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赤麟知道這一片銀白色葉子的來歷,那是被碎島之人譽(yù)名為王樹的玉槐樹樹葉。
他當(dāng)初在四魌武會期間,曾經(jīng)在偶然見過一次。
可無論王樹本身有多神異,它的葉子除了顏色外,便與一枚普通的樹葉沒有區(qū)別。
睹物思人?
一個想法猛然竄入腦海,難道說,對方只是想讓他轉(zhuǎn)交這個而已嗎?
念頭至此,他的拒絕有了一分遲疑。
“拜托了,小兄弟。”槐生無鋒看人的目光極為真誠:“無論這件事成與不成,在下都欠小兄弟一個人情?!?p> 這個條件?
熾焰赤麟只覺得口中莫名干澀,不自覺心頭漏了一拍。
這世間最難償還不過是人情,尤其是來自與大哥齊名,這位擁有殺戮碎島的主宰,實(shí)力超絕之人的人情。
無論成與不成都可以借機(jī)收獲對方的友誼。
這對于自己的困境來說,就是一條廣闊而光明的后路。
“如何?”槐生無鋒敏銳察覺到了面前少年變了調(diào)的呼吸與心跳聲,再次出聲。
“好。”少年聲音微啞,好在是一個回復(fù),而不是拒絕。
隨即伸出手接過了那一枚樹葉。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么一想吾與小兄弟從當(dāng)年的四魌武會到現(xiàn)在也見過好幾回,也算是熟人了?!?p> 槐生無鋒語調(diào)不疾不徐,更顯溫文爾雅,眉間笑意漸深:“即使如此,不如順便交個朋友吧?!?p> “吾名槐生無鋒,還不知小兄弟名諱?”
“熾焰赤麟?!?p> 看見這樣的槐生無鋒,熾焰赤麟竟是感覺仿佛見到了自家大哥一般的感覺,親切引導(dǎo)之下,他下意識道出了自己的名姓。
“熾焰赤麟?”槐生無鋒復(fù)而念念有詞:“這是個好名字,吾記下了?!?p> “告辭?!睙胙娉圜敕磻?yīng)過來時,似是意志薄弱有些不喜,又看了看四周,不再多說些什么直接離開了。
天賦超絕,卻要因?yàn)樽陨碓蚯尤讼碌牧Ξ慅埌 ?p> “真是有眼不識寶,沒腦子的一群老頑固,可惜了?!被鄙鸁o鋒看著最后一抹赤色離開視線,不由一嘆。
為什么總有人不珍惜這些或是天賦異稟,或是忠心難得的人呢?
像這些人,他碎島除卻太宮似乎也沒旁人,偏偏拐又拐不著,真是氣人啊……
槐生無鋒心中一嘆,結(jié)束了一段心聲,朝著一方道:“墻角聽夠了嗎?還不出來,可是要吾親自將你揪出來不成?”
“耶——”一抹紫色身影緩步走近,反駁著:“非是吾刻意在一旁偷聽,而是閣下并未有過隱瞞的打算,吾不過恰逢其會罷了?!?p> “原來是你……”
槐生無鋒轉(zhuǎn)過身,看著來人一步步走近:“……楔子。”
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在這一瞬間看起來格外的危險。
當(dāng)然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與此同時,一抹森白冷鋒已然出現(xiàn)在來人頸項(xiàng)。
“守護(hù)者閣下?!毙ㄗ幽樕媳砬椴蛔?,心中卻是為剛剛感覺到的危險暗自緊張。
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得罪過面前人,唯一能夠篤定的,是對方不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忘掉你剛剛聽見的事情,吾不想未來在汝的著作上看見這一段內(nèi)容。”槐生無鋒神色森冷。
哪怕是要挾,他亦不愿讓對方手里那一本書出現(xiàn)這一段事情的記載。
那個少年人,身為六爪異龍背負(fù)著異類身份生活在那個地方本來就足夠艱辛。
即使如此,他眼中依然會渴望親情的接觸,所以不能任由這個看似不畏權(quán)貴的家伙毀了他。
“守護(hù)者,窺探天命不可為,改變他人命運(yùn)亦不可為?!毙ㄗ友壑虚W過驚異,口中言道。
“哦?汝當(dāng)吾沒有辦法限制汝不成?”槐生無鋒說話間言語中語調(diào)更冷。
單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空中勾繪出一個印記,成形一刻,化為一抹流光沒入了面前人眉心。
沒有任何異狀。
楔子卻因此笑容凝滯,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腦海中突然無法想起兩人的對話。
“這個小東西不是什么害人的東西,僅僅是約束你不得以任何方式透露出方才的事情?!被鄙鸁o鋒臉上舒緩了森冷。
“……”
“它是有時限的,就算你非要不惜代價透露出來也可以,只要它過期了就行。要是在時效內(nèi),若是膽敢透露,只會遭受五雷轟頂。”
“吾自然會遵守。”楔子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想到在碎島看看熱鬧,來這一遭卻是無端端被牽扯,還受了無妄之災(zāi)。
“回去找?guī)熞?,這個碎島并不歡迎你?!被鄙鸁o鋒收回了洄龍劍,再次告誡。
即使退下那個位置,他想要驅(qū)逐這個人永久離開碎島,再不準(zhǔn)來到也不難。
會索人性命的利器離開周身兩尺之地,楔子原本難看的臉色也恢復(fù)如常。
嗯,至少表面如此。
“守護(hù)者,我們未來還會再見面的,希望閣下到時候能給在下一個接觸誤會的機(jī)會?!?p> 楔子有恃無恐的繼續(xù)道,完全就是仗著面前人不會殺自己而作死行事。
只換來面前人冷厲眼神警告。
于是乎,楔子在槐生無鋒冷著臉,一副‘再不走,就把你打到你媽都認(rèn)不出你’的不耐煩表情里跑了。
落跑的背影特別干脆,甚至還帶著一點(diǎn)心虛。
能不跑么,上次與碎島王女一見之事,應(yīng)當(dāng)還沒被發(fā)現(xiàn),否則這次皮肉之苦在所難免。
“這樣一來,長久不見,不聞其之消息,可能減少幾分少女懵懂心思?!被鄙鸁o鋒在原地躊躇。
他不可能眼見著小妹喜歡上一個在未來會陷入禁流之獄,連同他人逃亡苦境的人。
除非……他不在人世。
回頭想想阿撫所說,他又頭疼的按住了眉角:“少女真是心思難懂?!?p> 槐生無鋒明白堵不如疏,可他怎么忍心將自己手中的嬌嬌少女送到別人身邊受苦。
他愿意捧在心尖的小姑娘,一旦去了別人身邊,猶如路邊草芥一般無人照料。
此事暫且放下。
槐生無鋒正了正臉色,打算先去見一見那兩個人。
腳下步調(diào)一轉(zhuǎn),走向了安排給慈光之塔之人的住所。
三境之人住所離得不遠(yuǎn),就是方向不一樣而已。
走入竹篁幽幽,最為安靜的一處住所,尚未入內(nèi),就聽見一語。
“請入內(nèi)吧。”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4-19/5cb9df3180c89.jpg)
斷今古
日常為了妹妹而頭疼的無鋒,(?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