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叔段死了,國家的危難解除了,君上就算憤怒也已經(jīng)遲了?!?p> 公子呂自作主張的開口,他來找祭足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此刻說出,也是希望得到祭足的同意。
祭足一聽公子呂的這個建議,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不可,叔段去往申國的途中被殺,這對于我們鄭國的名聲并沒有好處。
而且有太后在身邊,你殺了叔段,那太后怎么辦,還能一起殺了?”
祭足立刻拒絕,他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聰明的公子呂居然能想出這么一個大膽且瘋狂的辦法。
“哪有什么,直接把叔段殺了,至于太后,放了不就可以了。
如果我們不殺,這一次叔段和太后去申國,必定會說動申候?yàn)槭宥纬雒妫f一到時候叔段,衛(wèi)國和申國三個國家從三個方向朝我們殺過來,那我們的情況就十分的危險了?!?p> 公子呂擔(dān)憂開口,實(shí)際上他懷疑這一次所謂的拜訪申國,就是太后想要為叔段找外援,如果真的那樣,就不是鄭莊公和叔段的事情了,而是已經(jīng)擴(kuò)展到國際了。
祭足搖了搖頭:“放心吧,申國是一個小國,雖然是周王室的嫡系親情,但是一個小國而已,他們是不敢對我們發(fā)起攻擊的。
至于衛(wèi)國,州吁是什么人,自己的事情都亂七八糟,就算是和叔段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可是一個衛(wèi)國,還不是我們的對手。
叔段自己,也只是外強(qiáng)中干,看起來很強(qiáng),但實(shí)際上不值一提?!?p> 祭足一一分析,他還真怕公子呂頭腦一熱,直接就去把叔段給殺了。
“那我們就這么放過這個大好的機(jī)會?!惫訁问植唤?。
“你知道君上的意思嗎?你以為君上不知道叔段的危害嗎?你以為君上不想殺了叔段嗎?”
祭足一連續(xù)提出了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一出,公子呂頓時就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你的意思是?”公子呂搖了搖頭反問道。
“叔段和君上是兄弟,而君上是一個十分念及親情的人,親手殺自己的弟弟,這不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
而且在這中間還有一個太后,這么多年來,太后雖然對君上百般挑剔,不喜歡甚至討厭君上。
可是即便如此,君上也一直希望能夠得到太后的認(rèn)可。
再加上君上是一個在乎名聲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出手殺叔段的。”
說到這里之后,祭足就不說話了,他知道如果把什么事情都說的太過透徹,那就沒有意思了。
“那你的意思是?”公子呂有些明白了,但還是有些迷糊。
“你是君上的叔叔,你去問他會告訴你的?!奔雷惆哑で蛱呓o了鄭莊公。
祭足做為一個大臣,雖然是輔助大臣,但是也知道適可而止,領(lǐng)導(dǎo)的心思不能琢磨不透,但也不能琢磨的太過透徹。
公子呂沒辦法,又找到了鄭莊公:“國家不可能擁有兩個國君,君上,如果您一直這樣退讓,想要把國家讓給大叔段,那么您就說一聲,我這就帶著手下去投奔他。
如果您要是不想給他,那我就建議咱們辦了他。
您現(xiàn)在這樣拖延下去,不要說我們這些大臣,就連整個鄭國的百姓都對您失望了?!?p> 雖然在祭足那里得到了提示,但是仗著自己是鄭莊公的叔叔,說話也就直接了一些。
“叔,您急什么啊,還沒到時候呢!”鄭莊公微笑開口,一臉的不在乎,顯然他有十足的把握。
看到鄭莊公這個樣子,再加上之前祭足的提醒,公子呂忽然眼前一亮,他明白了鄭莊公的意思。
“君上,您的意思是……”
公子呂立刻開口,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便見鄭莊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且阻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
“叔,您回去準(zhǔn)備一下吧,數(shù)月之內(nèi)這件事情就應(yīng)該有一個結(jié)局了?!?p> 鄭莊公擺了擺手,讓公子呂回去準(zhǔn)備了。
回到后宮,鄭莊公走在后花園中,走著走著來到一片園林之處。
“夫人?!编嵡f公溫柔開口,只見鄧嫚在兩個宮女的陪伴下正在賞花。
鄧嫚的肚子自己很大了,距離孩子出生的時候似乎也快了。
“夫君?!编噵牽吹洁嵡f公之后微微一笑,綻放出極致的美。
鄭莊公快不上前,拉住鄧嫚道:“夫人,你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還是多注意休息,別動了肚子里的孩子?!?p> 莊公體貼開口,在這一刻他似乎不是一個國君,而僅僅是一個丈夫而已。
“夫君,孩子出生之后的名字想好了嗎?”鄧嫚的臉上露出滿足于依戀,做為一個女人,嫁給一個誠心實(shí)意對待自己,呵護(hù)自己的夫君,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如果是男孩就叫姬忽,如果是女兒就叫鄭蝶?!编嵡f公緩緩開口,對于孩子的名字,他已經(jīng)想好了。
鄧嫚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覺得這兩個名字很好,不過做為一個女人,始終關(guān)心一個問題。
“夫君,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鄧嫚有些調(diào)皮的詢問,這個問題是所有女人都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
鄧嫚雖然想生一個兒子,但是在沒有出生之前,女兒的可能性也有一半。
“兒子,女兒都是一樣,我都喜歡?!编嵡f公笑著回答。
就在他們二人輕聲喃喃的聊著孩子的時候,在一旁的拐角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夏月默默的站在那里,兩行淚水從眼眸流出,順著其美麗的臉龐流下,凝聚在下鄂的時候凝聚成水滴滴落。
在夏月的手中拿著一塊絹布,上面寫著一些中藥,這些中藥的每一樣都是起到安胎的作用,是一副安胎藥。
看著不遠(yuǎn)處鄭莊公和鄧嫚坐在一起,輕聲喃喃的話語,夏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貧民,是上不了臺面的。
雖然嫁給了鄭莊公,并且鄭莊公對自己也很好,但是說到底,她的身份擺在那里。
不論怎么看,鄭莊公和鄧嫚很明顯更像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看了片刻,夏月擦干眼角的淚水,轉(zhuǎn)身慢慢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