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文仲一邊應(yīng)付著旁邊嘰嘰喳喳小喜鵲一樣的小妹,一邊整理著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信息。
這顆星球也叫地球,在2012年卻是爆發(fā)過一次元氣復(fù)蘇的情況,使得這個星球經(jīng)歷過一次巨大的浩劫。
經(jīng)受住元氣改造的人獲得強化,經(jīng)受不住的變成喪尸,而動植物也經(jīng)過強化開始返祖或是進化,與人類開始爭奪生存空間。
在對抗的過程中,武道大興,人類習武自強,但同時,在漫長的對抗中,最初的武道先驅(qū)一一隕落,致使傳統(tǒng)武道出現(xiàn)斷層。
這一百來年的時間,人類的多數(shù)研究都集中在武道上,時至今日,除去傳統(tǒng)武道外,人類還可以修習各種新興武道,如科技武道、生物武道、基因武道等,可謂是百花競艷,武道文明璀璨。
武道修煉方面,由于天地元氣的爆發(fā)及傳統(tǒng)武道的斷層,人們放棄了傳統(tǒng)武道中的樁功,更加注重與天地元氣的溝通,用功法引動天地元氣,入脈淬體修煉,相比之下,傳統(tǒng)武道的通過樁功修煉真氣的修煉方式實在太慢了。
同時,這個世界對于武道有了十分詳細的劃分,首先是先天和后天兩個大境界,先天暫時不談,后天分為九境,分別為抻筋、鍛骨、錘皮、煉血、凝髓、筑基、拜五臟、匯三花和攬周天。
其中前六境稱為基礎(chǔ)境,這六個境界都是為之后的修行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前三境為外三境,后三境則是內(nèi)三境。
外三境武者發(fā)力流于表面,依靠筋骨皮發(fā)力,故而主要錘煉筋骨皮三部分;內(nèi)三境武者主要錘煉血液、骨髓、肌肉或是氣脈,發(fā)力要夾雜血髓之力,甚至筑基之后還要加上血元(血氣或元氣)之力,勁分多重,更進一步。
至于筑基之后的三境則稱為奪天境,是錘煉身體的最后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拜五臟錘煉五臟六腑,匯三花錘煉整個腦部區(qū)域,而攬周天則是讓全身血氣渾然一體,而后步入先天。
基礎(chǔ)境六個境界,如果不是先天殘疾或是異常愚笨,只要能夠依法修煉,最次也能達到筑基巔峰,只是快慢不同,可惜的是以前的文三少根本學不會修煉方法,更別提依法修煉了。
奪天三境作為先天境界的前哨站,是考驗天賦的階段,成為了先天之前的三重大門,無數(shù)武者由于天賦不足被卡在奪天三境,多年不得寸進,尋求各種方式只為了踏出這一步。
這個世界雖然尚武,但實際上卻并非人人從小習武,大都是在十四歲以后才開始習武。
大多數(shù)孩子在十四歲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身體素質(zhì)處于一個快速的增長期,這時候開始習武,能夠事半功倍,若是在小時候就開始習武,除去少數(shù)童子功之外,多半都會出現(xiàn)拔苗助長的情況,反而使得人的武道成就降低。
一般來說,天賦普通的孩子,都能在十八歲時的武考之前達到煉血之境,平均一年一境界,而對于一些天驕之子來說,在十八歲之前完成基礎(chǔ)境的修煉也并非難事。
至于說在十八歲之前達成先天境界的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最高記錄還是華中域域主白樺,也就是文仲的大舅,當年十八歲時達到了匯三花的境界。
由于武道大興,越是高級的武者,越能得到人們的尊重和更高的國家權(quán)利,如今華夏劃分六大域,西北域、東北域、華中域、華東域、東南域、西南域,每一域域主都必須是先天強者,文仲老爹文洛塘就是西北域的域主。
也是因為如此,文家才能在亂世中有一處單獨的宅院,要知道現(xiàn)在這世道,普通人的住宿環(huán)境十分惡劣,這種單獨的宅院就是給高級的武者配備的,為了方便武者練功。
“三哥?”文田疑惑的看著心不在焉的文仲,小臉蹦起來,小嘴微微嘟起。
“嗯?怎么停下來了?”文仲正在疑惑,突然感覺到一股涼絲絲的寒意,瞬間掌握了當下的形勢。
“小妹,怎么了?”文仲努力擠出一個兩輩子最和藹的表情。
然而看在文田眼中實在是囧死了,緊繃的小臉一下子笑開了花,笑著拍打文仲道:“討厭死了!三哥,到家了!”
“我知道,你個臭丫頭!”文仲捏了捏文田的小臉,率先走了進去。
其實文田心中一直很疑惑,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他的三哥文仲,但是她觀察了一路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而且她生氣時,文仲哄她開心的樣子,也讓她徹底放下來戒心。
“對我還是那么好,肯定是三哥啦!”文田看著文仲的背影微微吐了吐小舌頭,開心的追了上去……
文家的宅院很大,畢竟文洛塘是一域之主,諸侯一般的人物,宅邸當然不能太過寒酸。
只不過此時正值文家風雨飄搖之際,家中雖大,除去文仲的大哥文伯和準大嫂林心語,還真是一個人沒有了,家中一股子清冷氣,讓人很不舒服。
“大哥,我們回來了!”文田中氣十足的喊道,她雖是后一步進來,卻是先一步發(fā)聲。
文仲則是暗自打量著文家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那種熟悉的陌生感,讓他多少有些混亂。
“小妹回來了?”這聲音雖然不高,但是清亮明朗,朝氣蓬勃。
文仲這才看清來人,一張方正有楞的國字臉,兩撇粗重濃密的立刀眉,雙目如墨點白玉,兩鬢似雪落秋山,鼻梁挺而翼厚,耳廓大而垂圓,頜左右鋒如見禮,唇上下黑須有儀,黑袍罩身也掩不住錚錚傲骨,此人一來便帶著一股鐵血而浩然的感覺。
“大哥!”文仲看著來人,口中忍不住喊了出來。
“嗯?”文伯雖然雙腿殘疾,但是神智無礙,只聽這一聲,便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三弟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不再如從前那般癡傻。
“三弟?你這是?”文伯按捺住心中的驚喜,忙問道。
“大哥,你不知道,三哥開竅啦!”不待文仲答話,文田便興奮的大呼起來。
“你說的…”文伯按在輪椅上的手不禁有些顫抖,以他攬周天的境界尚且如此,其心中的驚喜可見一斑。
“…是真的?”文伯雙目睜大,死死的盯著文仲,生怕他說出“不是”兩個字來。
文仲此時也恢復(fù)了常態(tài),笑道:“是真的,大哥,我因禍得福?!?p> “好!好!好!”文伯連道三聲“好!”,說到:“天不亡我文家,值此大難之際,我三弟能脫胎換骨,看來一切都有轉(zhuǎn)機?!?p> 文伯說罷,卻是眉頭一皺,又道:“三弟,你剛說是因禍得福,怎么回事?”
文田此時更加激動了,根本沒注意到文伯的表情變化,興奮的把文仲今天和黃二少比武的事情說了一遍,說的眉飛色舞,口若懸河,好像她自己上去比了一樣。
然而她越說,文伯的眉頭皺的越緊,直到最后,簡直成了一個筋疙瘩。
文仲則是面帶微笑,一直在觀察文伯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猜到了文伯的想法。
文田說完,見文伯默不作聲,不依道:“大哥,你又逗我開心,我說了半天,你聽見沒有??!”
文伯輕輕拍了拍文田的腦袋,道:“小妹別鬧,大哥想些事情,你去找你林姐?!?p> 文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鼓著臉走開,還嘀咕道:“什么林姐,分明就是大嫂,還裝……”
文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到:“臭丫頭!都把你慣壞了!”
文仲見小妹離開,便說到:“大哥可是為我擔憂?”
文伯抬頭看著文仲的雙眼,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欣慰,說到:“是,也不是?!?p> “三弟你此次能夠開竅,說起來是大喜事,此時家中無人能扛起文家的大旗,你若崛起,則正是時候,可惜……”文伯嘆一口氣,沒有說下去。
“可惜時日太短,而且這次我和黃老二比武,也算是給了黃家一個話柄,只怕接下來咱們文家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文仲一路上也把厲害關(guān)系疏導清楚了,便順著文伯的話說了出來。
文伯此時卻是松了口氣,笑道:“三弟看的如此清楚,莫不是心中有了定計?”
“定計談不上,”文仲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文仲笑的很靦腆,話也說的風輕云淡,似乎根本沒把黃家放在眼里。
文伯卻是眉頭一皺,說到:“三弟不可,我文家此時如何能夠無為而待,若是如此,只怕刀斧臨頭時再無反抗之力了?!?p> 文仲淺笑道:“大哥多慮了,只要爸媽一天不確定死訊,他們就一天不敢肆無忌憚,只要他們顧忌,我們就不用擔心?!?p> “更何況,你和二哥已經(jīng)如此,若是說這其中沒有算計,那我是不信的,可是若是他們確認爸媽已經(jīng)不在的話,那我們馬上就是滅頂之災(zāi)了,哪還能留你一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更何況,這可是在…屠龍呢!”文仲心中洞若觀火,三言兩語便把此間形勢分析透徹。
文伯沉默許久,終是緩緩嘆道:“但愿如此吧,只要你能成長起來,我文家又有何所懼呢?”
“哈哈哈……”文仲大笑起來,“大哥說的好,當浮一大白,走!走!走!和兄弟我喝上些許!”
文伯被文仲推著向餐廳走去,心中的愁緒也被文仲的豪邁沖散不少,臉上的擔憂也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