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長針入腦的刺痛感,令趙繁晨猛地驚醒。
她想起來了,全部記起來了。
因為她不愿做趙繁星的復制品,不愿以趙繁星的身份去愛于昊霖,所以于昊霖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把她人為失憶,還有每晚讓她吃那些抑制情緒的藥。
身后的于昊霖也醒了,貼著她的后背靠了過來,像是感覺到了她在瑟瑟發(fā)抖,聲音帶著晨醒時的沙啞,“怎么,想起來了?”
手掌在她后背上下摩挲,明明是充滿溫情的動作,卻讓趙繁晨感到一陣寒意,“你送我到精神病院?!?p> 于昊霖在她圓潤的肩頭咬了一下,“是你不乖。”
趙繁晨捂著嘴,縮在被子里低聲哭著。
于昊霖倒是很有耐心,等了一會,問,“想好了嗎?小星?”
要留在他身邊,當他老婆,就得做趙繁星。要是不愿意,那就是她不乖,他有辦法讓她屈服。
趙繁晨僵在那里,不想回答。
于昊霖的耐心告罄,“我的容忍和耐心只會留給小星?!?p> 別墅里只剩下趙繁晨,于昊霖把她留在這。
門沒有鎖,甚至手機錢包都沒有藏起來,于昊霖好像不擔心她離開。
趙繁晨縮在床頭,手機傳來一陣鈴聲,是林瑜之打來的。
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趙繁晨還是沒有接電話。
明明她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告訴他林瑜之真相,告訴他趙繁晨在這里,他會把她帶走,這樣她就不用再扮演趙繁星。
可趙繁晨卻用力捂著了耳朵。
于昊霖真的看透了她,他不擔心她會不會走,因為他知道趙繁晨是不會走的。
正如于昊霖愛慘了趙繁星,她也愛慘了他,愛到愿意放棄自我。
鈴聲終于停了,趙繁晨拿起手機,打了于昊霖的電話,離于昊霖早上離開,不到三個小時。
電話接通了,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吸聲。
于昊霖沒有說話。
趙繁晨哭著笑起,小聲地說,“哥?!?p> 意料之中的事,于昊霖并沒有太大驚喜,“我晚上回來?!?p> 于昊霖到家時,趙繁晨已經收拾好自己,穿了身趙繁星從前經常穿的純白吊帶連衣裙,長發(fā)披肩,站在門口那不安地等著。
“小星。”于昊霖摟住她,一聲聲在她耳邊呢喃。
昨晚的猛獸今日像一只溫順的大貓,又變回了她失憶后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因為趙繁晨現(xiàn)在演的是趙繁星,于昊霖所有的溫柔都只給趙繁星。
于昊霖就像毒藥,趙繁晨中了八年的毒,早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即使知道是虛假的幻想,都不肯清醒,大概只有她死了,這毒才會解。
趙繁晨從剛開始的抗拒,到消極應付,再到有意模仿,現(xiàn)在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越來越像趙繁星,于昊霖也因此對她更加溫柔。
就像一個沒有出路的死循環(huán),趙繁晨模仿得越像,于昊霖就越溫柔,而趙繁晨貪戀他的溫柔,又更加賣力的模仿。
時間久了,偶爾半夢半醒時,趙繁晨甚至會覺得,她就是趙繁星,以前的趙繁晨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直到五個月后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別墅,怯生生地對于昊霖喊了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