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我嗎?”方暖暖說,“我就是那天,在七夕節(jié)上遇到你的,那一個給你遞調(diào)查問卷的。”
這么深刻的同甘共苦經(jīng)歷,想必沈蕾,一定不會忘記的。
當(dāng)初的場景,方暖暖至今還歷歷在目,他挺身而出的樣子,屬實非常正義。
沈蕾不會拒絕,和一個正義的人做朋友的吧?
在電話那頭,沈蕾的聲音哽咽了。
“我記得你?!鄙蚶僬f,對著電話強(qiáng)顏歡笑,像是方暖暖可以看到似的,“那個時候,謝謝你了?!?p> “不用,說什么謝不謝的?!狈脚f,就直入主題,“我想要跟你說的是,你現(xiàn)在待在free公司,應(yīng)該很不愉快吧?”
方暖暖本來都已經(jīng)在心里想好,一大串要忽悠沈蕾的說辭。
可是沈蕾下一句話,竟然說的是辭職了。
這讓方暖暖之前鋪墊了一大串東西,全部都沒了成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沈蕾辭了工作,這不是招攬的大好機(jī)會嗎?
方暖暖的語氣都變得激動。
“那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吧。”方暖暖說。
“不了吧,最近這段時間我還是想先休息,調(diào)解心情?!鄙蚶僬f,的確這份工作讓她干得非常心累。
雖說,不是個996的工作,但是每天要笑臉相迎這么多的客人,而且還有許多蠻不講理的來登記,甚至還有調(diào)戲搭訕的。
無論他怎樣對你,你都得回自己笑臉,這讓沈蕾,心中很是憋屈。
況且,她本來就是一個農(nóng)村里來的女孩,心中的自卑,在這一點(diǎn)一滴中,不斷的擴(kuò)大。
或許,因為那件鬧劇而丟掉這份工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吧。
至少,他現(xiàn)在可以真的安安心心的躺在家里,追著自己喜歡的綜藝,并且哈哈大笑。
而不是在公司里,對著那些個厭惡的嘴臉,露出極不情愿的微笑。
方暖暖像是沒聽到沈蕾的拒絕,而是細(xì)細(xì)的聆聽,周圍的問候聲,包括,那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
方暖暖跟進(jìn)的追問。
“還在公司里,沒出來對吧?”方暖暖說,語氣十分強(qiáng)硬,“我馬上就到?!?p> “哎!你別過來!”沈蕾說,話音剛落,電話就已經(jīng)響起了,被掛斷的嘟嘟聲。
她無奈的看了電話,怎么會有這么蠻不講理的人呢?
現(xiàn)在,只能盡可能快點(diǎn)收拾,好避開方暖暖了。
其實不管怎樣,沈蕾都是可以在方暖暖先一步離開公司的。
因為,他們的學(xué)校,距離穆言的公司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的,就算是搭車,也需要10來分鐘。
這段時間,就算是沈蕾再磨磨蹭蹭,把自己的雜物,用投籃的方式一個個投到了他雜物箱里面,都來得及。
而這一次,若是方暖暖沒有碰見沈蕾,那么有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碰到沈蕾一次了。
失去了公司提供的資料,方暖暖如果真的要再去找到沈蕾,那么也就只有一個辦法。
或許,只能等到沈蕾哪一天遭遇不幸,失蹤了才行。
方暖暖握緊手中的電話,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在做一個世紀(jì)性的決定,萬一走錯了一步,就是世界末日。
可惡,這樣一來,我不是又要欠他一個人情了嗎?方暖暖心說,握住手機(jī)的力道,越來越大,直到摁到音量鍵,手機(jī)快樂的,發(fā)出了嘟的一聲,才反應(yīng)過來。
他知道,如果繼續(xù)猶豫下去,那么自己定是沒有辦法達(dá)成目的了。
于是,便心一狠,打開了自己的通訊錄,撥打了穆言的電話號碼。
同時,自己也在路邊攔著的士,開始往穆言的公司疾馳而去。
方暖暖也不知道,現(xiàn)在打穆言的電話有沒有用。
說不定,他正在認(rèn)真的工作,說不定,他在開會沒有時間搭理方暖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說,自己的未來,還是得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方暖暖從來沒有想單純的靠著一個人,就完成目的。
可是情況,似乎沒方暖暖想的這么糟糕,在電話里面聽了差不多10秒的美妙鈴音之后,便出現(xiàn)了個非常有魅力的男聲。
“怎么了?這個點(diǎn)打我的電話,有什么事嗎?”穆言說,但是他的語氣,確實不急不緩。
看樣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太著急的事要做,這樣方暖暖就放心了,也不會太過于愧疚。
“那個……其實,我想求你幫我辦個事情。”方暖暖扭扭捏捏的猶豫了半天,終歸了還是說了出來。
當(dāng)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后,她感覺自己的臉都紅透了。
并不是什么害羞的情緒,而是一種,無能為力的躁郁感。
穆言此時,正撇下許多人,出來接這個電話,聽到方暖暖來找他幫忙,立刻在心里已經(jīng)同意了100次了。
“我現(xiàn)在,還挺忙的,不過,如果是簡單的忙,幫一下倒是無所謂?!蹦卵哉f。
“不是很麻煩的事,就只希望,您能留住之前那個前臺?!狈脚f,竟然連語氣,都奇怪的尊重。
而聽到您這個字,穆言的臉,一下就拉下來了。
“以后,我要是再聽到你稱呼我為您,可有你好受的。”穆言說,他冷靜堅毅的臉龐,像是在方暖暖面前,讓方暖暖心頭微微一顫。
“這不是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總是要放低一些的嗎?”方暖暖說,“你這個人可真奇怪,對你態(tài)度好點(diǎn),你還不樂意了?”
平日里,方暖暖從來沒有對一個年紀(jì)相差不到5歲的人,用您呢。
穆言在那一頭輕咳了一聲,差點(diǎn)直接笑出來。
“那我聽你那么說,我應(yīng)該,還感謝你不是?”穆言說,隨意的打趣了一下,便應(yīng)允了下來,“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說吧,要把那前臺留下來多久?!?p> “大概留下20分鐘吧,只需20分鐘就可以。”方暖暖說。
“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你讓我留她一天呢?!蹦卵哉f,“要是你剛才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去了?!?p> 方暖暖用手捂住了臉,她現(xiàn)在最怕聽到的,就是人情這兩個字。
吞了一口口水,此時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著到底該怎么去還這個人情。
“不然,就先記著賬上吧,總會有還的時候的。”方暖暖說。
“那可不行,你這不是在給我畫餅嗎?你說我堂堂的一個總裁,會被你這種小伎倆騙到嗎?平時,都是我用這種伎倆去騙別人?!蹦卵哉f,“這人情還什么,怎么還,什么時候還,都得由我來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