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院腳下有個鋼鐵關(guān)系戶,據(jù)說和英雄學(xué)院的院長有些沾親帶故,所以在山腳下開了一個盲人按摩館,雖然算不算什么囂張跋扈,但也規(guī)律極多,其中一條就是人類男性與狗不得入內(nèi)。
這是人能忍得了的?按提莫的暴脾氣!那還不得去跟他理論。
然后,與那個光頭耐心的談話后,提莫的爆脾氣終于被遏制,而且大方的承認(rèn),自己不是人。
呵!本來就不是啊,來自班德爾城的毛皮族,保衛(wèi)整個班德爾城的守護神--長得像貍貓的提莫。
不過說實話,那個家伙真的弱,緊緊不出三個回合,那個家伙就跪在地上對自己苦苦哀求。
......
一邊掐著自己的人中一邊求自己不要死!
笑話!自己怎么會死,那是讓著他,怕他被打擊到失落然后一蹶不振,然后被那個沾親帶故的校長報復(fù)。
對,就是這樣!
然后自己就以會員的身份入駐了進去。
那按摩館的光頭雖然不是什么體面人,而且經(jīng)常神神道道的呢喃著的一些念經(jīng)一般的話語,像什么‘控制自己掌控敵人會讓他們心跳加快而我則會識破之一切’,提莫本無意于那瞎子的言語,可奈何他太弱,自己與他不在一個級別,若是一個不小心......所以,也就放他一條狗命任其自言自語。
不過畢竟他是要干大事的貍貓人,所以潛意識的還是對于一些話加以認(rèn)同,況且一些不好的記憶,也時常鞭策著他。
什么?你說為什么神煩那瞎子,自己還厚顏經(jīng)常往那個地方跑?著實是那瞎子按摩的手法老到至極,實在讓人留戀,每每體驗宛若新生,與此相比那小小的嘮叨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不過難受的是他似乎老是沒事干就摳腳,因為總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氣味,或許是毛皮族鼻子過于靈敏的緣故吧,然后‘摳腳’就與那個叫做青的光頭掛鉤,并且讓貍貓人深痛欲絕,而且老感覺自己的毛發(fā)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腳氣味兒。
手掌擺了擺那似乎撲面而來的味道,提莫又咬了一口蘑菇。
接著他變出了一個盡可能大的蘑菇并站在了上面繼續(xù)吶喊著。
在這末日般的喧囂下他的聲音像石頭沉寂于大海,不能泛起絲毫漣漪。
喊出后他也覺得如此,因為即便是他自己也聽的不太清。
不過他還是叫喊著,并且提高了幾個分貝。
“別藏了,你毛發(fā)里的虱子都要藏不下了,那邊蹦跳著的是你的家人嗎?而且你這人不用洗澡嗎?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嗅到你身上的臭味。你知道洗澡是什么感覺嗎?你身上的泥巴不會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吧?有人為你舔毛嗎?我看你自己都不愿意梳理毛發(fā)吧?!?p> 由于身為毛皮族的緣故,提莫的話總是與一般的人有些出入,雖然他盡量適應(yīng),但有些東西不是盡量就可以的。比如說身體上的毛發(fā),這是現(xiàn)存于瓦羅蘭人數(shù)最多的種族、人族需要仰望的。
叫喊沒有得到回應(yīng),提莫感覺自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即使只是一個夢境,但還是感覺自己像是個傻子。那些呆滯與游離的目光有些看向了自己,這讓他更加的尷尬。
對一個自詡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來說,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兩人對峙最重要的就是氣勢,就像自己現(xiàn)在這樣,沒看見嗎,那個家伙都怕的不敢出來!
在這片地平線下降的地方,一抹風(fēng)景突然移動了一下,可那分明只有一些藏不住人的小石塊,哪有什么人影。
提莫深呼吸了一下,空氣中彌漫的炎熱仿佛也隨著這一口氣灼熱了這個皮毛族的胃,隨著這一口熱流下咽,腦海中又迸發(fā)出許多新的點子。
“我覺得你應(yīng)該把腦蓋掀開把腦子拿出來褶皺一下,它實在是太平滑了,潔白無瑕,而且反光程度堪比一面海克斯科技最新推出的藍(lán)寶石”
強大有許多種方式,嘴強也是強大的一種。
在現(xiàn)實中我可能打不過你,但在我的夢里我還就不信了你能跑過來打死我?
再次深吸一口氣,提莫感覺舒服多了。
言語還在繼續(xù),提莫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醞釀的差不多了,話夾子已經(jīng)可以打開了,讓那個藏起來的人與這些呆滯的目光見識一下來自于班德爾的深淵巨口。
突地、腦袋一震,發(fā)自靈魂的、升起一縷絕望的情緒。仿佛一只獨自面對大象的螻蟻。不過不同的是自己并不能憑借弱小的身形躲避,這是一股源自于靈魂的窺探,不、應(yīng)該說是來自于神的目光。
提莫感覺有一個偉大的存在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且自靈魂深處升起一抹熟悉之感。
‘熟悉?沒理由啊。是我一位素未謀面的二大爺?難不成我也是一個富二代、哦不、神二代?’
感受著那沒有絲毫離去之意的目光,提莫抬頭看去。
與此同時之前那泛起了些許波紋的地面再次有了漣漪。
偽裝之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清澈,通透,卻又有一些淡淡的落寞。
在那雙眼中星辰閃耀,隨即那幽藍(lán)的蒼穹開始翻轉(zhuǎn),星海中的魚群也隨之涌動,一抹星光乍現(xiàn),漸漸變大、變大、那是來自遙遠(yuǎn)星空的巨物,一只巨大的爪子,爪子亦是通體幽藍(lán),上面的指甲閃爍著幽光即便隔了半個蒼穹都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穿刺感。
巨爪慢慢的變大、變大,像極了以前聽到過的某個東西,是什么呢?
一時倒也想不起來。
“如來神掌?”有些因為干燥而沙啞的聲音中透露著興趣,但更多的是一種名為好奇的情緒。
這時、之前那個喊‘地爆天星’的聲音又冒了出來,提莫循聲看去,這次倒是沒讓對方逃出視野。
一頭飄逸的秀發(fā)如一只巨型的毛筆頭束與腦后,有些蕭瑟的面龐像是刻畫了歲月的年輪、可那人分明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結(jié)實的筋肉緊緊扎在身上,卻又不曉得笨重,而且不知為何那些筋肉好像只增添了一些漂亮的線條與飄逸,那是一種不曾見過的觀感,好像他的身上只剩下了飄逸。
其腰間的亞麻粗繩上別了一支有些破舊的笛子,一手夸張的護臂覆蓋了整個左臂,不過讓人無語的是上身只有一件只能蓋住脖子的襤褸衣衫,像是披風(fēng)又像是圍巾,其手里拿著一把略有彎曲的長劍。
如果這是現(xiàn)實中,他會來自哪里?
突然間提莫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不過可惜的是這里只是夢境,屬于自己的夢境。
所以說這個世界這次沒有殺死自己的原因是什么?看這個出眾的浪人?
沒來由的提莫有一種真實的感覺,他覺得這浪人應(yīng)該不是個正經(jīng)劍客。
“這倒是個新的發(fā)現(xiàn),或者說開始?”提莫壓低了帽檐,這個有些不羈的劍客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太獨特了,自己看向他時仿佛在直視無盡黑暗中的一縷燈火。
提莫知道這又是某些詭秘或是這個世界本身臨時給予自己一些蹩腳的指引,就像是來自這個世界自身的,發(fā)自本能的排外,當(dāng)然也許還有其他原因,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并不妨礙他無視一個陌生人。
你說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不時將自己拖進來并殺死自己的東西?
而且這個人并不能提起提莫的興趣,他見過太多出彩的人,有人類有約德爾人也有一些其他的種族,至少目前來說、這個人的確不能讓提莫提起興趣。
如果說有什么無盡黑暗中的燈火那也必然是存在于自己夢境中的自己,這個頂著雞窩的浪人算什么、小丑嗎?連毛發(fā)都少得可憐哪有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沒有。
蔽蒼穹的巨爪向下方壓來,速度越來越快、在其后拉起長長的藍(lán)色尾巴。
提莫看了看四周想找個合適的地方躺下,在夢境中被殺,然后痛苦死去他對于他來說在正常不過了,不過若能在痛苦中找尋一點快樂,比如說做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又或者找一個平時無法嘗試的痛點。
余光掃過,那浪人并沒有逃離,不過提莫感覺應(yīng)該是那人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做一下嘗試,畢竟自己初次來時也是一樣的,這個時候仿佛看到了初來這個世界并獲得了強大力量的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更何況是覺醒了神力的牛犢,不過他卻不知道對面的虎也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
反抗是一定要有的,這樣才顯得正常。不過最后應(yīng)該與自己一樣向這個世界的強大與越來越多的死亡次數(shù)屈服,這沒有什么丟人的,死亡而已,如清風(fēng)拂過,就像是人生,永遠(yuǎn)不要為今天的苦難而頹廢或怨天尤人,因為你會發(fā)現(xiàn)明天依舊有名為苦難的東西在等著你、后天還有、大后天依舊、他們就像無休日一般趕來與你相見...
只見那人猛然踏碎本就殘破的地面,龜裂開的大地上濺起無數(shù)碎石,接著那浪人一手握緊劍柄一手向前并比劃著什么,隨后便有以其為中心,莫名而來的氣旋席卷,然后盤旋著繞在其周圍,像是他身上的毛發(fā)一般乖巧。
浪人又做居合狀驟然拔刀,利劍般的飆風(fēng)應(yīng)聲疾走奔向那幽藍(lán)的巨爪。
大風(fēng)席卷了周圍的一切,提莫感覺自己都要像那些石塊一般朝著蒼穹那遮天的巨爪飛去。
強,強的不合理,都是被拉進這夢中世界的怎么差的這么大?
我!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天命嗎,這個真的是我的夢境嗎?
提莫第一次提出了質(zhì)疑。
并且有了一絲擔(dān)憂。
好笑的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那人御風(fēng)踏石沖向遮天巨爪,嘴里好像喊著什么‘哈撒給’。
提莫聽不懂那人話的意思但也并沒有唐突去問,這一看就是神仙打架,萬一哪路仙人覺得力不從心拉著自己一起去受虐那還不得折了老婆又折兵,雖然夢境中他不怕死但也不喜歡被人打死。這是原則問題。
果然,那一飛沖天的英豪被那不知勞什子的如來神掌按了回來,倒是和想象中的一般。
那山巒大小的巨爪在行至一半時像是撞在什么東西上、發(fā)出震耳的爆鳴,提莫雙眼閃過華彩、他看的清楚,那是一面由颶風(fēng)形成的巨大墻壁。被風(fēng)墻擋住了去路的爪子并沒有回返,有些好奇似的止住了身形在原地摩梭著像是在思考如何應(yīng)對這個沒有見過的東西。同時還伸出爪子人性化的輕輕的敲擊那面墻壁。
“咚咚咚!”的巨響直擊心靈,似乎要將肉體震得潰散。
浪人徑直穿過那面風(fēng)墻并垂直落下,不過在接近地面時卻像風(fēng)中的葉子一般飄蕩著著陸。
“倒是沒想到會有這么高的強度,起碼得是S級了吧,這可和那家伙說的不太一樣了,該不是有人嫉妒我的才華想讓我暴尸荒野吧”
阿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像是沒事人一樣將長劍插入地面并靠在了上面,看了看懸掛在天空的五指山似是有些頹然“說好的是個小活我才來的,這下該怎么辦,難不成要拼命?“隨后又自語道”那這次的生意還能回本嗎?”
看著這個有些破敗的世界阿索倒是沒什么感覺,突然間他眼前一亮像是看見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那是一抹絕色!
那是提莫的小綠帽子。
“那邊的綠帽小貍貓,過來給大表哥搭把手吧”
正準(zhǔn)備變出一個西瓜味兒的蘑菇來打發(fā)時間的提莫突然菊花一緊‘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不過還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一臉木然,并將拿到手上的蘑菇塞了回去,夢境中的人嘛,就應(yīng)該跟個傻子一樣。
他這個時候到是忘了他在這個夢境世界好像也沒見過傻子,而且他剛才似乎還大聲叫罵呢。
什么叫罵?絕對是聽錯了。
不過要說演戲他還是很有心得的。開什么玩笑、小爺我是干白活的人嗎?想白漂我?沒門。
那貍貓的無動于衷讓阿索有些不耐,一個瞬身飄到其跟前帶起一陣清風(fēng),看著這木頭一般的面龐泛起一絲好笑。
“這一臉呆滯的樣子不會被嚇傻了吧,剛才我可是聽見你大喊呢,你不會是在罵我吧?”
......
“別裝了,快...”話沒說完就被頭頂傳來巨響打斷。
阿索有些不耐煩,索性便拔刀刺進了提莫的腳掌。