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哪個白家,還能是哪個白家。
鎮(zhèn)上是沒人沒聽過白家這兩個字的,站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白家的人。而且看這相貌這渾身的氣派,說不是白家的公子那都沒人信的。
“原來是白公子!”章老爺子有幾分受寵若驚,他們在這村子里住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能和白家打上交道,就是白府的管家,他們都難得一見,今兒個卻見到了正兒八經(jīng)的白家人。
“白公子,你看這多有怠慢,要不先進(jìn)去喝口茶?”老爺子約莫記得,他那屋子好像還有一些茶,是之前老大托人捎回來的,這都大半年了,應(yīng)該……還能喝吧?
“對對對,進(jìn)去喝茶啊,我們家蓉兒泡的茶可好喝了!”章老二媳婦連忙將自己閨女章玉蓉推了出來,那架勢,真真是恨不能直接推到白祺懷里,當(dāng)眾把事情給宣布了。
“不必了,父親還在家中等我,各位就不用麻煩了?!卑嘴鞫Y貌地拒絕,不經(jīng)意地后退兩步,避開了被推上前的章玉蓉。臨走前又朝著章玉秀這邊掃了一眼,章玉秀立即瞪了過去。
收回眼神,白祺只覺得這個章家姑娘可愛得緊。只是,好像有些怕他呢。
一大家子人來到上房,也就是老爺子和老太太住的屋子,玉墨小團(tuán)子被老爺子抱著去坐了炕頭,老太太挨著老爺子也坐在炕上。
“來,大哥二哥,你們坐?!?p> 章家老三和他媳婦端了幾張凳子過來,又端來了一根長板凳,仔細(xì)地擦了擦,對章玉秀和她娘討好地笑了笑:“大嫂,玉秀,你們也坐。”
章老三在書里也是個悲劇人物,他和他媳婦楊氏只有一個女兒,在這種重男輕女的舊社會里,沒有兒子就無法傳宗接代,老了也沒有人送終,導(dǎo)致兩人在旁人面前始終矮了半截。家里苦累的活兒,也都是他們搶著去做。
屋里還有張?zhí)珟熞?,是以前傳下來的,平日里也都是老爺子在坐。如今天涼了,老爺子坐了炕頭,太師椅就空了下來。
章老二進(jìn)來,就搶了太師椅坐下,還朝著章正柏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大哥,你看我們一天天下地累成啥樣了,你在鎮(zhèn)上過得輕松,肯定不會來跟我搶的吧?!?p> 如今這屋子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章老三是不敢來跟他搶的。別說是搶了,就是他逼著章老三坐,把章老三按下去,章老三都還會驚恐地站起來。
對此,章老二只覺得章老三是天生的奴性,就該被人像牲口一樣地使喚,心里全然沒將章老三當(dāng)成是自己親弟弟。
老爺子看著章老二這個混不吝的樣子就來氣,但今天好歹是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回來的日子,總不好不給他們面子,直接上演一場你追我趕,那成什么樣了。
于是,老爺子也只是瞪了章老二一眼,并未發(fā)作出來。
章正柏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對他來說,坐哪都一樣。要不是怕老三多想,他還寧愿這樣站著,坐了一天的馬車,某個部位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