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了么,黃大少今天回來了!”
“噓!少說話,黃大少現(xiàn)在可是暴怒的很,當心惹禍上身。”
“嘿嘿!他是有氣無處發(fā)啊,那文家三少爺今天壓根就沒來學(xué)校?!?p> “我說呢,不過這文家三少爺也真是邪性,受了重傷之后不僅沒事,還開竅了哈……”
“是啊,聰明的緊,這趨吉避禍的本事,可真是厲害嘍……”
……
這一天的西北武高實在是太熱鬧了,本來昨天文仲和黃成文的比武風波就還沒過去,再加上今天本來在邊城歷練的黃家大少黃成云回來了。
黃成云是高三生,雖然算不上超級天才,也是西北武高的天才人物了,凝髓境中期的機械武道,實際戰(zhàn)力足以媲美初入筑基期的普通武者,比起黃成文那小子來可謂是云泥之別。
黃成云在邊城歷練之時突破了,今天興沖沖的回來,還準備曬曬自己凝髓后期的境界,和兄弟好好吃上一頓,結(jié)果就聽到了自己親弟弟被文三少這個廢物打成重傷的消息,瞬間就炸毛了,滿學(xué)校的找文仲麻煩,可憐這孩子根本不知道文仲今天沒來上課。
加上學(xué)校每個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這就更讓好面子的黃大少顏面無存了,暴走的黃大少直接找到了文仲的小妹文田。
“你三哥哪去了?”黃大少耐著性子問到,看他雙眼殺意十足,讓文田心里不免有些怕怕的。
然而文田這小丫頭也是個倔脾氣,就是不吃這一套,心里再害怕,你讓她丟了臉她可不干,文田一臉歉意的說到:“哎呀呀!黃家大哥哥啊,實在對不起啊,把黃家二哥哥打傷了哎,但是呢,我三哥也受傷了啊,頭疼的厲害呀,在家里修養(yǎng)呢!”
這小妮子一臉甜笑,說話的語氣軟軟糯糯,一口一個語氣詞,半句一個大哥哥,可是這內(nèi)容真是狠的黃大少牙癢癢。
黃大少強壓著怒氣道:“胡說八道,文仲使詐打傷了我二弟,他怎么還受傷了?”
文田眨巴眨巴眼睛,眼角里漸漸沁出兩滴清淚,可憐巴巴的說到:“我才沒胡說呢,我三哥第一次和黃二少比武的時候不就是被打的重傷昏迷嗎?”
“就是就是…….”
“是的啊,這黃家人也太不講理了!”
“嘿,你不知道黃家人其實都姓理?”
“不是姓黃嗎?怎么姓理呢?”
“一個個的全是理他娘,你是不知道,那次……”
文田班上的同學(xué)都開始議論起來,偏的黃成云境界高,六識聰慧,一句半句的全聽的清清楚楚的,心里那叫一個憋屈……
“好一張利口,文家姑娘,今天晚上我就去你家會會你三哥,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打傷我二弟的本事?!秉S成云掃了一眼對他議論紛紛的眾人,轉(zhuǎn)頭離開了文田的教室……
“哇,你個死妮子裝的還真想那么回事啊!”田文撞了撞文田的肩膀,調(diào)笑道。
“哼!人家說的可是事實呢!”文田一臉傲嬌的說到。
“哈哈哈……鬼才信你,喪尸都不信!”田文努嘴道:“你就不怕他一生氣打你一頓!”
“就他?”文田冷哼一聲,說到:“他黃家的人都是二百五,和喪尸的腦容量差不多的,他倒是敢動我一手指頭,他黃家人以后在西北域就全得夾著腦袋走!”
文田雖然年紀小,但是這些大家族之間的斗爭見識的多,明白其中的很多道理,比如剛才的事,也就只有沒腦子的黃家人才會來找文田,你一個凝髓后期的黃家大少,去找一個尚未習武的小姑娘要說法,簡直就是笑話,要是再動了手,那黃家馬上就成了西北域的過街老鼠了。
文田說罷,田文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嬉笑道:“看不出來嘛,小妞,你很有想法哦!”
“切,本姑娘厲害的地方多了,多學(xué)著點!”文田一臉傲嬌的說到。
“哈哈哈……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呀呀呀!你別撓我!你再…哈哈哈……”
兩人嬉鬧起來,根本就沒把到訪的黃大少當成一回事。
生化武道,高三一班。
整個班里沒有老師,只有學(xué)生,給眾人上課的也是一個學(xué)生,今天和黃成云一起回來的——周大隱,周家家主周興的二兒子,也是西北武高的另一位天才。
周大隱雖然是西北武高的學(xué)生,但是今年高三的他已經(jīng)是筑基初期的高手了,也已經(jīng)超過了在西北武高任職的生化武道的老師,所以他班里的課,由他來上,這就是這個社會的法則,達者為先。
周大隱長得很平凡,不愧他大隱的名字,真的是平平無奇,就連眼神也沒有習武之人的銳利,就好像是一個鎮(zhèn)子里的教書先生。
“黃家的老大去找文三了?”周大隱一邊往教室外走,一邊向周圍的學(xué)生詢問情況,他這樣的少爺,哪怕是長得再普通,也一定有一種跟班。
“是,”一個跟班面色古怪的說到,“不過他沒找到,反而去找了文三少的妹妹文田?!?p> “哈哈哈……”周大隱本來平靜的臉色被這一句話打破了,仰頭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的學(xué)生紛紛矚目。
“白癡啊,真是白癡,文家連遭三難,但是這一個文老三就是文家的生門,可是黃家這種順坡滑的局面,真是沒有一點生機??!”周大隱低聲念到。
整個西北域的人都知道周黃兩家是盟友,周大隱這番話若是傳入黃家人口中,那就是誅心之言。
可偏偏他周圍的跟班們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沒聽見這句話一樣。
這就是周大隱的長處,他對待自己人向來秉行一個推心置腹,所以言論想法從不避諱,這也是他的跟班都對他死心塌地的緣故之一。
“二少,我們需要幫黃大少一把嗎?”一個跟班問到。
“幫?怎么幫?”周大隱掛著一絲微笑,臉上卻是絲毫沒有笑意。
“就是…推一把?”另一個跟班說到。
“推不得,哈哈哈…推不得的!”周大隱搖搖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如同長輩鼓勵晚輩一般,雖然都是同學(xué),但是這兩人卻十分受教的垂下頭聆聽教誨。
“你們的想法是有的,可惜就是太淺薄了,”周大隱道,“黃成云不聰明,但是絕對不傻,否則,他不會顧及黃家顏面,剛才就直接對文田出手了。”
“既然他剛才沒出手,那無論你怎么推,他都不會出手的,我們一旦推了,不僅起不到作用,反而會把自己推進去,得不償失。”周大隱語氣很平淡的說到。
“大少說的對,是我們想到太片面了?!笔芙痰囊粋€跟班答道。
周大隱看著另一個跟班想要辯駁的樣子,又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你真的以為文家老大還活著,就能讓黃成云這種貨色在文家門前咋咋呼呼?”
另一個跟班面色一怔,隨后嘆服道:“是了,文大少可是馬上就跨過大檻的人,還是二少看的透徹。”
周大隱此時卻再不平淡,只是悵然的說到:“不是我看的透徹,而是我看到過……”
然而黃大少可沒有周大隱的腦子,他的腦子里充滿了兩個字——報仇!
他黃家人向來都是在西北域橫著走,要是睡在大街上,那這段路就是封路了,誰也不能過,就是這么跋扈。
哪怕是文洛塘夫婦在的時候,他黃家人也是這么個做法,更何況這時候文家落難了,連文洛塘夫婦都下落不明,在他黃大少眼里,文家已經(jīng)是明日黃花了。
“奶奶的,一個傻子廢物,也敢在我黃家人頭上拉屎撒尿,看我這次不弄死你!”黃成云惡狠狠的想到。
他身后的幾個跟班也是殺氣騰騰的,一眾人怒氣沖沖的向著文府趕了過去。
路上的人都認出了黃大少其人,紛紛躲開,遠遠贅著,等著看熱鬧,無論何時,國人好看熱鬧的性子是改不了的,哪怕經(jīng)歷了末世。
黃大少心中有怒,腳下真是走路生風,放課后不到五分鐘的功夫,人已經(jīng)到了文府門口,連晚飯都顧不上吃,當然了,他不報了仇,怕是也吃不下去。
“去,叫門!”黃大少隨意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樣子和他二弟如出一轍。
“是,大少!”一個跟班屁顛屁顛的跑到文家門前,也不用手,“咚!咚!”的踹了兩腳。
文家早就沒了什么傭人,文家人回家都有鑰匙,也用不到叫門,所以這小跟班踹了三次,自己的腳都發(fā)麻了,文家也沒人來開門。
“奶奶的!文家人怎么變得和常家人一個德行了?姓常的屬王八,那這姓文的不成是屬烏龜?”黃大少砸著牙花子戲謔的說到。
“哈哈哈哈……”一眾跟班跟著哄笑起來,周圍的群眾卻是靜悄悄的,文家人的名聲,還真不是這一句兩句能夠詆毀了的……
黃大少看著周圍的人不捧場,甚至還有的怒目而視,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沖上了腦門子,差點沒把天靈蓋頂開了,怒喝道:“怎么了?你們怎么不笑?。奎S大爺今天我就是說著文家的全是烏龜了,有種的讓他們出來亮個相?。俊?p> 話音未落,只見文府大門緩緩打開,文伯坐著輪椅靜靜的看著黃大少。
“你把舌頭咽下去,我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