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楊戩聽葉然提起了他的黑狗,神色暗淡了下來。
幾個月前,小黑還左右跟隨、寸步不離,那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就找不到小黑了。
這條黑狗是楊戩在云街集市上撿到了,當時的小黑還只是一只未滿月的幼犬,被遺棄在云街的垃圾堆旁。
同樣的命運讓小楊戩動了惻隱之心,他把小黑撿到家里,象狗媽一樣的照顧它。
小黑特別通人性,隨著慢慢長大,不僅成了小楊戩的玩伴,還成了他賺取生活費的助手。
小楊戩并沒有什么生活技能,每日在云街之中游蕩,撿些破銅爛鐵,換取碎靈石度日。
云街中做此類營生的不止小楊戩一人,還有一撥孩子,為首的那個,霸道的很,因為他臉大,被孩子們起了個外號叫熬餅。
小楊戩身單力小,好容易看到碎銅爛鐵,根本搶不過熬餅一伙。
有了小黑后,情況大大改觀,小黑速度驚人,每看到可以換靈石的廢品,就會象閃電一樣沖過去,等到熬餅他們趕到,楊戩和小黑早就滿載而歸。
在云街上混,一些規(guī)則還是要遵守的。
小楊戩本著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每周只出去三到四天,把其他幾日撿廢品的機會留給其他人。
每周不撿廢品這幾天,小楊戩會到城中去轉(zhuǎn),采購一些生活必須品,把小黑留在家里看門,畢竟原來的那處窩棚沒門沒墻,平時積贊的廢品都放在里面,沒人看守,當然不行。
小黑丟失,正是楊戩去城中轉(zhuǎn)那天發(fā)生的,那天晚上小楊戩整夜沒睡,哭到天亮,小黑早就溶入到他的生活中,象朋友、象兄弟。
自己竟然因為一堆不怎么值錢的廢品,弄丟了小黑,后悔加上愧疚,讓楊戩好長時間不能釋懷。
小楊戩回憶到這里,眼中浸滿了淚花。
葉然邊安慰,邊道,“這地方僻靜,看樣子不會有外人來,小黑又通人性,不會亂跑,看樣子是有人故意把小黑擄走的。”
葉然清楚知道小黑狗的身份是哮天犬,若真有人心懷不軌把哮天犬擄走燉湯,還真是大補之物。
“楊戩,你有沒有懷疑對象,總不可能小黑無怨無故消失吧!”
小楊戩擦了把眼淚,“這里除了我還住著三戶人家,一個是賣糖葫蘆的老白,我叫他白爺爺,他年紀可不小了,眉毛胡子全白,靠著去云街賣糖葫蘆為生?!?p> “那邊的兩戶,是在云街做力工的魁叔和縫補衣服的小只姐,人都挺好的。”
“他們?nèi)撕?,我就呵呵了,楊戩,你還是太單純,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處偏僻,無外人進入,基本可以當成秘室案件來處理,我判定小黑丟失必定和他們?nèi)擞嘘P!”
葉然教訓著楊戩,終于到了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楊戩和哪吒聽的一頭霧水,“案什么案,見什么見,葉叔你說的太高深了,侄兒領會不了?!?p> “你們不用領會什么,只需要按我說的去,不出兩天,我就會把這件事搞得清清楚楚,說不定還會找回小黑?!?p> 葉然開始向哪吒和楊戩布置任務。
哪吒負責白老頭的調(diào)查,楊戩負責魁叔和小只的調(diào)查。
查清這三人最近有沒有氣力增加的異?,F(xiàn)象,或者有沒有買入什么家具,添置什么衣物。
葉然的用意很明確,如果三人中的某一個把哮天犬抓去燉湯,法力或者境界一定會提高。
如果他們把哮天犬擄走到去街的集市上換取靈石,必然忍不住拿這些靈石改善自己的生活。
除非大奸之人才會把賣狗所得忍住不花,不過,葉然覺得這個可能性基本為零。
楊戩只是個小孩子,即便知道真象也不會怎么著,偷狗之人是不會顧及一個毛孩子的感受的。
哪吒和楊戩的辦事效率真高,出去走了一趟,三家住戶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白老頭滿面紅光,精神明顯比過去強了不少。
聽說魁叔原來一天搬三萬塊磚,現(xiàn)在的工作量成了四萬塊,是不是他喝了神狗湯?
小只姐新添置了織布機,從日紡三匹布現(xiàn)在能成六七匹,難道是她用賣狗換的靈石添置了織布機?
這事搞得有些上頭,葉然本來以為能夠立刻排除一個或兩個懷疑對象,沒想到剛剛開始偵破,就碰到了這樣的麻煩。
現(xiàn)在,葉然無法站在偵破者的高度去訊問三人,別說是他沒有任何職權了,就算有,丟失一只狗又算什么大事。
葉然沉吟了片刻,又有了主意。
“楊戩,你以咱們新房蓋成的理由邀請白老爺子,魁叔和小只姐來做客,和他們接觸后,我會旁敲側(cè)擊問他們一些問題,也許真相就能大白?!?p> 葉然現(xiàn)在在哪吒和楊戩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葉叔懂得真多,不僅蓋房子這種大事能做成,連用草根蹭牙這種小技也會的不少,初見楊戩就指出他有黑狗。
葉叔說話,自當遵從,葉叔讓做的一定有道理。
哪吒和楊戩到了三戶人家說明來意,白老爺子、魁叔和小只欣然應允。
白老爺子還笑著對楊戩說,“你們的新房建得真是漂亮,河底尋常石頭竟然能夠筑房,真是神乎其技!”
小只姐接口,“這河邊就我們四戶,沒有先去道賀,是我們的不對,我有心結(jié)識你們的葉叔,那房子晚上還能發(fā)出五彩之光,看他能不能也幫我們建一座?!?p> 到了晚飯,三位鄰居都如約到來。
酒不是好酒,菜也簡單,大家卻吃的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葉然有心動用二維碼識別系統(tǒng),掃出三人的真實身份,怎奈這個大陸的人穿著都是類似漢服一樣的古裝,全身上下遮蓋的嚴嚴實實,根本無從下手。
酒喝的也不少了,葉然仍然保持頭腦清醒,座上三位已經(jīng)有些醉眼朦朧。
葉然看時機差不多了,拋出了第一個問題,“三位聽說小楊戩的黑狗丟失的事了嗎?”
葉然說的很隨意,心思卻放的很深,在一旁留意三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