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齊,二人邊飲邊吃。
云飛揚皺眉,撓了撓頭,疑惑道:“閣下究竟是誰?”
幾個月時間過去,當年也是匆匆一面,不記得也是人之常理。
李知魚笑道:“當日我上武當山給青松送過九轉金丹……”
對于李知魚直言青松稱呼,云飛揚也實在沒有道理去制止。
在江湖人眼中,他就是武當叛徒。
云飛揚低下頭,陷入了思考之中,良久忍不住驚聲道:“你是管中流!?”
周圍食客本就大聲議論,唯獨老板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李知魚,心頭大震。
目光閃了閃,他跟小二耳語了一句,隨后不疾不徐走入了后堂。
“正是……”李知魚笑了笑,悠然飲酒。
云飛揚卻忍不住道:“江湖傳言,你不是已經(jīng)被天殺組織的殺手殺死了嗎……”
“但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喝酒么?”
李知魚一笑,目光看向樵夫相師那一桌:“江湖傳言自然,都是以訛傳訛……”
云飛揚頓時啞然無言,這句話也實在很正確。
他遭傅玉書陷害,現(xiàn)在武當之人都認為他殺了武當派的大師兄,二師兄,還有青松,簡直是百口莫辯。
謠言止于智者,但世間多為庸碌之輩。
忽然,他眉頭一揚,沉聲道:“聽管大哥的意思,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究竟是誰要殺害掌門和武當?shù)茏?”
“你說,青松和他的弟子們死了,對于誰最為有利?”
李知魚夾了一塊牛肉,不疾不徐道。
“最有利……”
云飛揚當然不是蠢人,劍眉一皺,喃喃道:“傅玉書?……但這不可能啊……他對我那樣好,又怎么會害我呢?”
李知魚又夾起一片牛肉,咽下后感慨道:“傅玉書搶走了你的師妹倫婉兒,又要當上武當掌門,天下的好事真是都被他占全了啊……”
云飛揚思索了良久,雙目隱隱有著怒氣,抬頭道:“那動機呢?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武當派哪里對不起他了?”
“因為武當抓了一個賊!”
李知魚呵呵笑了兩聲,淡然道:“你經(jīng)常給那個賊送飯,應該猜測得出才對?!?p> “我認識的人?”云飛揚追問道。
他話音一落,門外忽然噔噔噔大步踏進來八九個人物。
客棧大堂的人都望了過去,一臉好奇。
李知魚和云飛揚也瞧了過去。
只見為首兩人卻是都是身穿錦衣,身材高大。
一人四方臉,面容威嚴。
一人身著儒衫,手中一支判官筆。
當下便有人認出這兩人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義不容辭’江少義,‘一筆判春秋’劉鐵生。
都是江湖正道有名的人物。
他們身后則是幾位黑衣遮面的帶刀護衛(wèi)。
他們上來便將李知魚一桌包圍住。
江少義冷笑道:“管中流,你怎么還不死?”
李知魚放下酒杯,淡然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無敵門,天殺,逍遙谷,卻不應該有你?!?p> 劉鐵生冷冷一哼道:“廢話太多了!”
劉鐵生掌中判官筆一動,當下就要出手。
但是,就在這時,李知魚突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江少義厲聲喝道。
李知魚不去理他,目光一轉,一伸手取了桌上的一壺酒,輕輕搖了搖,拇指一動,揭開壺蓋,仰天咕嘟咕嘟灌了起來,飲完后道:“你若去算上命,必然知曉今日要丟了性命!云飛揚,你殺了他們,我自然會告訴你原因……”
“小賊找死!”
被這般小視,江少義怒不可遏,大喝一聲,掌出如風,人隨風走,嗖的一聲竄了上去,一掌擊出。
嗤嗤兩聲,劉鐵生判官筆點出,襲殺李知魚胸前要穴。
云飛揚眉頭一揚,手掌在桌子上一拍,竹筒里的一個個筷子彈射而起,掌風一股,這些筷子呼嘯而出。
八根筷子,宛如流星一般,急若風雷,精準無誤的擊中了兩人及他們身后的黑衣人。
那幾人頓時身形不動,一個個竟都被點了穴道。
彈指之間,江少義,劉鐵生這兩位武林中名聲不小的高手盡皆敗北,人人驚震。
客棧上,剎那間鴉雀無聲。
“好!”
李知魚鼓掌贊嘆道:“武當七絕果然不凡!一手七暗器更是暗器中最精妙的手法之一,怕是比之唐門的暗器也不遑多讓!”
云飛揚卻苦笑一聲,嘆道:“這兩人都是江湖正道有名的高手,我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不妨大家把事情說開,也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事情找上門來了,當然不可能避免……”
李知魚喟然一嘆,知道云飛揚在青松的教導下,養(yǎng)成的是道家柔水之道。
簡而言之,這就是做事不夠果決。
在李知魚看來,遇到敵人,殺了便是,以刀斬之!
世間之緣分,就如亂麻一般,唯有快刀,才可以斬斷,用嘴去清理,怎么解得開?
唯有作龍象鳴,獅子吼,當斷則斷,一鼓作氣,才可有所成就。
正如青松所言,心要狠,不管怎樣,敵人就是敵人。出手要快、要狠、要準,心劍合一,不能有絲毫顧慮。
修煉要有道家的清凈心境,但行事卻要有禪宗除魔的手段。
“快走,有江湖高手爭斗!!”
“是非之地,走走……”
這個時候,相師和樵夫等一行匆匆朝著門外走去。
“這位相師,可算出來了你們今日將橫死在這里……?”
李知魚忽然截住,冷笑一聲。
“不,橫死的不是我們!”
忽然之間,相師手中的算命竿忽然離開,一柄長劍寒光閃爍,匹練般射來。
樵夫背后一抹,一柄劈柴刀劃破氣流,閃電而至!
兩人出手不分先后,都是殺人的招式。
若是命中,必然尸首分離。
“你們……”
云飛揚猝不及防,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一種情況,面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大駭?shù)纳袂椤?p> 李知魚雙手連出,掌勁噴吐,化氣為絲,天蠶絲頓時黏上了兩柄刀劍。
雙手一夾,竟寸進不得。
兩人那足可摧金裂石的刀劍被他雙手夾住。
“這是……天蠶神功?”
往后一帶,刀劍脫手飛出,兩人一個趔趄,面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驚詫的表情。
但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刀劍便已經(jīng)貫穿了他們的心臟。
噗通兩聲,二人倒斃!
李知魚看向了面前被定住穴道的兩位正道高手,淡淡道:“你們未免也太自信了吧,竟然絲毫不遮掩面貌,還是說,來得太匆忙了些?可惜,從今天之后,誰都會知道你們是天殺的殺手。”
云飛揚眉頭一揚,悚然震動道:“天殺?他們是天殺的人,怎么可能?”
“你們怎么能殺人呢……”
忽然,老板和小二急得跳腳,上前朝著李知魚怒喝道。
嗤啦!
李知魚長劍連閃,這兩人喉嚨頓時浮現(xiàn)一條血線,雙目神光暗淡,噗通倒地。
當當一聲,鐵蒺藜散落了一地。
他手中的暗器至死也沒有發(fā)射出去。
“這……”
云飛揚怔住,愣愣看著兩人手中的暗器,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云飛揚沒有動作,李知魚卻動了起來。
他的輕功,梯云縱已經(jīng)絕頂,簡直可怖,真氣一催,人已如離弦之箭射出。
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逃得過他落日劍法的擊殺。
霎時間,客棧大堂只剩下他和云飛揚孤零零兩個人。
這里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天殺組織的。
也是,普通人哪里會在大雪紛飛的天氣還在外面晃蕩。
這里可不是前世地球有眾多娛樂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