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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景記

第61章 襄王有心

春景記 紫糖米糕 2074 2019-09-26 18:30:00

  德勝班自然不會在貴人喜宴上演出晦氣的戲文了。正當臺下夫人們痛罵吳狀元不是個東西的時候,只見戲臺子上畫面突轉(zhuǎn),那原配含辛茹苦撫養(yǎng)兒子,兒子感念母恩,寒窗苦讀,一朝得中狀元,為老母請封誥命…

  而仗勢欺人、奪人夫、父的公主殿下卻因謀反事敗而被三尺白綾賜死。吳狀元也在受誅之列。做兒子的不忍老父株連送命,三跪?qū)m門,孝感動天,中宗皇帝下旨免吳狀元一死,最終改判…

  真是一家團圓的好戲呢。

  趙府宴席擺在秋黃美景之中,客人們既享受了美食,又有戲文賞心悅目,自有那起身來觀賞湖景的。湖四面栽種果樹,也有調(diào)皮的小娘子跑去摘果子的。

  湖心戲班子剛唱完了一輪,趙冕又傳命他們接著再唱。咿咿呀呀的,是以秋風些許蕭瑟寒涼中,游玩的人卻都是熱熱鬧鬧的。

  唐琬今日來此目的基本達成,便不與那些個小娘子待在一處了,那些小娘子也都懂得察言觀色,知情識趣。

  于是再后來陪著蘇元瑾和云嫣再去了一趟凈房,蘇元瑾和云嫣進去時,唐琬百無聊賴,自尋了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六角亭坐著等她們。

  “阿琬!”

  屁股都還沒碰到石墩子,岔道上飛奔過來一個黝黑的身影,滿眼亮晶晶。不是許久未見的朱茹本又是誰呢。

  正好,她也有些想念這只豬肉包子了。

  朱茹本一屁股坐下來張口就是大倒苦水,說是自從成了中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也不知撞了什么邪,攤在別人手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閑職竟成了個香餑餑,事多且雜。

  三天兩頭有人鬧事,搞得他有時甚至忙活到夜里回不了家。唐琬侍奉御前,是忙人,本來就難見著,這一弄,就更難了,都好些日子沒辦法與唐琬碰上頭好好玩耍了。

  朱茹本并不清楚唐琬連婚期都定下了,雖則朱夫人其實也不知道唐于兩家暗戳戳把親事定好了,但還是已經(jīng)在著手與別的有女兒的人家接洽說項了。

  說這話時,朱茹本耳后根還有一點兒可疑的紅暈。

  “你是不知道,去年年底那會,還碰上一群…一群刁民,”朱茹本似是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竟敢抄家伙與官兵斗狠!”說時還狠狠一對拳頭。

  唐琬精光一閃,心里明白。嘴上卻寬慰他:“那些不長眼的也是有的?!?p>  “你不知道!我好些兄弟都受了重傷了,刁民膽大包天,好在咱也不是吃素的,只好當場擊殺了!”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你多著呢。唐琬腹誹,你那些吃葷的“手下”怕是羽林衛(wèi)吧。

  朱茹本碰到的那些多半是平王埋在京中的死士,扮作平民,隱在市井之中。為的是接應(yīng)平王的。

  平王府的死士武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說實話,真動起手來,以朱茹本以及他手下那班五城兵馬司的兵役的手腳功夫,怕是不夠看。

  如果不是對方也有所顧忌,并未下死手,怕是朱茹本不死少說也得交出去一兩條胳膊腿的。

  “呆子,你小心一些!”朱茹本是她珍視的幼年好友,她自然一直擔心,只不過:“好在最近已太平許多了吧?!?p>  平王逃之夭夭,也猶豫過是否要留下這些死士牽制熙和帝,但熙和帝也同樣不打算留手,來了個甕中捉鱉,以多殺少,周衍考慮再三怕寒了底下人的心,命死士撤離。不算那些與官兵搏殺時折損的與還未能脫身的,陸陸續(xù)續(xù)都退出京城了。

  朱茹本又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小心小心,肯定小心?!?p>  被阿琬關(guān)心了,高興啊。

  熙和帝將羽林衛(wèi)安插到五城兵馬司里,五個正指揮使都是知情的,對下卻只說是京營調(diào)來的,因而朱茹本幾個副指揮使并不清楚他們身份。

  蘇元瑾和云嫣用過凈房出來,朱茹本急匆匆告了辭,往另一側(cè)男客用的凈房去了。

  唐琬嘴角有點兒抽,他倆是和茅房有什么不解之緣么,怎么每回非得在這兒說話。

  唐琬一手挽一個,拉著嫂嫂和云嫣三個人說說笑笑往宴席上去。

  云嫣的親事也定下了,說的是江桂華的親弟。唐琬拿人打趣,云嫣老臉皮厚,城高池深,又有過來人蘇元瑾路見不平,唐琬討不到一點兒便宜,反倒成了被打趣的對象。

  云嫣剛知道于又靈的“秘密”時,是四月時一次與唐琬出門比拼食量時,兩人正廝殺得難解難分,唐琬趁她不備說了一句揭開真相,云嫣一時沒不防,當場被嚇得把嘴里的湯全噴了,并且因此敗北。

  這會云嫣拿于又靈取笑她,反倒把她說得面紅耳赤的。

  云嫣還在耳邊絮絮叨叨。

  “也不知是哪個日日親手下廚為心頭的姑娘洗手作羹湯呢,羨煞人也?!?p>  “都還沒過門呢,就學(xué)會御夫之道了?”

  “別說你身上這一身不是某人給送來的?”

  她當初最早認識云嫣的時候,為什么會覺得這個人溫婉又沉穩(wěn)呢,瞎了眼了。

  到底是在外邊,有些話點到即止,并未扯到于又靈的身份上。

  三人鬧著走了過去,并未注意到層層疊疊葳蕤后面,有幾個青衣少年站在那兒將她們的話聽了個大半。

  姚見事不關(guān)己,不置可否。

  梁燕青面帶驚艷,卻是第一次看到唐琬精致紅裝,而又立即回復(fù)正常。

  蘇維年紀最長,又妻有子有閱歷,不知想到什么,直搖頭失笑。

  另外是兩個京中貴勛的公子哥。

  站在最前的趙士程不知是酸還是苦,眼底閃過一絲暗沉,卻又壓了下去。

  “倒是不小心窺得了唐大人小女兒之態(tài)了,”等到唐琬幾個走遠,蘇維才開口來打趣道:“說起來,德甫也好事將近了吧?!?p>  德甫是趙士程的字。

  “可是東山侯府姑表之親?”說到此類事情,氣氛不免熱一些,就連姚見都倍感興趣。

  趙士程苦笑。

  今年年初,趙冕閉門思過解禁之后,家里已為他說定東山侯府的小娘子。正是姑表兄妹,青梅竹馬,是親上加親的好事。

  趙冕和廖氏一道商議,放棄了唐家。再加上,他年紀二十有一,已然不小,拖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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