒這么早。
她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卻遲遲沒有開機。她很糾結,既怕事情有了結果,又怕事情沒有結果。
她聽到林小靖輕手輕腳地下床的聲音,又聽到廁所門打開的聲音,再聽到?jīng)_水的聲音,而后又是開關門的聲音,輕手輕腳上床的聲音。
直到這些聲音消失,宿舍又歸于沉寂,她才按下開機鍵。
李旭東的幾個同事收到許甜甜發(fā)來的郵件時正是開完早會的時候,李旭東正準備關電腦然后回辦公室。
一個同樣都是華人并且還是校友的同事突然神神秘秘地拉住他,“Micheal,You'd better take a look at the mail I forwarded to you.(我給你轉(zhuǎn)發(fā)了一個郵件,你最好看看)”
“Ok, I will go back and see(好,我回辦公室看。)”
華人同事欲言又止,默默地退出了會議室。
李旭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剛一出會議室,又感覺到幾道探尋的目光投向自己,等到他看向他們,剛才打量他的幾個人又收回了目光。這下,他徹底懵了。
怎么一個個的,都有些怪?難道是剛才早會的時候,自己做的報告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剑?p> 越這么想,他越覺得慌張,連忙急匆匆地走回辦公室。
直到看到剛才那個華人同事給他轉(zhuǎn)發(fā)的郵件時,他才恍然,與此同時,心也涼了半截。
完了。
等到瀏覽完那篇長文,他的整張臉已經(jīng)變成慘白慘白的了,心也徹底涼了。
這許甜甜真的是瘋了,瘋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他的手一直不受控制的顫抖,等到好不容易翻到她的手機號按下?lián)艹鲦I,電話那頭機械的女聲卻告訴他對方已經(jīng)關機了,這徹底把他激怒了。
“我X!”他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
但最后一絲理智告訴他,他現(xiàn)在最好鎮(zhèn)靜,最好別搞出什么大的動靜。
他已經(jīng)徹底忘了國內(nèi)現(xiàn)在正是深夜這回事,等到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些,他忙給許甜甜發(fā)微信,“你到底想怎么辦,弄死我對你有好處嗎?”
“你快點發(fā)郵件替我澄清一下,就說是自己惡作劇。”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只要澄清,什么都好說,要錢我給你錢,要人我立馬離婚?!?p> “你在嗎?說句話!”
李旭東又給許甜甜彈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但依舊沒有回應。
于是,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又竄上來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說不說話!”
“好,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給我說話!”
……
之前那個華人同事敲門進來,見他臉色煞白,猜他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便小聲地用中文道:“學長,CFO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p> 李旭東立馬警覺,“什么事?怎么這種時候找我?”
“你先別急,公司總不至于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郵件治你的罪吧?再說,這些都是你的私事,公司也沒權干涉。我猜CFO找你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只要咬死了不認就行了?!?p> 聽他這么說,李旭東稍稍安心了些,忙回應道:“不用咬死不認,我本來就沒有干過這些事情,全是被人誣陷的?!?p> “是,那是當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到時候CFO怎么問該怎么答就怎么答。”
許甜甜開機看到李旭東的消息時,他已經(jīng)從CFO的辦公室回來了。
他本想一口咬定是遭人誣陷,但聊天記錄能狡辯說是對方造假,合照卻不能。
那一張張親密的洋溢著幸福的合照,在現(xiàn)今的李旭東看來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既刺眼,又能置他于死地。
他即便是再會撒謊也無用。
他回國的那半年本是為了一個跨國業(yè)務與江寧的一個龍頭企業(yè)洽談的,可受國際形勢影響,那家企業(yè)中途中止了與他們的合作,吃了多次閉門羹后,一籌莫展之下他不得不灰溜溜地回了美國復命。
那些白人向來自命高人一等,從來沒有將他們這些腦力以及吃苦能力都更勝一籌的華裔放在眼里,這回這個業(yè)務搞砸本來跟他就沒什么干系,純粹是點背撞上時運不濟,可偏偏公司里那些白人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